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户外

【原来老白喜欢的户外是这样的——徐雨轩随笔】

初一即将结束，期末考试一门门的考过去。弄得晚上做梦也会梦到考场，到了学校取成绩报告单的那天徐雨轩看见商冉扛着根钓鱼竿，说一会儿直接去郊区。

“我和袁帅要在那过三天”。商冉说“找个草地当床睡，天亮之前捉蟋蟀是最好不过了，上次我一下捉了十几只蟋蟀，还有一条蛇”

“远不远”？“晚上有没有老鼠之类的小动物？像鲁迅小说里写的”。徐佳怡问。

“在射阳”。商冉说“那里晚上连黄鼠狼都有，听说还有野狼”

“真浪漫”，徐雨轩由衷的说“我们跟你一起去好吗？”“开什么玩笑”，商冉说“太危险了，射阳那，到处都是芦苇，还有野兽”。

袁帅插嘴说“出门打天下，你们女生可不行”。

徐佳怡，把徐雨轩拉到一边说“我们自己组织一次到射阳野营，我看到报纸介绍说，射阳风景美极了，长途车直达”。

徐雨轩大声叫好，13岁的夏季只有一个。谁不想过的轰轰烈烈。

徐雨轩早就向往，能在外面露营抬头望着星星跟同伴唱一夜的歌。。。

他们当场就约了，谢亚和王小明。

王小明是徐嘉怡的表妹。是个看起来软弱实际上无所畏惧的女孩。四个人一商量，一致通过，明天一早就去射阳！在那儿和商冉他们汇合。并且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佳怡，被推选为临时总指挥，让徐雨轩去找商冉约见面的地方，吩咐王小明，准备野餐的面包和防身武器，谢亚，准备二块超级大的塑料布说“晚上总不能直接睡在草地上，那儿有虫子，他们见部下们都看着他，补充说，“我倒不怎么怕蛇就讨厌小虫子”

谢亚说“这些事都容易的，我看，最难的是你们这几位小姐会不会变卦，你们还是先回家和父母摊牌吧”。

他们都有点唉声叹气。

徐雨轩说干脆逃出去。

徐佳怡说我毕竟是独立的。多磨些嘴皮准行，

王小明是最硬的一个，说父母要反对我就绝食，我看过杂志，人饿一个星期是死不了的。

“不，不”，大家都说“绝食太吓人了，再说你在家绝食，我们就只能三个人去了。力争和平解决”

王小明言简意赅，反正明天早上六点长途汽车站见。

成绩单很快就下来了，徐雨轩看见商冉用力狠抓头皮，想必考的一塌糊涂，他倒还好，从不对成绩寄予很高的期望，有人说是不求上进，其实谁不想上进，只是这个世界总有上进的人，也总是有一般化的人，何必苦恼的死去活来呢？糟糕的是成绩，无法开口向父母要奖励，明天的经费也就要在天上飞，所以刘老师在谈暑假注意事项的时候，徐雨轩紧紧抓着口袋里的硬币。

徐雨轩也许永远难成富人，因为他只要一有钱，他就会冒出许多花钱的好主意，所以不像徐佳怡，包里总是有大票子。

刘老师宣布结束后。徐佳怡第一个跳起来徐雨轩说“我现在就去同妈妈谈判，你什么时候谈？”

徐雨轩说“我不想谈，他们肯定不同意”

“打退堂鼓了”，徐佳怡说“你干脆今晚住到我家去，让你那不开通的老爸，反省反省，就知道他自己成天出去玩，从来都不带你去”

“你别担心”，徐雨轩说“明天长途汽车站见”。

徐雨轩见商冉把成绩单卷成一根烟是的，插在口袋中，她好潇洒，已经忘了这一切。见商冉，扛着鱼竿准备出门，他忙把商冉拦住，说“明天，我们也一早也去射阳在那儿同你们汇合”

“去射阳，你疯了”。商冉眼睛挣大了“报上写着那是自然保护区，蛇真的很多”

“你们敢去，我们也敢去”徐雨轩说“到了那儿怎么同你们汇合？

“這个。。。那个。。。这个。。。”商冉吐吐吞吞

徐雨轩笑起来，记得商冉说过，将来要参军当将军，假如发布命令时，也这么黏黏糊糊，那就太可怕了，

他说“那就在河边见吧，你们多钓点鱼，到时候办个野餐会”。

商冉红着脸说“这个主意不错，不过你们看了地图吗？射阳怎么个去法清楚吗”？

“很好找，长途汽车站有直达车”，徐雨轩说“你们常去那，不是坐那的车吗”？

“嗯，这个。。。”商冉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有各种走法。徐雨轩满腹心事的回到家。

徐少已经到家了，他正在那儿给鲁智深拨打电话他们两个人太令人难以捉摸了，刚分手十分钟就有话可谈，仿佛许多是当面不提专门留着电话中谈。而且，徐少电话时喜欢度来度去，仿佛不听他谈话的内容，光看他的样子还以为为她在谈公务呢”。

“呵，我这成绩也有什么好说的呢”？徐少说我今晚就向父母要钱，当然我能那么傻，我可以找个理由”。

徐雨轩问“徐少。你能借我点钱吗”？

“绝不借”，徐少傲慢的说“你喜欢乱花钱，我不借给你全是为你好”。

徐雨轩晚上闷在那，心里真羡慕外国学生，听说那儿流行打工送快餐，倒垃圾都可以挣钱，不过，他也不想烦的太凶，烦也烦不出什么。徐佳怡，有大票子，只要跟这有钱人同行，来回路费可以借给他先用。

第二天徐雨轩就启程去了长途汽车站，临走时它悄悄的留了纸条在客厅桌上，到了长途车站发现那三个人已经到期了。

“自由了”，王晓明说“他说我说去表姐徐佳怡家才可以脱身的。要不，除非绝食，否则父母绝不放行”她从家里带出来一把菜刀重得要命，到了哪里你们的安全就交给我了，有坏人，坏东西，我就砍。

谢亚带了一书包的塑料布说“我们干脆用塑料布做个大棚像暖房一样”，

“呵，我们成了暖房的黄瓜！”徐佳怡尖叫笑道。

徐佳怡笑了一阵，就说“还是我最坦然回家就对父母摊牌，他们见我决心以下只好只能让步，这是一个辉煌的胜利”，四个人说了半天话才想起该出发了。

徐佳怡去买了四张票，说你们现在给我钱还是回头给？大家都说等会儿再说，上了车这四个人忍不住上了车，这四个人都快活的唱起歌来。坐在上面像鸟在飞翔，突然一辆摩托车从窗边掠过，新高采烈烈的徐佳怡一下就蒙了，糟糕，我们被人跟踪了，刚刚那骑摩托的是我爸爸。徐佳怡无精打采的说“他肯定决定护送我们了，看见我们上了车才开车去射阳的”，

“唉，好没劲”，王小明说“肯定我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了。否则她们不会笑嘻嘻的说，好好的玩，我拿面包他们也只当没看见”，

一时间，这四个人都彻底没劲了，好像被许多双眼睛盯的死死的，要不是车在已经开的好远，他们总会毫不犹豫的转身回去。。。

就像老天存心要成全他们似的，客车开到下午就抛锚了，司机说还有两站就到射阳了，让大家下车坐别的车。可，公路上，来来去去的车不少，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徐嘉怡一直板着脸生他父母的气，说要想个策略反抗。

王小明说“那就不去射阳了，让你爸爸和商冉她们一起钓鱼玩吧！四处都是菜地，绿的，黄的，远远的小河和桃园风景果然不错，

徐佳怡一咬牙做了决策：对，我们不去射阳了。

徐雨轩说“不太好吧，商冉他们会在那等的”，

“有我爸爸跟着他，跟本不会同我们一起野炊的，碰见了也没用”，徐佳怡说，

她们四个人沿着田梗走了一会儿，爬上了一座矮山坡，坡上种的树，坡下有条静静的大河，他们坐在河边的树影下把脚伸在河中，刮来的每一丝凉风都吹得教人心醉。

谢亚说“还有面包吗？我饿极了”，

王小明说，“刚才路上都分光了，对，我们去买点，周围肯定有店”，徐佳怡一向是个极有经济头脑人，他对钱很仔细，从来不弄错一分钱！所以她说，“我们得先算算钱，把回程的车票先留好，这下轮到徐雨轩发呆了，除了徐嘉怡，他们三个都两手空空，徐佳怡说“我书包里有钱，丢在家了。我出门不习惯带多少钱？”

这样除了回程票，我们就没有多余的钱了，只能再买几只面包。大家都说足够了，王小明还搬出理论，根据说一个人绝食一周，绝不会死，有生以来，头一回能独闯天涯，过一种，从未有过的，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大家都充满了激情，决定同舟共济。

结果谢亚和徐佳怡去买面包。

徐雨轩和王小明就挨着小河搭棚子，等到他们举个面包回来，天色已经晚了，据说小店在这几里路，他们走了许多，冤枉路，要不是去的路在树上做箭头，根本回不来。

他们舍不得随便吃掉几个仅有的面包。就捡了些杆子架起火。徐佳怡带了盐和锅，从田里挖了棵菜，说给大家做美味的菜汤。可惜菜是王小明洗的，它不讲究，菜汤里全是沙子，所以这顿饭想象的无比浪漫的野炊，并不喜欢。

可能到处看见小河水静静的淌，闻着大自然特有的草木新，突然一下就换成起来。夜渐渐降临在野外，星星特别亮，月亮也是那种画中才见到的那种代孕的月亮。

夜光黑呦呦的。十分神秘也没有青蛇，但王小明那把菜刀一直握着，一有响声，他就像保安一样，

她们按照自己的愿望，不睡觉对着小河里的月亮唱歌，吟诗。

不时有，细腿的蚂蚱跳过来，引起女孩们快乐地尖叫。只是蚊子，多的不可想象！躲进塑料布搭的小棚里，又闷的喘不过气来，她们就这一会儿钻进去，一会儿跑出来谈一会儿话，一起咒骂一会蚊子，

一直到午夜时刻，才感觉乏起来，王小明，自告奋勇当护卫队，说万一有蛇，万一有坏人。说话他连打了三个哈气，最后，谢亚，提议两人一组，每组值班两个小时，于是，就像男孩那样扔硬币来决定。

结果，徐雨轩和王小明先值两个小时班，他们坐在那儿，其实也没什么秘密，看着河面的月影。哗哗的闪亮，听着昆虫婉转的鸣叫，徐雨轩简直为那两个熟睡的女孩惋惜。

不知过了多久，徐雨轩在树上靠一会儿，当他想坐起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所以他索性又在河边草地躺下，真没想到躺在乡野中更能享受到醒来时的懒惰和安乐。

徐佳怡第一个跳起来说“我睡了一个世纪有没有？为什么不叫我们起来值班？”

王晓明握刀的手才松开说“只有这把刀值了一夜班，我和徐雨轩都睡着了”，

这四个女孩互相看看都笑起来。再看看四个人都是衣冠不整，头发凌乱更可怕是脸上身上都是蚊子叮了许多小包，显得惨不能睹，

这个千载难逢的野营还有个特别的结尾

徐雨轩他们一行饿着肚子刚走上公路，就个民警跑过来询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临危不惧的谢亚说“我们可是守法的”。民警问起了名字和相对熟人一样，请等一会，我找车送你们回家，他就举着对讲机说了句什么。一会儿一辆警车飞驰而来，车上下来了徐雨轩的哥哥徐少，还有王小明、徐佳怡的家长和谢亚的姑妈，他们显得神情疲惫，仿佛也在露营。一见面就大叫你们怎么能擅自做主？

警车送大家回家。几个女孩听见家长们说“怎样心急火燎的报了案怎样彻夜沿着公路搜寻”听着，听着，他们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于是家长们就唉声叹息的算了，毕竟是孩子。

除了挨了一顿严厉的批评。徐雨轩还得到几个收获，首先是徐少，他表示，以后只要她需要他一定把钱借给他。就因为听说没钱挨了饿，这时，徐雨轩蠢蠢欲动，他早就看中了一本讲冒险旅行的书，正愁手上拮据，

其次是，他收到了，商冉的一封长信，说他没想到他真那么胆大。其实他从没去过射阳，只是听说有那个地方，他扛着鱼竿是到街心公园的小河里碰碰运气，另外他还谈了一些看起来平常，读起来细心的。。。在长长炎热的暑假中。能收到一封长长的信同时还能给一个坦率热情的男生一封长长的回信，厕难道不值得高兴？

这次郊游仿佛没什么惊天动地，一下子就翻过去了，又仿佛留下了终身难忘的东西，像奇迹。却又有点频繁，说浪漫。又有些遗憾，反正与原先设想有点走样带着一种难以言论的滋味，

這就是徐雨轩告别了初一时的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