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智慧:十八大以来中国外交(“认识中国·了解中国”书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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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当前中国外交的国际背景

当今世界正在发生深刻复杂的变化,我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正迎来关键的时刻。当前,深刻认识我国“战略机遇期”面临的国际环境,有助于我们保持战略定力,增强发展自信。

新世纪国际局势变化总体上有利于中国的快速发展。冷战结束以来,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并未改变冷战思维,仍希望四面“称霸”,因此,对中国和俄罗斯这两个地区大国不断实施围堵战略。其步骤,在欧洲是加紧北约“东扩”,在亚洲是加紧构筑围堵中国的“岛链战略”。但“9·11”事件的发生中断了美国的亚太战略,美国于是开始转向“反恐”,并经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之后在中东地区越陷越深。2008年以来美国的次贷危机和欧洲的债务危机,凸显美欧的实力出现了进一步下滑。当前,以美欧介入中东“阿拉伯之春”为因,以中东大乱、伊斯兰教极端势力崛起为果,美欧正陷入更加难以应付的“伊斯兰国”危机和难民危机,再加上英国脱欧公投通过后欧盟面临着分裂危机,整个欧洲社会“右倾化”和“保守化”非常严重。由此可见,所谓的欧美治理方式或模式存在重大的缺陷。

大规模难民潮让欧洲多国疲于应付。图为2015年9月,匈牙利架起铁丝网封锁边界,阻止难民涌入

中国国际环境的深刻变化预示着当前世界局势更加动荡不安,中国有可能正面临着一个日益失序的世界。这样的国际环境对中国产生了两方面的影响:一方面,美欧发展停滞会严重影响中国的对外出口,中国需要降低外贸依赖程度;另一方面,中国为了维护不断“走出国门”的国家利益,在国际舞台上必须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改革开放近40年来,中国的经济实力和国际地位不断迅速提升。2001年,中国的GDP在世界排名是第六位;2010年,中国则超过日本,成为GDP世界排名第二的国家,仅次于美国。中国的国际地位也在不断提升,尤其是表现在重大国际事务的参与上。中国当前在联合国、世界银行、上海合作组织(简称上合组织)、东亚峰会等国际组织的影响力在不断加大。更加乐观的预计是,中国当前的崛起并不是完成时,而是进行时,未来中国即便是GDP超越了美国之后仍可能继续保持中高速增长相当长的时间。

回想改革开放之初,中国既缺资金又缺技术,更重要的是对于前方的道路没有明确的蓝图可以照搬。所以说,中国今天的发展成就从发展中国家的视角看更加显得伟大和杰出。中国的崛起和西方面临一系列危机,彰显了某种程度的道路自信。中国并没有在西方鼓吹的“中国崩溃论”中走向崩溃,而是持续地逐渐发展壮大。当然,中国的快速崛起也招致了美国乃至西方的担忧和猜疑。

20世纪90年代初冷战结束以来,中美关系几经波折。美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对中美关系的主导性和对中国外交环境的影响力不容忽视。冷战后迄今,中美关系经历了三个阶段的起伏。第一个阶段是90年代美国寻找“假想敌人”。这个时期,美国调整了冷战时期中美“准同盟”的关系,将战略矛头对准中国,但由于中国实质上并不能对美国构成重大挑战,因此,在1996年台海危机和1999年南联盟“炸馆危机”中,中国采取了事实上的克制态度,美国也在短期敌对之后与中国缓和了关系。第二个阶段是小布什时期对华“战略竞争者”的定位被“9·11”事件打断。“9·11”事件发生后,美国开始一心一意“反恐”,“反恐”一定程度上需要借助俄罗斯和中国的力量。在2005年,美国官方将中国定位为“利益攸关方”,希望对中美关系进行某种规划和约束。中国则利用这个战略机遇期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第三个阶段,美国奥巴马政府的“亚太再平衡”战略给中国造成多方面的战略压制。奥巴马政府后期,美国将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军力大部分撤回,不断加强对中国的防范和对中国周边事务的介入。从钓鱼岛问题、南海问题、朝鲜半岛问题,到缅甸、越南、菲律宾、澳大利亚、新加坡等地,美国通过不断介入来增强其存在感。甚至于在中国的台湾问题、香港问题、西藏问题等属于中国内政的问题上美国也一直在指手画脚。当前,在美国的强力介入下,“三海(东海、南海、台海)一半岛(朝鲜半岛)”同时出现了不稳定的苗头。当前,中美关系又面临着新的不确定性。2016年11月,语惊四座、令人捉摸不透的特朗普当选美国第45任总统,其竞选政策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指责中国抢走美国工人的饭碗,明确把中国列为贸易反制对象;12月初又史无前例地与台湾当局领导人蔡英文通电话;此后,又宣称美国何必坚持“一个中国”政策,不断挑战中国的底线与中美关系的政治基础。2017年1月正式就任总统后,虽经双方努力,特朗普承诺尊重和坚持“一个中国”政策,不过其能否真正坚持、不会反复还有待观察。这种情形下的中美关系还处在一个磨合期、相互调适期。

特朗普给中美关系带来了不确定性,中美关系面临新挑战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国不断崛起的同时伴随着国际环境的复杂化和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实质化,如果要继续改善中国的外交环境,那么中国的外交政策和理论既需要依托于现实,又应该高于现实来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