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源始
回了家,由赹就把石头放到床头边上,第二天醒来,就对上了一双泛着水光的金眸……
由赹收回思绪,发现自己已经到家了,单身男人的窝总不会干净到哪去,他从床上的衣服堆里找出睡衣,将仅剩一只的鞋扔进了垃圾桶,转身洗澡去了。
洗澡出来,由赹坐到床上,闭上眼,眼前就出现了一本没有封面的书,书页自动翻开,由赹进入了一个浑浊的空间。
出生时,他的意识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残破又模糊不清的空间,随着他的长大,这个空间逐渐清晰。
同时,也看到了这个残破空间的过去。
他成为了奇门遁甲的新主人。
奇门遁甲是一本秘术奇书,为玄学至宝。
书中著有五行八卦,九宫九星,并且拥有独立于现实世界的书中境。
因为奇门遁甲上一任主人的疏忽,书中境中十二位神全部出逃到现实世界中,导致书中境成了现在这副破败的模样。
由赹成为奇门遁甲新主,就必须要将十二位神找回来,否则只能跟着奇门遁甲一起消亡。
由赹重重叹着气,几年过去案子办了不少,有关于十二神的踪迹,却是两眼抹黑,丁点消息都没有。
——
早晨,由赹拎着豆浆油条,踩点出现在局办公室,小张肿着脸跟他打招呼:“早啊,由办事。”
“早。”由赹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刚坐下就被办事处处长林敞亮揪着耳朵吼:
“由赹你又迟到!!!”
由赹黑着脸往后撤:“你眼睛是专门用来装眼屎的吗?老子踩着点呢没迟到!”
“你又顶撞上司!”
“我还谋杀上司你信不信!”
“不信!由赹你是不是真的特别穷?上班时间你穿个拖鞋来算怎么回事?”
“麻痹。”由赹抬脚对着他的领导就踹过去,他平生最恨别人拿他名字里的赹字跟穷摆一起了:
“老子的赹是走匀赹!不是宝盖头的穷!”
林敞亮林处长摸着自己的中分头,被吼得十分无奈:
“行了行了,大不了不算你迟到,还跟我急眼起来了。”
由赹摆出一张报销单:“我的鞋昨天出任务的时候没了,局里要不给我报销,那我就天天穿拖鞋上班了。”
“你就一双鞋?”
由赹抖抖腿:“就一双,好几十买的。”
“你就抠吧你,就一双鞋穿好几年你也不嫌臭。”
林处长说:
“平时工资福利也不低,酬金也没少给你,你说说你来局里几年了?连个房子都没买,更别说女朋友了,今年也二十五了吧?就你这破T恤牛仔裤再加42码烂拖鞋的屌丝样,哪家姑娘看得上你。”
由赹被念叨得耳朵都长茧了,他一边吃油条一边点头,末了怕他喉咙干,还特地贡献出了自己的豆浆:“喝吗?润润喉咙。”
“我不喝,你自己喝去!”
由赹掏了掏耳朵,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你瞎操什么心,巡你的班去吧,林处长。”
林处长围着他走了两圈,摆明了不信:“有喜欢的了?谁啊?哪个单位的?”
由赹白了他一眼:“一把年纪了能别八卦吗?”
林处长:“不愿说?那就是编的。”
“没编,一个金发水眸的大美人来着。”,由赹被问得烦,就半真半假道。
“金发水眸?老外啊!”,林处长皱了皱眉:
“别是个骗子吧,外国妞能看上你?”
这天没法聊了,由赹木着脸回:
“人家没看上我,昨还让我癞蛤蟆不要吃天鹅肉呢!”
本来是想把人打发走的,没想到他这话一出,林处长顿时愤怒了,两条严肃的眉毛横着:
“一个老外?还看不上我们公务员?什么东西!她是谁,你告诉我,我去教育教育她,在我们的地盘,就由不得她这么嚣张知道吧,缺教育呢!”
由赹崩溃地捂住脸:“求您了叔,让我自己静静地抚平心中的伤口好不好?”
“唉。”林处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大不了咱们找本地的姑娘,这老外不要也罢。”
“林敞亮!”
“好好好,我走了,你慢慢疗伤吧。”林处长一出去,就把小张喊进了他的办公室。
过了两分钟,小张纳闷地从处长办公室里走出来,来到由赹的位置那,摸着脑袋问:“由办事,我们昨天有遇到外国人吗?”
由赹眉心一突:“什么意思?”
小张说:“刚刚林处长问我,昨天有没有见过一个金发水眸的外国妞。”
由赹:“......”
由赹写完任务总结报告,就跑到茶水室里,把柜子最高处的茶包都捅破了灌咖啡粉进去,然后再一包一包放回去。
午休过后,打算喝杯下午茶醒醒神的林处长,突然发出惊天嚎叫,拎着茶壶要过来砸人,结果却扑了个空。
他扯过旁边小张的衣领问:“由赹呢?”
小张腿发抖:“说说说.......说请假买鞋去.......了。”
“看他回来我怎么收拾他!”林处长气得说话声音都是颤的,这么多茶包都被毁了,心里疼得滴血。
此时溜班的由赹正穿着新买的军绿色解放鞋,蹲在求子街里头摆算命摊呢。
求子街是一条历史悠久的文化街,古时候的求子庙、算命摊、红娘楼都集中在这条街。
不过现在新时代科学思想深入人心,年轻人一般都不会往这走了,平时还在求子街上走动的也只剩下老人和摊贩,以及一些外地来的游客了。
由赹也没有彻底掉钱眼去,心里记着自己的阳遁局的办事员,这会出摊,都戴着口罩,他大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地上,前面一张摇摇欲坠的破桌,桌上摆着一副铜钱,简单又低调。
“小师傅,你会卜卦?”,一位柱着拐杖的老奶奶停在了小摊前,眼看着面色青白,眉间死气萦绕,是死期将至的征兆。
由赹忙敛起眉,搬张小板凳让她坐下:“奶奶,您要卜哪种挂?我这一百一挂,不论难易。”
旁边有些来游玩的路人都在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说,这些神棍又来骗老人钱了。
由赹充耳不闻,只是温和地看着面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