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赌斗
“原来如此。”独孤枫终于捕捉到第一式的一丝轨迹，这才缓缓停下，一回头，却见独孤圣雄正欣慰的看着自己，而他身边的小青却吓得呆若木鸡。
“剑法精妙，只是这修为却是太弱，遇上强者，你杀不了他，就是你死。”独孤圣雄一语道破，说完转身便走。
独孤枫笑了笑，这一点他怎能不知，不过这《不灭金身决》的修炼哪有那么容易？只能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安抚完惊魂未定的小青，独孤换了一身白衣，参加年初一的晚宴。在外人眼里独孤家族家大业大，在独孤枫和知情人眼中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
不过最让独孤枫尴尬的事是：他那“素未蒙面”的大姨，今天居然就坐在他和张晨曦中间，同桌的居然还有老爷子，老夫人，大姨父和太上长老。看着一旁的四处观望地白素雪和若无其事的独孤圣雄，他知道，自己又被这对便宜的爹娘卖了。这氛围不要那么怪好不好？
酒过三巡，大姨终于开口：“独孤枫，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晨曦？”
难怪张晨曦如此彪悍，看来这都是遗传。如此直白，呛得独孤南一口老酒横竖咽不下。
老夫人一向不喜欢独孤枫，冷哼一声：“子不教父之过。”说完狠狠白了独孤圣雄一眼。
大姨那一双凤目始终死死盯着独孤枫：“娘，小辈的事情您别插嘴。”
独孤南赶紧拉了拉老夫人衣袖，又对着太上长老挤眉弄眼。老祖宗何许人？只是今天独孤枫的表现让他很失望，所以直接对独孤南视而不见，依旧自顾自的自斟自饮。
“臭小子，说话！”独孤圣兰何许人，这暴脾气上来，敢掀老爷子酒桌的主。这一吓，独孤枫再不能装聋作哑了。
只得放下碗筷，起身对着众位长辈施礼，随后转向独孤圣兰说道：“大姨，我七岁的心智，若在您面前谈情说爱，那也只是依葫芦画瓢，不得正解。我只能说我不讨厌和堂姐在一起，或者说乐意在一起。至少和她在一起，我不觉得过多压力。至于情爱这一层，我还年幼，不求甚解，还请太上长老赐教。”说罢，他谦恭地对着太上长老行礼。
独孤圣雄与白素雪突然发现自己二人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了，独孤枫这一席话，进退有度，避重就轻，甚至一下子把本想置身事外的老祖宗都坑进来为自己脱身，真是让人佩服。
太上长老活成精，怎会不知这是坑，可是今晚无论他说什么估计都不重要了，因为独孤枫只要按他说的话说下去，出了问题，都是他的责任。无奈，只得放下筷子：“独孤丫头别闹，只要老夫还活一日，自是不许任何人欺负你女儿的。”说罢，得意的对着独孤枫一笑：臭小子，跟我斗，你还嫩。
独孤枫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面上却讨好道：“老祖宗教诲重孙记下了，以后再不敢对堂姐生出任何非分之想。还请大姨见证。”甩锅？谁不会啊？
“娘！”一旁的张晨曦急了。
独孤圣兰算是听明白，这祖孙俩合着把她当猴耍，脸一沉：“老祖宗，话可是你说的，谁都不许欺负晨曦。”说完，独孤圣兰转向张晨曦，脸色一换道：“晨曦啊，既然老祖宗做主了，那今日为娘就替你招赘了这臭小子，他要是敢反抗，那你就让老祖宗给你做主！”
独孤枫差点把眼珠子惊掉，独孤南彻底坐不住了：“老祖宗，这可使不得，枫儿已经订婚，哪有入赘张家的道理……”
独孤圣雄两夫妇早已心照不宣，今日这架势自家宝贝儿子，不论如何也不会吃亏，所以不做出头鸟最好，于是二人索性不发声。
太上长老知道，这下自己算是撇不清了，真是那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了，一张老脸显得特别难看，刚要发话，独孤圣兰一步不让：“老祖宗，你刚才可没说不许晨曦欺负别人吧，这么多人可都听着呢。”
“那我也没说她可以欺负别人啊？”此话一出，太上长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丢人，太丢人了，这不等于自己之前说的都是废话吗？
此时，就算独孤南再笨，他也听明白了，感情此事独孤兄妹两家都是心照不宣，今夜是故意要找个长辈出头牵线，一想明白这些，他也立马沉默，一个劲儿喝酒，吃菜。
“行啦，别演了。这娶妻纳妾之事，我没意见。就算娶得是那皇家千金，只要臭小子愿意，人家两情相悦，关我何事。”老祖宗无奈摊牌，心中对独孤枫的才智又高看几分。
独孤南嘴角抽了抽：“那太师府那边。”
老祖宗憋屈一晚上了，谁知道这粗汉还往上凑：“啊呸！你猪啊？以臭小子的前途难不成会辱没他李家，你真是白姓独孤了。”说完，再也坐不住，一挥衣袖扬长而去。
独孤圣兰转向独孤枫一扫脸上阴霾，和蔼道：“过来，小枫，让大姨好好瞧瞧。”
独孤枫怎感觉后背发凉，犹豫的坐下，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
“不错，和你爹小时候一个德行，就爱招蜂引蝶。”
这一夜是很难熬的，即便多年后，独孤枫提起初一都会害怕，为什么除夕可以没有，偏偏逃不过初一呢？
……
接下来的日子独孤枫索性以参加正月十五金乌镇大比为名，再次把自己隔离起来修炼。
一连十三日，日以继夜的参悟与苦修，终于把《混沌万剑诀》第一式一霎永恒，修炼成功。而明天，就是金乌大比。
如今独孤枫相信，再遇到鲁飞，只需一剑便可取其性命。
金乌镇的广场今日可谓热闹非凡，鱼龙混杂。不论商贾巨富，还是贩夫走卒，又或名门贵族，云游散修，全都汇聚于此。
比赛规则与独孤家的除夕大比一样，独孤枫自然还是分在童年组。整整一百零八坐擂台，每个组都有七十二人，这规模比独孤家大了一倍。
独孤枫第一场对手乃是焦家焦赞。
此人生的尖嘴猴腮，一双三角眼盯着独孤枫，上下打量，似是似曾相识，却又欲言又止。
独孤枫对此人有些说不出的恼怒，他自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对此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竟然有想一剑杀了此人的想法。
一声钟响，各个站台都爆发出不同规模的碰撞，台上拼的是实力，台下拼的却是众人山呼海啸的呐喊。有诋毁的，有赞赏的，有示爱的，有落井下石的，不一而足。
独孤枫越看越厌恶，头一扭：“你认输吧。”
“嘿嘿，二世祖，看来野人山还没让你长记性啊，好，今日本公子就让你再尝尝我焦家的分筋错骨手。”焦赞根本不知道，他这一说彻底激怒了眼前这尊人形兵器。
原来是他杀了独孤枫，难怪自己对他有一种本能的厌恶。也罢，今日就当报答你留尸之情了。
独孤枫目泛寒光：“焦赞是吧，你我可敢赌大一些？”
“赌什么？”
“赌你三招之内杀不死我。这三招内，我不还手，你可随意出招，三招后，你接我一招试试。”
“哈哈，你是不是傻，居然想送死？”
独孤枫一摊手道：“你确定你那耍猴的功夫，能杀死人？笑话。”
“好，赌就赌。谁怕谁。”
独孤枫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不知死活，天上掉馅饼，地上有陷阱，没想到他居然会上当。
独孤枫向台下裁判示意，随后说明二人意图，自有人奉上生死文书。待远处阁楼之上的焦玉亭发现端倪，二人已经签字画押。
“来吧！”独孤枫对着焦赞勾了勾手指。
只见焦赞一下子释放出超凡境七层的修为，四周灵力波动间隐隐感觉他已达七层巅峰，随时可能踏入八层之境。
“分筋错骨”焦赞一出手便是全力，然而当他的手指接触独孤枫的身体时，他吓得脸色大变，平时随意捏碎石块，今日却如捏着铜铁一般，虽是入肉三分，却根本触不到筋骨。
独孤枫忍着痛，淡淡道：“第一招。”
“臭小子，别猖狂，我撕了你。”焦赞大喝一声。
“挫骨扬灰”一瞬间，他生生在独孤枫身上撕出十道血呼啦啦的口子。
独孤枫面不改色：“第二招。”
“这……这……这不可能。”焦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算百年铁木，他也曾活活撕断，而眼前的独孤枫竟然只是皮外伤。难道他故意设计，就为引自己上当？
独孤枫冷笑道：“想明白，也是晚了，出招吧。”
焦赞心中已被死亡的恐惧笼罩，浑身的气势随之萎靡，难道要用那一招吗？片刻之后，他笑得阴冷：“独孤枫，这是你自找的。”
“分错阴阳”巨大的灵力波动汇聚至焦赞双手，他的修为瞬间突破超凡八层，继而一路攀升，眼看灵力凝形为爪，踏入惊世境。难怪刚才焦玉亭并未阻止，原来这家伙压制了修为。
对于临阵突破，这并不影响单次比赛成绩，也就是说焦赞算不上作弊。
一对利爪已经嵌入独孤枫胸口，而且越陷越深，鲜血顺着利爪咕咕而出，就连他的嘴角也溢出鲜血，显然已经伤及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