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性
第三十八章心性
张豪在河边待着，就这样来到了早上。
河边那不知名的一排排大树，不停地摆动着湿漉漉的叶子，沙沙地开始发出寂寞的笑声，一阵北风吹来，叶子就向南摆去，哗哗地抖落一地停留下雨滴。
天空是无限透明的蓝，没有一点点的尘埃。
阳光慢慢透过湿润安静的空气，抚摩着张豪的皮肤，开始有了暖暖热热的感觉。
路上渐渐出现了行人的身影。
“爷爷，我们就在这里吧，刚好有块大石头。”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跪了一整夜的张豪，这个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抬头看去，是一位老人带着一个孩子，手里拿着鱼竿，一幅要来河边钓鱼的样子。
老人说道：“好，就在这里吧。”
“呀！爷爷这里有个人！”小孩子惊呼着，也慢慢走近张豪。
“大哥哥，你是谁啊，为什么跪在这里？”孩童走到张豪旁边，对着张豪说。
张豪抬起头看了看孩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脸，说：“我的名字叫张豪，你在这里要干什么？”
“我的名字叫小桃，爷爷带我过来钓鱼。你看，我爷爷在那儿。”小桃说着还指了指那名老人。
“小桃！你在那儿干什么呢？快点回来。”老人冲着这边说道，还对张豪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
“大哥哥，我爷爷叫我，我过去一下。”小桃跑回他爷爷的身边。
只听见，老人压低了声音，和小桃说着什么。
虽然声音很小，距离也大概有百米，可张豪毕竟是修炼者，还是听见老人训斥着小桃，不应该和来历不明的人靠那么近，更何况是一个跪在河边一看上去就有问题的人。
张豪虽然听见了老人说的话，可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跪在河边，本身就非常诡异。
小桃还觉得他爷爷说的不对，反驳着老人。
不一会儿，小桃跑了回来。
“大哥哥，你和我一起挖蚯蚓吧，用蚯蚓当鱼饵，可以钓到好大的鱼呢。”小桃笑着对张豪说，脸上露出了孩童那纯净的笑容。
小桃捡起地上的碎石当做工具，就在一旁的河滩上挖起来。
张豪也没有拒绝，拿起石头在地上挖着。
虽然，张豪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可内心却充满了矛盾。
矛盾的原因不是和小桃在这里挖蚯蚓，而是不明白自己所做一切的意义。
张豪一开始来到这里，唯一的难题就是王大麻子，后来王大麻子死了，和王大麻子师父方世宏的仇怨是结下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张豪的心里想着事情，所以手上的力气一点都没有收，三两下就在地上挖出一个大洞。
“大哥哥，够了够了。”小桃赶紧说。
张豪才回过神来，看着地上的大洞，有些尴尬。
小桃在土里挑着蚯蚓，一会儿就挑出一片，收起这些鱼饵，小桃说：“大哥哥，你真厉害，三两下就挖出那么大一个洞。你和我一起过去看爷爷钓鱼吧，如果钓到鱼，晚上我们一起吃。”
张豪点了点头，不是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小桃孩童的笑声和举动，让自己狂躁的内心感到舒适。
跟着小桃走到老人的旁边。
老人的样子有些拘谨，仿佛有些害怕张豪，张豪赶紧拱了拱手在一旁坐下。
小桃拿出刚刚的鱼饵，说：“爷爷你看，大哥哥他好厉害呢，我们一起挖了这么多出来。”
老人夸奖了小桃两句，便把鱼饵挂在鱼钩上，在一旁静静地钓鱼。
小桃是个顽皮的孩子，什么都要摸一摸，把石头翻起来，挖下面的青苔，爬上树摘树枝，做头环……
也可能是觉得两个人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实在是尴尬，老人开口说道：
“咳咳，老朽名叫郑立，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张豪开口说道：“我的名字叫张豪。”
郑立继续问：“张小兄弟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豪摸了摸额头，没有回答。
郑立见张豪没有回答，也没有继续问。
过了一会儿，郑立说道：“我也是从你这个年龄过来的，我明白，应该是因为一个女孩儿吧。”
这回，张豪还是没有说话，反而点了点头。
郑立一笑，说：“我就知道，我当初像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干过这种事情。”
张豪开口说道：“郑老伯，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这种事’到底是哪种事，不过，我觉得肯定不是我经历的这件事。”
“哦？！”郑立很惊讶的问道：“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去世了么？还是已经嫁做人妇？”
张豪摇了摇头，说：“都没有。”
“你喜欢的女孩儿喜欢你么？”郑立接着问。
张豪回答说：“虽然我从来没问过，不过我可以肯定，她很喜欢我。”
郑立说：“那就没什么问题啊，你在苦恼些什么？”
张豪拍了拍脸，说：“我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郑立说：“她去哪里了，没有告诉你么？”
张豪思考了一下，说：“她被人强行带走了，要带她去学习，临走前没来得及告诉我。”
郑立没有拘泥于强行两个字，摸了摸胡子，说：“这么说来，她应该还是个大家闺秀啊，这年头读书人，特别是女孩儿真的不多。”
郑立想了想，接着说道：“你应该，也是个读书人吧，努力考取功名，再发动你的力量去找她，不就好了？”
“只要活着，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的，与其在这里只知道悲伤，埋怨，不如调整心态。”
张豪听了这话，双眼正圆，心想：是啊，我没有必要这么着急，凤舞被带走修炼，暂时没什么生命危险，只要我强大起来，发动身边的力量去找她，就一定能找到。
这时，小桃拿着三个用树枝编成的头环走过来，一个戴在郑立头上，一个戴在张豪头上，一个戴在自己头上。
张豪看着自己头上的头环，心想：我这是怎么了？这么不冷静，这不像是我。
“哈哈哈哈，真好看。”小桃说。
张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对着郑立鞠了一躬，说：“谢谢你，郑老伯，你的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
说完就要离开，小桃说：“大哥哥，你要走么？可是你还没和我一起吃鱼呢！”
张豪笑着摸了摸小桃的头，纵身跳进河里，一条条的大鱼，被张豪丢上了岸。
郑立在一旁惊讶的合不上嘴。
小桃则是高兴地直拍手。
上岸之后，张豪说：“这么多鱼，你先拿回家吃，在这些鱼吃完之前，我会去你家和你一起吃鱼的。”
说完，就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