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23.待命时间
根据调查队三人的记忆，一行6人在良与狼人接触的地点附近寻找可能与狼人有关系的痕迹，整整一天过去也没有任何收获。毕竟一个多星期过去了，也没有可以留下的线索。为此一行人只能暂时撤出森林，等待第二天再进入搜索，在边缘碰到了几名巡逻的村民。
维伽和天风急匆匆赶过来。
“你们回来啦，其他人呢？”
布里克摇摇头说：“不知道，刚刚已经有村民告诉我们了一些事情，现在能不能找一支特别强力的搜救队，队长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天风紧皱眉头问：“只是有可能吗？到底碰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我们这边完全掌握不了，你们的信号被劫持了，与外界联络中断，不清楚敌人在何方，飞车也不敢轻易行动。”
在布里克、林暮雪的讲述和王绮的补充下，狼群与精灵的诸多细节被一一还原。随后王绮及无关人员和佣兵团的两人被送到房间里休息。
“我已经出去叫了救援队，这次是军队进行救援，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最早后天中午就能到。”天风说道。
“哪支部队？中央军还是地方？”水泽明不紧不慢地问。
“应该是中央军，数量尚不清楚，他们距离有点远。”
“嗯，我知道了，还有其他部队吗？”
“这个不是我的权限啊。”天风有些为难地说。
“明天早上叫上几个人我们继续，搜山。”水泽明说。
水泽蓝立刻嚎叫起来：“还要去啊？我快要死了。”
“那你就别去了，在这儿留守。”反正带着他费心费力不如直接扔村里方便，就这样在准备不充分的时候进山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如果中央军来了，交给他的任务就没办法完成了。
留守的佣兵向布里克提交了一些位置数据，在布里克的计算和静、王绮地分析下，逐渐缩小了秋山失踪的位置，秋山身上使用的通话法阵在被消灭的时候向飞车上的对应法阵发出了信号，根据这个信号确定了秋山移动的方向和失踪位置。
“莱恩团长断了一只手臂。”布里克遗憾地说。
王绮全程都在思索着整个事件的过程：“有谁知道那个兽群是怎么回事？精灵为什么离开了？”
两名佣兵摇摇头。
“我们只是佣兵，不是专业人员，你应该问那个调查队的小姑娘。”
这一提醒，王绮想到了两件事情。
他激动地探着身体问：“那个，请问外面是什么样子？佣兵是做什么的？怎样可以成为佣兵？我能加入你们吗？”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未见过世面的乡村少年，这样的身份问出这个问题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外面就是……嗯，很大，你想不出有多么大的。”
听了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反而更加激动：“总面积五亿一千万平方千米的大陆？有没有这么大？海洋面积占比多少？世界地形是怎样的？有哪些国家？它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城市面积最大多大？高楼有多高？常见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他一股脑倒出了十几个问题，这让对面的两名佣兵满脸震惊。
到不是说这些问题很难，而是一个人竟然能想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这些数据平时谁会去注意啊！
其中一个人挠挠头说：“这个总面积……差不多吧。”
另一个人按住王绮的肩膀，并没有直接回答：“世界上有三分之二以上是海洋，最大的城市足足可以居住四百万人和近三百万精灵、兽人。世界上总得说有五个国家，国家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不是我随便就能说清楚的。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是飞车，基本家家都有。每座城市都有百米高的魔力井，至于楼高，城市中央或者地标建筑能够有个二百米高吧，浮空城也差不多能飞这样的高度。魔法装备在商店里都有卖的，当然需要钱，那些城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王绮急切的说：“那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你们能带我去外面吗？我也可以当佣兵的。”
“你小子啊，当不了佣兵的。”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看到了吧，佣兵不是谁都能当的，只有敢把命豁出去的寻找挑战的人才可以，说不定什么时候你人就没了。看你这小身板，最多给人当个打杂的雇佣者，而且只能当最低级的雇佣者，就连狩猎魔兽都不行啊。”
后半部分的否定给王绮的影响明显不如前半部分。这是个生产力与技术水平高度发达的世界，这个小村真的是最贫穷最偏僻的村落。
他心情复杂地离开了佣兵住处。
这个世界可能比科技侧还要繁华，能来到这样的世界，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挑战。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该怎样穿过这八十千米的无人区，出了这片无人区，又该借助怎样的能力与关系活下去。
这件事还要暂时放一下。
第二件就是问林暮雪关于兽群和精灵的行为，确定一下他的猜想：血精灵对他们没有敌意。理论上来说她不会对自己的食物有敌意，在此基础上使她不需要通过他们来获得食物，或许有可能成为朋友一类的关系，这个思路在童话中似乎行得通。
如果能够帮助他们收服血精灵，或许可以作为一份功劳而索要奖励，到时候把身份问题给解决了。
然而此时林暮雪已经睡下了。
这是为他开门的水泽蓝亲口所说。
“哦，那抱歉打扰了。”水泽蓝的脾性王绮多少有点了解，此刻惹不起他所以不敢怠慢。
王绮刚准备走，水泽蓝继续说：“以后不要来这里，也不要找雪姐，我们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想都不用想。”
王绮懵一秒然后知道了他说的事情。那种没影的事往往越描越黑，他漠然地回答：“哦。”
水泽蓝一口噎着不知道怎么接话。
月的房间一片漆黑，王绮用火石点着酒精灯，立刻看出有人来过。来人非常着急，撞翻了一个椅子，然后在没有任何翻找的情况下，精确地从隐蔽处找出了某些东西，原路匆忙离开。
最大可能是月回来过，因为陌生人不可能在没有任何翻找的情况下，找到藏东西的地方。
哪怕这个假设是正确的，王绮也是一阵打怵。不仅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人联合起来也没有能力与所遭遇的敌人对抗。
他的大脑终于放松了下来，没想到动脑子也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情。刚刚经历过的噩梦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从那天深夜他见到血精灵，到莱恩佣兵团与她正面交锋，到被俘被作为食物，一幕幕不停地闪现在他眼前，整个过程中他主动去做并做到了什么？
“这就是弱者啊。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王绮自言自语。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便需要面对几乎碾压一般袭来的强敌，如果不能理解自己的能力、外挂或作为穿越者的特殊之处，随时都可能GAME OVER。
“这个只有你自己去发掘了。”一个声音真的吓了他一跳。
栋站在他面前，一如既往地沉着：“你的问题，只能你自己找答案，尽你自己所能做到最好即可。”
王绮不知道眼前少年的人究竟隐藏着什么，迟疑地问：“我可以说自己努力过了吗？”
“随意。或许换成别人会做得更好，但偏偏是你，我也没办法。虽然你的确让我失望很多，但这或许是命运的一部分吧。没想到居然被完美地算计了。”
听起来像是“我本想传你xx神功但你并未通过考验”的失望语气，然而其中又多了一分凄凉。
王绮皱眉想着，不由自主地问出来：“栋，你在等谁呢？可以透露一下吗？”
“我不知道我在等谁，我只知道他的两条特征。”栋低沉地回答，“他很强大，并且来自这世界之外。可惜你两条都不具备，我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导致来这里的人是你，我也不清楚我正在等的那个人为什么被封住了行动。”
“这……”
王绮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他“两条都不具备”，他多少是个穿越者啊，能不能给点面子。
不过他不准备直接告诉栋。
王绮死皮赖脸地说：“要不你就当我是你在等的那个人，能不能向我透露一点？就一点也行。或者教我点什么魔法，我不想再这样什么都做不到了。”
都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可栋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不够资格。”
这句话让王绮格外失落：“好吧好吧，你还是等和你一样的强者吧，我离开这个村庄没有问题吧。”
“这世间哪来强者!”
栋忽然一声长叹，目光中隐隐露出深邃的凄凉。
*
就在此时，远处天风的宅氐中传来激动地惊呼。
传送法阵被激活了，三顶应急用帐篷被传送阵传送走了。每个普通帐篷可以睡4人，也就是说他们最多有12人还活着并且现在有极大可能已经安全，这是个让天风分外激动的数字，也是让水泽明分外担心的数字。
*
森林深处，经过秋山和安情拼命回忆和修改的传送法阵为他们传送来了普通帐篷，打消了露宿一晚的可能性。
传送法阵是相互对应的，只有相互对应才能正确地发动传送，从简到难依次是声，影和型，秋山这次挑战的就是制作出只看过一次的与帐篷所在法阵的型对应法阵，并且挑战成功，即使是普通帐篷，也可以防止他们被小型动物和多重昆虫的困扰，并且相当于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对方。虽然要确定位置需要一定的技术水平，但对于军队来说很轻松，而距离最近的水泽家的地方军从路程上看明早就可以到达，尽管他们不一定前来支援。
秋山从帐篷里一阵翻腾拿出了几个半透明的橙色石头。“还好，我当时把驱虫光留了一部分放在帐篷里备用。”秋山放松地说，但是一行人没有一个有心情听他说话。
安情从帐篷里爬出来说：“我去找点吃的，估计今晚只能在这里扎营了。”
说完安情身上闪耀了一下微光，轻易地在树林中跳来跳去。
“这就是……魔法。”紫在无人注意地角落里喃喃自语。
几个人扎好营地，安情抓来两只野鹿，几个人压抑地分着吃了。
十几分钟后这里只剩负责第一轮守夜的秋山和紫两人以及无言闪耀地驱虫光。
秋山悄悄地问：“想问我什么就问吧，我知道的并不多。”在秋山看来刚刚紫坚持要与他一同守夜是有事情想问。
“能教我魔法吗？”紫正色问。
秋山原以为紫是想问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却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由得笑了笑说：“想学魔法你应该去魔法学校啊，不过现在你这个年级未免有点……”
“我没钱，付不起学费。”紫心痛地低下头。
15岁之后的魔法教育不是无偿教育，只有天才们才会受到免学费的待遇。秋山不是圣人，没可能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买单。
秋山无言地在地上画着线。
十几笔下去，一个基础魔法阵就被画出来了。
“没有纸没有笔，我画不出标准魔法阵，如果就这样教你适得其反。”
紫已经被这个奇怪的圆形以及其中的线条吸引了。
为了防止这不标准的图形误导他，秋山继续说：“就算没有魔法，能有某些知识也能在社会上立足，就算这两样都没有，也可以在政府部门任职，就算做不出顶天立地的大事，也可以作出对社会有用的事情。”
这个标准的回答紫只听到了知识那一部分。
“前辈武技怎样呢？”
“算得上靠前吧，我毕竟是……”
“麻烦不吝赐教。”紫鞠躬后立刻攻过去。
秋山也是无奈，他们之间就好比职业选手和业余菜鸟之间的战斗一样，哪怕是职业选手不专业的方面，也足以碾压菜鸟，秋山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伤到紫。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秋山有点招架不住。
为了稍稍平衡一下双方差距，秋山没有使用任何魔法，却发现紫的速度不比他慢，力量方面也不比他小。他不是纯魔法师，更接近于魔法战士，即使不用魔法，力量与速度也是远超非魔法师，此时却隐隐有些劣势。
无论是步法还是手法，秋山从没见过这样古怪的，几数次地预判性防御和攻击相继落空后，他不得不认真起来。秋山故意在胸前让出了明显地破绽，紫并没有趁机攻击，而是继续与秋山进行既像正面较量又像避其锋芒地战斗。
几分钟下来，秋山终于把握了节奏，紫的动作虽然也与众不同，却只有那几种简单地规律。几乎就在掌握了紫的下一刻，秋山一把锁住他，不等紫发力，随手将紫背起来摔倒地上。
“不错，行动诡异但缺乏实战，多练习的话不会弱的。”秋山赞赏地说。
紫听起来却是其他味道，秋山毕竟没有魔法，两人实际的差距不是战斗经验可以弥补的，紫又一次坚定了他学习魔法的决心。
一番切磋后，秋山与紫相继睡下。
紫暗暗地挥舞着拳头，身上仿佛拥有无穷的力气，速度与反应能力也有了相当大的提升，远远超越了日常的实力，这显然是出现了异常，最大的可能就是狼人喂给他的那个可疑食物。
有了这个水平的力量速度反应，未来的路或许会平坦一些。
朦朦胧胧地，他就这么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