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小溪皇劫后得余生 霸州店老侠救忠良
张溪皇摘摘晃晃的逃出了家门,好在朝廷的爪牙们没有跟上来。他可没敢耽误时日,只身来到了城楼以下。
站在城楼之下,方才四更,城门还紧紧的关闭着,还有一个多时辰城门才会开启。
溪皇左右巡视见没有人跟踪,只得躲在了城门之下,想起父亲和母亲和两个年幼无知的弟弟都惨死在赵空的手下,不由得他心中阵阵的愤恨,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也真是回天无术。他只得强压怒火,把眼泪憋了回去,暗自咬牙,静静的坐在城墙之下等待城门开启。长叹了一声,心想我一个孩子身无分文到底要逃往何处,自己绞尽脑汁考虑再三打定主意。离此出城五十里,父亲张淳风的一家好友正在那里居住,我不免去投靠他老人家就是了。想到这里他暗自点了点头。
这朦朦胧胧的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溪皇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一睁眼可就是吓了一跳。
“这是…..城外?!”只见身旁柳荫成群野草茂密,自己不知为何已经躺在了京城以外的一片密林之中。
溪皇从树荫下站了起来,四下巡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心说我难不成遇到了什么神仙妖怪,魑魅魍魉了不成?他揉了揉眼睛,这地方还比较熟悉,年前曾经和母亲两位弟弟游览过这片密林,再走二十里就是了。
想到这里,他掸了掸身上的土,看了看日头,确认了方向,独自一人往南方走去。
就这样紧行,在当天的黄昏时分,溪皇来到了位于京南的目的地,霸州。可这一打听心里可就凉了半截。他的这位伯父早在几个月前就搬去其他地方去了。
一天没有用饭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十几岁的的孩子又不像成年人,禁不住饿。溪皇看了看这街道周围,只见就在自己的右侧有一间店铺。这店铺装饰的十分简朴,一间小门脸,只有两张桌子和四只方凳,剩下的全部都是些榆木条凳,连张桌子都没有,一看就是给壮劳力坐的。
溪皇看了看,长叹了一声走了进去,他可是囊中羞涩,兜里只有三四两碎银子,心说我还是走到哪说道哪吧,临死做个饱死鬼。
进得门来左右巡视,只见这饭馆之中十分冷清,只有几个人蹲在条凳上,手里拿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活脱就是个猴子的样子,简直没点人形。在拦柜之后,坐着一个年迈苍苍的老人,这老人身高七尺开外,头戴对花员外巾,身穿一身对花黑员外敞上绣白寿字。脚踩一双鹅黄福字履,手持一把凉扇。满头的白发,脸上皱纹堆垒,可二目如灯,十分的神采奕奕。
溪皇站在门外竟一时看愣了,这老人家怎么也有七十往上了,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还如此的精神,这么看来倒是有些出世高人之态,果真绝非善类。
伙计一看有人进来,先是上下的打量了打量,心中暗道这小子指不定是什么大官的公子呢,我可别慢待了。
那么说,伙计怎么知道溪皇是官员家属呢?这并不奇怪,有道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溪皇身上的行头可是上好的绫罗绸缎制作的,虽然有一些尘土但也是情有可原的,必定这么大的孩子傻吃疯闹在所难免。
“哎呦,少爷,您里面请!”伙计满脸的天官赐福迎了出来。
“嗯…..”溪皇派头十足,只是走了走鼻音,撇着嘴坐在了空闲的桌子之上。
伙计屁颠屁颠的跟了过去:“少爷,您用点什么?”
“上等酒席一桌。”
伙计听罢一迟愣,怎么着,这么点孩子吃一桌上等酒席。伙计尴尬的笑了笑:“少爷,就您一个人啊?”
溪皇用眼角冽了伙计一眼:“怎么着,小爷我有钱,吃一半看着一半,用你花钱吗?”
伙计暗笑了一声心说反正也是你花钱,跟我没关系,你剩下我还能包走拿回家。
没多长时间,这上等酒席就端了上来。溪皇一看,这可比京城差远了,上等酒席就是红烧肉,清蒸鱼,一只鸡,一盘四喜丸子和几个素菜,这拿起了筷子就吃了起来,好在味道还是不错的。
吃罢,伙计跑了过来,笑容依旧未变:“少爷,您吃的可好啊?”
溪皇依旧是走了走鼻音:“嗯,还好吧。”
“那,请您把银子赏下来吧,一共是五百贯。”伙计生怕得罪这贵公子,结结巴巴的说道。
溪皇听罢笑了笑,心说这酒席还真便宜,当时这五百贯换算成银子也就是半两银子,对于溪皇这种的公子,这半两银子就如同没有一般,顺手就拿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伙计:“不用凭了,给你半两赏钱。”
伙计听罢有半两赏钱脸上都乐开了花,赶忙给溪皇施了一礼。
溪皇摆了摆手:“这银子可不是白给的,我还得麻烦你点事情。”
伙计白得了半两银子自然是喜上眉梢,赶忙又是赔笑:“少爷您请讲,有什么事情小的我一定竭尽全力。”
“你们这附近有什么客栈没有,小爷我今天有些疲惫了,想要就近休息。”
“嗨!”伙计笑了笑。“本店就有客房啊,您楼上请就是了。”
溪皇点了点头:“上房一间。”
伙计回了一声,引这溪皇就走上楼梯,来到了这房间之内。这房间倒是干净,古玩字画陈列屋中,就是微微的有一些破旧。
溪皇摆了摆手招呼伙计退下,伙计又是施了一礼退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夜晚,溪皇辗转反侧,这巨大的变故让他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不知所措,就说他自小性格坚毅,但必定这事情对于这么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实在是难以承受,就这样,溪皇到后半夜才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近午,溪皇才缓缓的醒了过来,打开门叫了一声伙计,这伙计闻声赶忙跑了过来:“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上等酒席一桌。”
伙计听罢笑了笑,点了点头,冲楼下应了一声。
没多会儿,这一桌酒席就摆在了床前的圆桌上。
“少爷慢用。”伙计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就这样,溪皇在这客栈之中住了三天,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银两。
夜间,溪皇独对孤灯,心中苦闷。我现在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如今身上的银两全部用光,明天的饭食和住店的花费无从考究。有道是人穷志短马瘦毛长,我倒不如一死了之。想到这里心路一窄解下来自己的丝绦,甩在了房梁之上,爬到了桌子之上。
“唉,想我张溪皇未报父母之仇!“说到这里,不免抽泣了两声。“我,竟死在这店房之中……我死,我死了吧!”说着就要用脚蹬桌子。
“别死啊!”
正在溪皇感叹之际,一声喊叫之声传入了他的耳畔。
当!
只听得一声巨响,有一人一脚把房门踹开,跑到溪皇跟前,照定他脸上就是一巴掌,这巴掌打的这个脆生,直打得溪皇是两眼眼冒金花。
“你这兔崽子,你这是要害我啊,你倒是死了,我们还得打人命官司。”
溪皇愣了愣神,这才看出来原来是这店房的老掌柜的。
只见这掌柜的一脸的愤怒,看了看溪皇稚嫩的脸似乎余怒未消。
溪皇长叹了一声,跪倒在了掌柜面前:“掌柜,我家中受人陷害满门抄斩,唯独我一人逃门在外,如今身无分文只能一死。”积攒在心中的悲痛在此时终于爆发了出来,溪皇眼含痛泪,泣不成声。要说起来,张溪皇他还是缺少江湖经验,你又不知这掌柜是何来路怎么能全盘托出呢?
掌柜一听皱了皱眉头,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溪皇:“孩子,有什么话你和我说说。”说着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用手请了请示意他也坐下。
溪皇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一五一十的把家中的事情和掌柜倾诉了起来。
“什么,你说的可都属实?””掌柜的听罢咬牙切齿,拳头钻的嘎吱嘎吱响。
溪皇长叹一声:“老人家,我怎能以全家大小父母天伦开玩笑?”
“可恼!”啪嚓!
这掌柜的不听便罢,听罢之后一声闷哼竟把这胯下的木头椅子给震成了碎片。
张溪皇看罢就是一愣,着实吓得不轻。迟愣多时定了定神暗自吃惊,看来这掌柜的可并非等闲之辈。想到这里溪皇再次跪倒在地:“老人家,我愿拜在老人家门下学习武艺,为民除害,为父母兄弟报仇雪恨,还望老人家成全!”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书中代言,溪皇看的一点不错,这掌柜果真并非泛泛之辈,乃是江湖之中一位成了名侠客。
可这掌柜听罢却是摆了摆手:“老夫我只是会两手粗拳笨腿怎能教导忠良之后?”
掌柜这一推辞让溪皇就是一阵的叹息,看来这掌柜乃是化外之人,不愿管这俗家之事,旋即点了点头。
老掌柜看他这十几岁的孩子担负了如此沉重的包袱也是一阵的心酸,似乎是沉思了良久,点了点头:“也罢,有道是忠臣孝子人人敬。离此百里有余有一铁窗山,上有一敕建玄天观,那里有老夫我的两位道兄,乃是世外高人。老夫我不免修书一封,若你有此造化想必为你一双父母报仇不是什么难事。“
溪皇听罢赶忙又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多谢掌柜!敢问您尊姓大名,日后我必当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老掌柜哈哈大笑,摆了摆手:“有道是施恩不望报,我看不必说了吧?”
溪皇听罢摇了摇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还望老人家把姓名赏下来,容我后报。”
“好吧!”老掌柜的笑了笑,一摇手中扇子。“老夫我复姓公孙单字名达。”
溪皇听罢赶忙跪倒在地,又磕了几个头:“公孙老侠客,我日后必定不忘老人家您的大恩大德!”
这位公孙老侠客乃是京南霸州本地的人士,江湖人称“灵雀居士”,手中一把五金折铁宝扇,三十六式点穴法敢称是独护一方。
张溪皇霸州遇灵雀,引出来下文书铁窗山二剑一侠斗瞽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