第22章 不知所措
“先别走，我知道这件事对你的伤害很深，可是我希望你能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齐天磊的手紧紧地拉住小雨的手腕，感觉到她挣脱的力气，在自己刚刚说完哪句话之后好像稳定了些，松了口气，放开了她。
小雨冷静的抬起头望着他，样子很平静，少了平时的顽皮多了一丝认真。
那件事她当时真的无法接受，住校期间她连家都不敢回，不与任何人亲人联系，都是秋儿常常来学校看她的。
可以说自己能够有现在杂草般顽强生命力，有一半都是归功于秋儿的鼓励，高中的最后一年的生活都是在秋儿的陪伴下熬过来的。
上了大学之后，秋儿更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堂妹，毅然决然的放下了大好的本科大学，陪她就读二流大学，所以小雨很珍惜秋儿的付出的陪伴，也试着让自己走出了阴影，变得像现在这样开朗乐观。
没想到时隔五年之后的今天，这件事再度被自己的顶头上司提起来，本来以为揭开旧伤疤她会受不了，无法承受。却不想在听到齐天磊的话之后，冷静了很多。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冲淡很多过去的事情，淡忘心中的痛。
把椅子归位，把小雨让到了里面的位置，坐好。
这样沉默的小雨让齐天磊觉得很心疼，不是怜悯而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上了她不想她难过。
“我知道你一直都躲着我爷爷，甚至不稀罕我们家的补偿，这件事情一直都是爷爷心中最大的遗憾。所以在网上看到你的投上来的求职简历之后，他便第一时间调出了你的简介，让人联系你。”
“哦！”小雨别过头去看着窗外，面无表情好像麻木了。
“我并不知道你就是陈伯父他们女儿，所以开始的时候才那般刁难你，只是觉得你很特别，别的女孩子都巴结上司，而你却不屑的与我对着干。你的不服输让我开始注意你，看到你与苏逸那家伙交谈很开心我就特别在意，知道有人送你鲜花我就生气，我发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因为你不受控制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为什么，因为我已经不知不觉得喜欢上了你。”
小雨低着头吸气，不作任何的反应，心里却难以置信，心跳加快，咬着下唇听着他后面的话。
齐天磊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小雨，叹了口气接着说：“一直到昨天，爷爷把我叫到了他的书房……”
想到那天晚上，小雨的眉头皱了皱，看向齐天磊。
齐天磊笑了笑，还是保持着两手相握的姿势。
“爷爷，找我有事？”书房亮着灯，看到爷爷发的短信，齐天磊走了进去。
齐国宏老先生放下手上看的书，伸手示意孙子坐在沙发上，很开心的笑了。
“最近可适应了？”齐先生关心的问道。
点了点头，他觉得爷爷今天话怪怪的，公司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接手了，在经过这几年的学习之后，现在可以说是十分的得心应手了，为什么爷爷要多此一问呢？
“爷爷想要说什么，不妨直言。”齐天磊从来不喜欢和家人绕弯子，尤其是爷爷这样的长辈。
齐先生很满意的笑了，“公司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今天我是想问一个你的个人问题！”
个人问题？齐天磊看着爷爷的笑容，很不解的点了点头，“您说！”
“天磊，你觉得陈秘书这女孩子如何？”齐先生摘掉老花镜，径直的站起来走向沙发，慈祥的认真的关注着孙子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
“爷爷是说陈小雨吗？”说起小雨，齐天磊的眼中闪过惊喜。
不过他心中一直都有个不解的谜团，他也想知道，为什么丁小雨可以再那么多优秀的本科生里脱颖而出，而且许枫也说过，小雨当初是爷爷点名指派给齐天磊做秘书的，让他暗中多多指点这个有些迷糊的女孩子。
“她，很好，做事认真，为人开朗乐观，是个不错女孩子，”再说小雨的时候，齐天磊并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是多么的温柔，脸嘴角都挂着一丝的笑容。“爷爷，天磊想知道为什么？你做事向来严谨，为什么这一次要为小雨首开先河？
“听说你今天晚上下飞机回来，就带着她去参加了一个节目的开幕式？”齐先生答非所问，笑容依旧。
“额！”齐天磊惊讶的看着爷爷，没想到自己的私生活爷爷也了如指掌。
一想到刚刚小雨那可爱的样子，齐天磊不由得脸红的低下头，“是，正好上一次她参加过这样的场景，临时找别人有些不习惯！”
一半是实话另一半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天磊，你是不是喜欢陈小姐？还是你想说因为陈小姐长的和梁小姐很相似？”一针见血的说到了关键处，他的笑容还是那般波澜不惊，但是他的神色和眸子却十分的认真严肃。
齐天磊猛的抬头盯着爷爷的眼睛，反驳道：“小雨是小雨，她不是诗情的替身，您这样说对于小雨来说是一种侮辱！”
说完，才反过来自己的情绪太过激动了，刚刚竟然这样失控！他这是怎么了？“爷爷，我……”
“呵呵呵！”齐老先生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事情发展的就如他预料的那般，不过好像速度要比预想的快，“你的反应就是我想看到的，知道你是认真的我就放心了。小雨并不是你看着那般坚强，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她把那个自己隐藏起来了，没有人看得到而已。”
“爷爷……”
老人家拿起茶几上紫砂壶，井然有条的摆弄着桌子上的茶具，把其中的一杯递给孙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就如实的告诉你好了。”
齐天磊停下喝茶的动作，等着爷爷的后话。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你可还记得？”老人家陷入了过去的回忆中，望着墙上那张名为秋天的雨的风景画神色惋惜。
“小雨就是你陈伯伯和陈伯母的独生女儿，出事的那天正好是小雨的生日，那孩子很倔强，我一直想找机会补偿她，可她就是不给我机会。这一次我把她安排在你那里当秘书，并不是说要如何抬举她，我只想给她个机会，让她证明自己的机会。
今天听到你的话，爷爷很开心，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她，保护她！”
天磊抬起头凝视着默不作声的小雨，起身走过去。
小雨一时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迷离的望着他后退了两步，眼中还是有些戒备。
“对于当年的事情，我只能说声对不起。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不是因为同情而喜欢你，我只是想试着保护你，虽然爷爷让我不要说出来，可是我觉得你有权知道，如果隐瞒你那是一种欺骗，你懂吗？”齐天磊摆脱了很多的形象，真诚的看着小雨，阐述着心里话，深情地凝视着她。
小雨惊讶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慌张，期盼的眸子，咬着下唇很紧张。
他真的是认真的吗？可以相信吗？她有些手足无措，今天的震撼真的是太多了，曾经那样抵触的甚至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现在竟然站在他的面前，真诚的向自己表白？
是梦吗？那为什么这个梦这么真实，这么漫长呢？
“齐总，我，我、我能不能请几天假，我想冷静一下，我，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小雨紧贴着墙，已经没有退路了，只好面对面前的他支支吾吾的说道。
天磊紧盯着小雨很久，看到她闪烁的眼神，心中的希望油然而生，可还是七上八下的很不安。“好，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还会去接你。”
“不不不，不用了，就三天好了，到时我会按时上班的！”小雨听说他还来接自己，摇了摇头，心下欲哭无泪，您这不是逼婚吗？哪有这样的？正这样想着，齐天磊又说开口了。
“不管你是不是接受我，我都希望你能留在凌云，因为只有我知道你是有实力的女孩子，并不是靠着别人走后门进来的花瓶！”他的态度很公正，其实在那天她在自己面前证实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天磊真的很欣赏小雨的这股韧劲。
错愕的点了点头，他不是恭维，就算他之前怎么与自己抬杠，都没有这样严肃认真的和自己这样说话，那他的意思是认同了自己的能力了吗？
小雨现在心很乱，一时间她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看着齐天磊傻傻的点了点头。
出了门，齐天磊本想亲自送小雨回去，小雨只是摇头，自己打了出租车回去了。
这时候，中年男子端着两盘香喷喷的菜从厨房方向走了出来，看到门口那个有些落寞的背影，好奇的走了过去。
“年轻人，你真的把实话都说啦？干嘛这样诚实呢？”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在小雨一进门的那一刻他就认出小雨来了，老陈活着的时候就常常骄傲地说他的女儿如何漂亮，如何出色。
今天见到了本人，终于明白了，那家伙没有吹嘘，是真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小姑娘。
齐天磊苦笑的回头看着身边的老油条，“眼睛真贼，竟然什么都被你看在眼里，你就不能学学我爷爷，有时候装点糊涂吗？”
“那怎么行？我这是小本经营，和齐老爷子那精明人怎么比得起？”换了语气谦虚的拍马屁，拍拍齐天磊的肩膀换了个话题道：“好在没有多做，不然真的就浪费了，走吧！咱爷俩喝一口去？说说这几年国外的见闻，咱也长长见识！”
看着走在前面的中年人，天磊的心暖暖的，他是除了爷爷，陈伯父之外，自己唯一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朋友兼长辈！感激的笑了笑，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