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观沧海
伊本昏迷第二天，波斯刺客兄弟会。
“你们说，伊本不会出事吧？”
“怎么可能，他是大唐那边优秀的刺客，厉害着呢。”
“啊――”刺客们谈论伊本时，听见外面接连传来惨叫声。看门的四个刺客尽皆被辛赫用那把神器杀死。
“刺客们也不过如此啊。”辛赫走进门，对着屋里的刺客们大喊：“刺客，你们已经没救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辛赫进门后，来了五六个刺客，领头的对他说：“你们把伊本怎么了？”
“伊本？那个送死的？哈哈，扔进河里喂鱼了。”
“该死的……”他们拔出了剑。而在辛赫身后，一个刺客正装备着袖剑缓缓走来。
“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他不知是察觉到身后的人了还是怎的，向后插了一刀，正好刺进那名刺客的心脏，然后他一抬剑，剑内爆发出的能量便使众人倒下。
“来人，抓起来，也许还有用。”随着辛赫一声令下，跑过来十多个守卫把刺客们都关进一个大笼子――当然，提前解除了他们的武装。
而在那座小木屋中，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伊本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而此时正值秋季。
“呼……”伊本从一旁的树林中砍回一车柴火，而罗克珊正在缝补伊本的白袍。
“别累着了。”罗克珊起身帮伊本把柴火抱到柴棚中。
“放心吧，伤口都好了，现在我感觉我比以前还硬朗了――”伊本像个孩子般绕着木屋跑了一圈。
“小心，别……”罗克珊看着伊本，本想提醒他注意些，但话还没说完，伊本就被一块石头上搬到，摔了个狗啃泥。
“衣服脏了自己洗。”罗克珊低头继续缝衣服。
“不要嘛……”伊本爬起走过来，抱住罗克珊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啦好啦别闹了，”罗克珊起身拍了拍他身上的土，“你的袍子缝好了，剑可以用我父亲的，但袖剑需要你自己想办法。”
“谢谢啦――”伊本接过长袍披在身上。
“嘤――”此时，远处飞来一只鹰，落在罗克珊的肩膀上。
“这是哪来的鹰啊？”伊本上前摸了摸它的头，而后者似乎也喜欢让他摸自己。
“这是我父亲养的一只鹰，他去执行最后一个任务前一天把它送给我了。或许他自己也知道此次前去凶多吉少。”
“那之后你一直散养着了？”
“也没有一直啦，前几天让它出去飞了几圈。”
“额……我似乎到这边一个月了？”
“不，是一个月零四天。”
“我昏迷了四天？”
“对啊。”罗克珊拿来一些饲料，让老鹰吃了些。
“它叫什么？”
“阿迪勒。”
“是个好名字。”
“我觉得伊本·拉阿哈德更好一些。”
“要我说，还是罗克珊最好。”
“说正经的，伊本，你准备怎么做？强行夺回伊甸圣剑不成？”
“不，我要去基地找盟友们。”
“嘤，嘤嘤――”阿迪勒突然大叫起来。
“它说什么？”
“基地被烧了？”
“什么？”伊本吓了一跳。
阿迪勒起身飞了一圈。
“没错……这是它表示赞同的方式……”
“怎么可能？”
“是那把剑……”
“不！”伊本差点儿没再晕厥过去。
“哎哎哎，怎么又倒了，”罗克珊扶住伊本，“不是还有我呢嘛。”
“你……”
“呸呸呸，是我的阿迪勒。它可以帮你……勘探敌情。”
“我可以两个都要吗？”伊本突然靠近她。
“不可能！”罗克珊跑出三米的距离，脸上微微泛红。
“你的脸怎么红了？”
“是……是因为夕阳啦！”
“可现在是上午啊……”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我们要制订一个计划，把城市从圣殿骑士手里夺回来。”
“好吧好吧。”
于是，二人做着各种计划，直至夜晚，二人睡着――和往常一样，罗克珊睡床，伊本打地铺。
第二天，二人到了市区内。果然，刺客基地被烧毁，但现场并没有发现尸体。
阿迪勒被派去确定敌人的信息，伊本潜入过去，而罗克珊则带着弓箭从暗处支援。很快，阿迪勒带着情报回来了。辛赫还没离开波斯，而是镇守在这里――看起来，他还在寻找些什么。此时，他在中心广场上对士兵们做演讲。
二人向广场走去――全城的守卫都在听演讲，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但广场就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了。
“怎么办？”二人爬到了一旁的屋顶上，看着这足有几千号的卫兵――辛赫正在广场前的市政厅顶层天台演讲。
“从后门绕进去，我在屋顶支援。”
“嗯。”伊本从屋顶间跳到市政厅的后方――没人发现。而这里并没有后门。
“哎，只能这样了……”伊本跑到远处，扔过来一枚炸弹，炸出了一个洞。
“轰――”这下可惊动了不少人。辛赫也停止演讲，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家伙怎么这么笨……”罗克珊拿出一枚烟雾弹向身后抛去，然后自己躲到角落中。随着烟雾升天，四个人跑去调查，确定没事后回到了会场。
而伊本从缺口进去，一路到达天台。这上面有四个守卫守在辛赫身边。伊本用剑插死最靠后的一个，然后快速撞到另外一个，罗克珊在对面屋顶上用弓箭爆了一个守卫的头，剩下的一个守卫也因为阿迪勒的侵扰摔了下去。下面的卫兵群里一片混乱，纷纷拔出武器。但随着罗克珊的几枚炸弹的爆炸声，骚乱停止了。她把仅剩的几个苟延残喘的士兵杀死后，跳到了伊本身边。
“两个污血者都在啊……”辛赫对二人一笑。
“污血者？什么意思？”
“没关系，总之，你们必须死在这儿了。”他再次拔出那把剑。而阿迪勒快速俯冲，抓花了辛赫的脸，罗克珊趁机弯弓搭箭，射向他的腹部。而伊本冲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半个身子浮在空中，用剑直指他的心脏。此时，阿迪勒飞走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将军。”
“想不到你们这么强……”
“今天我本来不想杀你，但我有约在先，要为两个人报仇。”
“那个埃及混血和老苏美尔人？”
“想不到你记得这么牢。你就不怕死吗？”
“那又如何呢？洞察之父指引着我，世界终会归于秩序。”
“多说无益，安息吧……”伊本缓缓将剑刺入辛赫的心脏。但在剑尖扎入辛赫的皮肤前的那一刻，他消失了。可伊甸圣剑还在。
“又让他跑了……”
“没事，剑还在。”
“抱歉，没能为你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那么，让我们重建这里的兄弟会吧。”二人跳进广场上的一堆草堆。此时，阿迪勒又飞回来，将二人带去一旁的一个不起眼的棚子里。这里有一个大笼子，刺客们都被关在这里。
“伊本！”他们看见伊本后都站了起来。
“你们没事吧？”
“没事……这位是阿穆汗大师的女儿吧？”他们看见伊本身后的罗克珊。
“是，你们认识我父亲？”
“何止认识，我们曾经是他的战友……”提到罗克珊的父亲，大家都低下了头。
“各位，我们去重建被他们烧毁的基地吧。”伊本把他们放出来。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新基地已经建的差不多了。这一天，众人在一起吃了顿饭，既是庆祝圣殿骑士的挫败，也是为伊本送行。在那之后，伊本和罗克珊独自到了海边的一座悬崖。此时已是傍晚，凉风不停地刮着，悬崖边的树木被吹得来回摇晃。二人坐在悬崖边，谁也没有说话，而是共同欣赏着夜景。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树木丛生，百草丰茂，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星汉灿烂，若出其里。”伊本第一个站起身，用唐文朗诵着古诗。
“西天有时，东土得之，经云有释，度世人痴，人海茫茫，众界如洋，生生有道，世世却诳，宇宙重德，阴阳消长，亦正亦邪，亦真亦枉，不言善哉，两两相忘。”罗克珊居然也用较为生疏的唐文接了一段。
“春复秋往，暑去寒来，鹰击长空，江水澎湃。人生苦短，夕阳无限，百川入海，一去不还。不对天地，何以表白？山河依依，动我感怀！”伊本又接了一段。
“好啦好啦，别对诗了。”罗克珊主动走上前一步。
“听你的。”伊本趁机将她拥入自己的怀抱。
“你要干什么！”罗克珊闭紧双眼。
“我可能……爱上你了。”伊本紧紧地抱着她，亲吻着她的唇。
过了许久，他们才放开彼此。天边已经可以看见星星了。
“你一定要离开吗？”
“我要把这武器带回去。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好，我在这儿等着你。”
“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废话，是因为夕阳啦……”
“可是月亮都出来啦……”
“什么？月亮？已经这么晚了吗？”
“好像是哦……那我明天再走吧。”
“好。我今天允许你跟我睡一张床。”
“太好……”
“等等，前提是不准对我做奇怪的事！”
“噗，你在想什么呢？”
“哼！你还是睡地板好了。”
“不要嘛……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呢！”
“什么？今天是你生日？”
“对啊，怎么了？”
“我的生日在明天……”
“父母去世后，就没人给你过生日了吧？”
“嗯。”
“我也是。哥哥去世后，尽管兄弟会的人们对我再亲，也没有那种感觉了。直到我遇见你。”
“生日快乐。”
“今晚你陪我过，明天我陪你，怎么样？”
“你要多待一天？”
“嗯。为了你。”
“好啊！”
“哈哈哈……你看你兴奋的样子……”
“怎么了？”
“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