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中东城市化现状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东城市发展迎来新契机。随着政治形势的变化与石油工业的发展,中东城市化进入加速阶段。1960~1970年城市人口年平均增长率为5.95%,1970~1975年为 5.1%,这样的增长速度使中东城市人口在十余年间翻了一番。[33]20世纪80年代后城市化步伐进一步加快,1980~1988年城市人口增速最高的国家如民主也门,城市人口年增长率为8.8%,最低的以色列为2.1%,整个地区城市人口增长率为4.5%。[34]到20世纪末许多国家已经成为高度城市化的国家,并跨入城市化成熟阶段。进入21世纪后,中东城市化速度不减。根据联合国的有关数据,2014年西亚城市人口已达到1.74亿,占总人口的70%。到2030年,西亚地区城市化水平将达到74.1%。[35]
一 迅猛推进的中东城市化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城市化的发展体现在如下三个方面。
(一)城市化范围扩大,城市化区域分布与战前异同
20世纪上半期,中东城市格局形成,城市化水平最高的地区位于土耳其、伊朗和东地中海沿岸地区,沿海地区、工矿和主要交通线附近地带是城市的主要分布区域,且呈现出内陆城市少、沿海城市多的特点。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石油工业的兴盛和国际局势的转变,中东城市化区域布局呈现出不同的分布格局。
首先,中东城市化发展速度高于同期世界城市化水平。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从1950年到2000年,整个北非、中东地区城市人口年增长率高达4.6%。[36]中东地区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已由1965年的35%上升到1990年的51%;2014年世界城市化水平是54%,西亚国家城市化水平则达70%。[37]
其次,阿拉伯半岛成为中东城市化水平最高的地区,城市人口比例平均超过80%。[38]城市化发展最快的是产油国和少数经济发达的非产油国。海湾沿岸产油国的城市化尤其迅速,被誉为“城市国家”,科威特、卡塔尔和巴林等国城市人口的比例达90%以上,接近甚至超过许多发达国家的城市化水平。两河流域地区的城市人口比例大多在70%以上,城市化发展水平仅次于海湾国家。
最后,非产油国的城市化发展较为缓慢。阿富汗是农牧业国家,又由于长期动荡,经济发展速度缓慢,成为中东地区城市化水平最低的国家之一。土耳其和伊朗的工业化水平较高,城市发展起步早,而且两国城市人口的绝对基数大,两国城市人口之和占中东城市总人口的一半以上。但是由于两国地域辽阔,农村地区面积广大,城市人口的比例分别为70.6%和59.5%,仍低于上述两类国家。埃及的城市发展历程与土耳其和伊朗类似,但是发展水平略低,2014年埃及的城市人口占总人口的43%。[39]
(二)大城市发展势头迅猛
大城市的城市人口急剧膨胀。1991年全球超巨城市排行榜显示,开罗人口已达900万,1994年人口接近1200万。[40]1991年伊斯兰坦布尔人口为670万,[41]2016年为1400万。[42]1991年德黑兰人口为647万。步入21世纪,中东大城市增长势头不减,2016年德黑兰城市人口增至850万。[43]2003年大开罗更以1665万人口稳居中东超巨城市之首,2016年人口则达到了1900万。同时大城市人口比重上升。开罗人口占全国人口比例从1937年的8.2%,发展为1947年的12.2%,1976年的18.2%,1986年的17.1%,[44]2016年的22.2%。[45]伊斯坦布尔城市人口占全国总人口比例从1945年的7.4%,上升到1980年的13.4%,[46]2016年的18.5%。[47]2016年,贝鲁特和迪拜城市群占城市总人口的份额达到50.7%和59.9%,大贝鲁特占黎巴嫩的城市总人口的52.2%,卡塔尔90%的人口生活在大多哈都市圈。[48]沙特阿拉伯的大部分的人口集中在首都利雅得,二线城市吉达和达曼,以及圣城麦加和麦地那。[49]2010年巴林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高的地区,首都麦纳麦达到了每平方公里3000到4000人的密度。[50]开罗是世界上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1994年人口密度达到每平方公里3.2万人,最高区为每平方公里10.9万人,最低地区也达到每平方公里1.5万人,[51]250万人口居住在45万间房子里。[52]德黑兰人口占全国城市人口的比例从1956年的26.2%,发展为1986年的30%,[53]2000年为16.2%,2016年为14.3%。[54]德黑兰成为中东第三大城市,并已跨入世界大都市的行列。
(三)中东城市带形成[55]
20世纪中东地区的民族工业全部集中在城市,且多集中于首都和沿海城市,各国现代化的经济因此绝大部分体现为城市经济。在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区域经济合作化的国际大背景下,以城市工业和交通运输网为依托,中东地区城市开始呈带状分布,形成城市工业带。[56]以开罗、德黑兰、伊斯坦布尔、贝鲁特、大马士革等大城市为中心的城市带逐渐形成。目前主要有七大城市工业带。
第一,位于尼罗河三角洲地区,由埃及的亚历山大—开罗—苏伊士—伊斯梅丽亚—塞得港—亚历山大构成环状分布。其中,开罗和亚历山大是埃及最主要的生产中心。[57]2007年数据显示,尼罗河三角洲地区集中了埃及全国人口的76%(5500万)、70%的农业用地以及几乎所有的工业产值。[58]第二,位于东地中海地区,包括以色列、约旦、黎巴嫩、叙利亚和塞浦路斯五个国家,其中以色列的工业中心为特拉维夫和海法,约旦为安曼—扎尔卡—伊尔比德三角区,黎巴嫩为贝鲁特—的黎波里等西北沿海区,叙利亚为大马士革—阿勒颇—其他海滨城市,塞浦路斯工业主要集中于中部。第三,位于土耳其境内的伊斯坦布尔、伊兹密尔、安卡拉、梅尔辛、阿达纳等地。第四,位于伊朗西部,主要分布区域为德黑兰、海湾上端的三角地带,包括伊斯法罕、大不里士等地。第五,美索不达米亚城市带,位于伊拉克境内,巴格达是这一工业带的中心,并逐渐向摩苏尔、埃尔比勒、基尔库克和巴士拉等地区扩展。第六,主要集中在科威特海湾区、巴林的东北部、卡塔尔的中部偏东地区,阿联酋的加沙、迪拜、阿布扎比等地区以及阿曼沿阿曼湾的海滨地区。第七,位于沙特境内,共有三个工业中心:朱拜—达曼—胡富夫一带、布赖代、欧奈宰和利雅得一带以及吉达—麦加及其外围的延布。
二 城市化快速发展成因解析
中东是当今世界城市化进展最快的地区之一,[59]其成因与以下几点密不可分。
(一)石油工业繁荣与城市化发展
第一,石油工业发展推动城市建设。20世纪70年代油价上涨,石油生产国利用充足的资金发展新产业,扩大城市规模,加速城市建设。石油工业发展为德黑兰城市发展提供了大量的资金收入,1963~1977年期间,伊朗石油收入急剧增长,1968~1969年度伊朗石油收入达到11亿美元,1974~1975年达到178亿美元。[60]石油工业繁荣与石油税收增加,使德黑兰有充足的资金发展新产业,扩大城市规模,加速城市建设。该期全国40%的国家投资、60%的工业投资、40%的大工业企业、40%的零售业、60%的批发业、35%的银行、75%的存款、41%的保险公司、80%的房贷、47.2%的建筑投资、56.8%的病床、57%的外科大夫、55%的学生、57%的大学生、64.1%的报纸发行、68%的汽车登记等,都集中于此。[61]稳定的石油收入为政府加大城市建设提供了保障。阿拉伯联合酋长国的阿布扎比城是一座受益于石油财富的“快餐式”城市的典型代表。阿布扎比城市始建于1761年,当时仅为贝都因人(Bedouins)和贝尼亚斯人(Beni Yas)混居的原始部落地区,20世纪20年代人口仅1500人左右。[62]到20世纪80年代末已成为一座现代化都市。2004年颁布的《阿布扎比2030年规划:城市规划结构框架》提出到2030年底阿布扎比总人口超过300万,届时阿布扎比将成为“阿拉伯城市时代的表率”。联合国的数据显示,2016年阿布扎比城市人口已达120万,[63]如今,阿布扎比摩天大楼林立,来自世界各地的银行家、股票交易人和游客汇聚于此,被誉为“东方巴黎”。[64]
第二,石油工业发展促进城市人口增长。石油输出国的经济发展带动了国内劳动力的转移,导致大量外籍劳工涌入城市劳动力市场。随着石油经济的发展,产油国家和邻国之间保持极不平衡的经济地位,不可避免地导致更多的非法移民,也因此有更多的问题出现。[65]1996年的数据表明,阿拉伯世界不到29%的大学生学习自然科学和技术。[66]其结果,一方面文科毕业生大量失业,另一方面,国家不得不花高价引进国外的高科技人才,外籍劳动力和外籍技术人员成为产油国的主要劳动力。特别是海湾“城市国家”,外籍移民成为城市人口规模扩大的主要原因。1975~1990年石油输出国六国外籍人员的总人数从112.5万增加为521.8万,同期外籍劳动力占本国劳动力比例:阿曼从54%发展为70%,沙特从32%发展为60%,巴林从46%发展为51%,科威特从70%发展为86%,卡塔尔从83%发展为92%,阿联酋从84%发展为89%。[67]外来移民构成沙特阿拉伯城市人口急剧增长的首要原因。中东许多非产油国,也从石油过境、石油加工、劳务和产品输出中受益,城市化速度也随之加快。
(二)土地改革与城市化发展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诸多中东国家实行土地改革,一方面使自耕农成为农村主要阶层,另一方面造就了大量移民。埃及农民移民是因人口增速快于农业增速。城市优越的生活条件、更多的就业机遇和城市居民享有的政治和商业利益吸引农村人口来到城市。[68]移入农民主要来自上埃及和尼罗河三角洲地区,主要目的地是开罗、亚历山大、塞得港和苏伊士。以开罗为例,1960~1966年开罗吸收埃及全部移民的80%以上,据估计1/3多的首都居民出生于外地。[69]伊拉克土地改革导致部落解体,大量部民沦为佃户。移民主要来自阿曼冉和穆塔非克省,主要移入巴格达和巴士拉。土耳其政府在农村推行的农业机械化运动是促使农村人口离开土地的一个重要原因。从1950年开始,每年约50万农业人口由于拖拉机的使用而移民城市,这些迁移家庭成为城市家庭的一部分。[70]伊朗土地改革是移民最主要的根源。[71]1961~1971年的土改使摆脱了对租佃权依赖的农民进入城市,1960年伊朗70%的人口生活在农村,30%生活在城市;1978年农村人口降至48%,城市人口升至52%;同时使外地地主被迫出售其土地后,投资转向城市和工业领域,推动了现代工业发展和城市化进程。
(三)工业化推进与城市化发展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中东无论是石油生产国,还是非产油国,都制订并执行了庞大的工业化和经济现代化计划,这些计划多在城市特别是首都进行;随着工业、建筑、运输和其他服务部门的建立,城市人口急剧增加。在埃及,1952~1967年雇工10人以上的工业企业由3445家增至5128家,雇工人数由27.3万增至57万,增长幅度分别为70%和110%。[72]1960~1971年,工人在全部劳动力中所占的比例从9.8%上升为13%。[73]纳赛尔时代现代工业的迅速发展,使埃及形成了较为完整的工业体系。[74]工业化程度的提高加速了城市化的发展。首都开罗人口从100万增至230万。[75]开罗和亚历山大两地人口的增长,可谓纳赛尔时代埃及城市化的缩影。[76]叙利亚大力推行工业化政策,促使大马士革、阿勒颇等城市吸引了成千上万的农民前往,城市人口急剧膨胀。据统计,1960年到1986年,叙利亚全国人口大约增长了1倍,人口年增长速度大约3.3%,其中城市人口增长速度为4.49%,农村为2.45%。1970年人口普查的资料显示,叙利亚移民总数大约114.8万人,占全国总人口的18%。[77]土耳其政府认为城市发展“优于工业化”。[78]政府的激励政策加速了土耳其城市化发展。1950~1980年城市人口年增长率为5.7%,土耳其成为世界上城市化发展最快的国家之一,大城市的发展更快,超过10万人口的城市在同期的年增长率为7%。1980年城市人口是1950年的5倍多。[79]伊朗巴列维政府制订了庞大的工业化和经济现代化计划,1963~1977年是伊朗历史上的工业革命时期。20世纪60年代后伊朗工业增长速度之快,几乎在历史上举世无双。[80]20世纪70年代初,伊朗在当时最富的国家中排名第九。[81]工业化发展加大了对劳动力的需求,吸引大量乡村人口移入城市,从而导致城市数量增多、规模扩大、人口膨胀。这些构成白色革命至伊斯兰革命之间伊朗社会的突出现象。[82]由于新增工厂多建立在大城市特别是首都德黑兰,“20世纪60年代早期现代化几乎是德黑兰的同义词”。工业化和经济现代化政策导致城乡差别加大。20世纪50年代初德黑兰每1900人拥有一名医生,在全国其他地区平均85000人拥有一名医生。1954年全国有25000部话机,其中15000部在德黑兰。[83]伊朗城乡人均收入的差距从1959年的4.6∶1发展为1969年5.6∶1。伊朗的现代化创造了充满活力的城市和停滞的农村。[84]20世纪70年代德黑兰人均收入比其他大城市高45%,比小城市高70%。[85]20世纪90年代后城市较高的收入和更多的发展机会吸引许多移民前往。土地改革与农业机械化的推力与城市社会和经济优越地位的拉力相互作用,加速了城市化的发展。
(四)现代医学进步与城市化发展
20世纪70年代以来,中东国家医疗卫生事业成绩斐然,从中央政府为医疗卫生事业投入的人均数字看,绝大多数中东国家高于同档次国家的总平均数。如1980年,世界下中等收入国家人均医疗卫生的支出为5美元,而埃及、土耳其和约旦分别为6、9、12美元;上中等收入国家如伊朗人均支出23美元,高收入的科威特为154美元,阿联酋为200美元。[86]同时,海湾各国先后实行了免费医疗制度。医疗卫生事业的发展,使中东地区人口迅速增长。据世界银行统计,1960~1981年出生率下降30%的只有黎巴嫩和阿联酋,而同期粗死亡率除阿富汗和原阿拉伯也门外,都下降了30%以上。1950年中东18国的人口为9291万,到1998年为31123万,年平均增长率为2.5%。1950~1998年大多数中东国家人口平均增长率为2.3%~3.1%,低于2.3%的有阿富汗、黎巴嫩和塞浦路斯,而最高的卡塔尔竟达7.8%。到2002年上半年,中东地区人口增长率为2%,而世界平均为1.2%。医疗条件的改善,也使中东国家人口寿命延长,如2013年伊朗人均寿命74岁[87],2015年沙特人均寿命为74.5岁(世界人均寿命为71.4岁)。[88]
(五)传统观念与城市化发展
中东95%以上的人口信仰伊斯兰教,而伊斯兰教对生育持鼓励态度。1953年中东国家的人口出生率达4.5%~5.0%,每个妇女一般有7个孩子,塞浦路斯和以色列例外,分别为2.8个和3.7个孩子。1995~2000年,阿拉伯国家的这一指标有所下降,每个妇女一般有4.1个孩子。[89]为推动伊斯兰国家开展计划生育,1971年国际计划生育联合会在拉巴特举行专题会议。部分代表从教法学的观点出发论证计划生育是符合伊斯兰教的,但伊斯兰学者毛杜迪却认为,人口控制不符合伊斯兰文化传统,安拉是人口生育的真正控制者和计划者,世人无权染指安拉的主权。伊斯兰教解决世界人口过剩的唯一方案是“充分利用安拉的资源和坚持不懈地努力发现新资源”。[90]在这种观念下,有的国家对计划生育、避孕等讳莫如深;有的国家通过各种福利政策鼓励生育;有的国家实行人口控制但出现反弹。如伊朗20世纪90年代初,人口增长率曾出现大幅度下降。1980年伊朗的人口增长率为3.80%,1985年上升到4.07%,1990年降为2.59%,1995年为1.35%,此后近20年里只有小幅度的波动,2000年微升到1.62%,到2005年降至1.17%,2010年又回到1.25%,2014年微升到1.69%。[91]这种变化与伊朗政府推行计划生育、控制人口增长而后又改为鼓励生育的政策有很大关系。2012年7月,伊朗最高领袖哈梅内伊发表讲话,要求改变控制人口的政策,“如果控制生育的政策继续执行,我们将面临人口老化和人口减少问题”。结果伊朗议会社会委员会起草议案,废除了实行20年之久的计划生育政策。同年伊朗官方表示,将投入1900亿里亚尔鼓励国民生育。[92]2014年4月19日,伊朗宗教领袖哈梅内伊向三权首脑和确定国家利益委员会主席正式下达了关于国家人口总政策的指示。该指示的前言部分写道:“鉴于人口问题对一个国家实力的重要性,考虑到目前国家人口加速发展和年轻化的机遇和优势,为了弥补过去几年人口增长率和生育率的下降,下达此人口总政策。”[93]高出生率和低死亡率共同作用导致城市人口快速增长。
三 中东城市化评估
目前,就城市化的“量”而言,中东各国已普遍实现城市化,大部分国家已处于或即将处于城市化的高级阶段。2015年联合国公布的《2014年世界城市化展望》显示,除叙利亚(57%)、埃及(43%)、也门(34%)、阿富汗(26%)外,其余17个中东国家城市化水平均已超过60%,[94]处于发达城市化阶段。叙利亚处于基本实现城市化阶段,埃及、也门、阿富汗处于加速城市化阶段。[95]联合国预计2030年西亚城市化平均水平将由2014年的70%上升为74.1%,到2050年城市化率将持续增长为79.2%。[96]由此可见,未来中东城市化仍将持续发展,已经处于城市化较高阶段的波斯湾产油国、两河流域地区国家和土耳其等国的城市化速度将趋向缓慢,城市化走势将取决于埃及、叙利亚、也门、阿富汗等城市化水平较低但发展势头迅猛的国家。
就中东城市化的“质”即城市现代化水平而言,中东城市化整体水平仍相对落后。据2009年联合国统计,自2005年起西亚城市贫民窟人口比例持续走高,预计2010年将达到24.6%,高于拉美及加勒比地区(23.5%)。由于受战争影响,伊拉克城市贫民窟人数比重也由2000年的16.9%上升为2005年的52.8%,2007年城市贫民窟人口高达1019.9万。[97]可见,中东各国较高的城市化水平还仅停留在城市化“量”的方面,而反映城市化内涵的城市现代化将成为未来中东城市化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同时,中东国家城市化率与城市现代化间的巨大背离,又深刻反映着当前中东城市化过度发展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