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母亲
“终于找到了，有救了有救了！”悬崖边，一身褴褛的男子手中捧着一样东西，他的表情似乎因兴奋而显得歇斯底里，但却看不清他的脸，突然，他的背后传来一股大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悬崖下倒去，眼前仿佛是无底深渊般，坠落的风格外的令人恐惧，延绵不绝的惊叫声不断的从悬崖底下传来……
“啊……”
猛的，第五苍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冷汗已经沾湿了衣襟，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略显冰冷的汗水，回忆一步步侵袭……
莫名的被指杀人，最终还是因为证据不足被释放，因为他提出的不在场证明是成立的。孙龙山死于那天傍晚六点多，而那时候第五苍在“不见不散”咖啡厅，除了草头的证言，还有咖啡厅的监控录像可以作证，虽然第五苍去了一趟厕所，但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足于他往返凶案现场。
于是，第五苍无罪释放，回到家中母亲也安然无恙，第五苍这才像被透支身体一般倒头就睡，可这梦境却为何如此真实？
从床头柜拿了一根烟抽，脑海不由得浮现了一副美丽而英气的身影。
“乔男？有意思的名字！”
正独自意淫间，卧室外传出了一阵阵声响，第五苍用了的摸了摸后脖颈，一脸的无奈。
“老妈，大清早你搞什么鬼！”看了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多，第五苍随便批了一件睡袍走了出来，却见一大群道士打扮的陌生人正做着法。
“苍儿，睡醒了。”第五苍的母亲忙碌着走了过来，抬头凝视了几眼第五苍，似乎是觉得第五苍并没有什么异样，继续说道：“你看看，无缘无故成了杀人嫌犯，多亏我苦苦求着菩萨保佑你，你这才没事的。”
第五苍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被警察带走了？”
第五苍的母亲叹了口气，一脸的惊魂未定，道：“昨天我手机摔坏了，回到家却听邻居说你被警察抓走了，我是紧赶慢赶赶到派出所，人家却说你在刑警队，我又赶了过去，结果……”
母亲绘声绘色的说着，第五苍点了点头，母亲继续说道：“我被警察送回来后，赶忙求菩萨保佑，我答应过菩萨，你若没事，我一定还菩萨一场大法事，所以……”
第五苍的母亲满意的看着这些道士的作法，第五苍的内心却是吐血三升，一脸无语道：“老妈，我没事是因为我是清白的。再说，你跟菩萨许的愿，却叫一群道士来作法，这佛是佛，道是道，你这样的作法菩萨能收到吗？”
第五苍的母亲听完，似乎是对自己儿子对神明的不敬倍感歉意，赶忙双手合十自言自语道：“菩萨恕罪，童言无忌……”
待一切说完，第五苍的母亲教训道：“你知道什么，这是常识，大家都是这样做的！”
第五苍无奈的摇头，道：“我说的是学术问题，佛教和道教它不是一个概念！”
第五苍的母亲表情一凝，骂道：“我跟你说常识，你跟我说学术，我跟你说学术，你又要跟我讲常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啊！”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学术了？”第五苍重重的拍了拍后脖颈，对于这个母亲他真的是无解，但第五苍的母亲却信誓旦旦的说道：“怎么没说过？找对象结婚生子繁衍后代不是学术吗？”
“还有啊，我早就告诉过你叫你不要和那个什么草头做朋友，这下好了，成杀人嫌犯了吧!”母亲继续训斥道。
“老妈，这跟草头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了？他是个坏小子，你跟他一起叫近墨者黑！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一听我的话？”
“老妈，我都二十五岁了，难道我连交什么样的朋友也要你管？”第五苍气道。
“你从五岁到二十五岁，在草头的问题上有听我的吗？”
“行了行了，我不扶墙只服你行了吧，继续做你的法事吧！”第五苍看着一脸认真的母亲转身欲走，却突然想到什么，驻足问道：“老妈，说正经的，我在这世上除了你，还有别的亲人吗？”
被第五苍这突如其来的一问，第五苍的母亲楞了楞，继而说道：“别的亲人？你外公外婆早年就过世了，如果说你还有其他亲人，那就是……”母亲突然欲言又止。
第五苍看出了母亲的表情变化，赶紧问道：“我的父亲还活着是吗？”
“你……”第五苍的母亲皱着眉头看着第五苍，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然后就当第五苍要继续追问时，第五苍的母亲叹了口气，说道：“你也二十五岁了，我也该告诉你了，是的，你的死鬼老爹是还活着！”
第五苍陷入了深思，母亲的无恙自然让他想到了父亲，孙龙山和赵飞燕所谓的“照顾好你的家人”这句话始终萦绕在第五苍的心中，而孙龙山的死却更加深了第五苍对这句话的疑惑。如今，得知父亲还活着，却更是牵连出一堆的疑问。
母亲为什么一直隐瞒着自己？为什么今天又告诉了自己？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来找过自己母子？
面对着似乎是楞在当场的第五苍，第五苍的母亲慈祥的握了握第五苍的手臂，有些痛苦的说道：“今天不是时候，等做完法事，我就将你父亲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听着道士们的锣鼓作响，看着母亲一脸的认真与忙碌，第五苍内心又暖了暖，不管如何，这至少无不体现着母亲对他的爱。
默默的走出家门，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第五苍的脑海里思考着这一两天来一个个的疑问。如果说父亲还活着，那么在孙龙山凶案现场找到的据说属于自己的毛发便有了解释，根据资料，父子的DNA排列是非常相近的，也许警察弄错了，那不是自己的毛发而是父亲的？
想到这里，第五苍又摇了摇头，这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又为什么要杀人？杀孙龙山？
深吸口气，第五苍百思不得其所，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第五苍将内心的疑惑压下，就近找了家早餐店走了进去。
“第五苍！”
进店没一会儿，一道严肃的叫唤却传了过来，第五苍脚步一停，店内的食客皆被这道声音吸引而抬起头来左右顾盼。
“是你！”第五苍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