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赔酒

当程念沈再次踏进1937时，周绍刚刚起身离开。

waiter给她指了方向，那边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但是他不在其中。

她犹豫了一会儿。

“请问一下，周绍先生在这里吗？”她礼貌的问。

“你找他有事？”Simon摇着杯中的红酒，连正眼也没看一眼。

“之前不小心打碎他的酒，这是我赔给他的。”

几个男人人面面相觑，这可不像周少的作风。

Simon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木质礼盒。

他微眯着双眼打量她。

看起来还是一个学生，普普通通的，不过长得倒是清丽。

Simon顿时来了兴趣，“出手阔绰的周公子竟然让一个小姑娘赔酒？”

他倒是想知道周绍何时改变了口味。

程念沈咬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Simon，你瞧你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一个男人插话。

Simon邪魅一笑，他摸着下巴继续说，“这样，你把这杯酒喝了，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儿。”

调酒师调好一杯白兰地放在桌上。

程念沈捏紧衣角，一群男人，一杯酒，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是这样，那我不打扰各位了。”

一只手轻轻抵住她的后背。

“是Bacardi151把你灌醉了？”她身后的周绍走上来。

“这可比不上Spirytus精馏伏特加。”Simon露出失望的样子。

“来赔酒的？”周绍转头看着她。

“嗯。”

她递给他。

指尖传来他的温度，冰凉冰凉的，却让她的心跳跟着加速起来。

“我送你出去。”

她小鸡琢米似的点头。

Simon自顾自地喝了一口红酒，真没趣！

穿过小路后，周绍放慢脚步。

她快步跟上。

她想说点什么，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比如刚刚那个傲慢的人是你的朋友吗？可她又觉得这样问又显得突兀。

“破费了。”他说。

程念沈先是诧异的看着他，然后才小声的回答，“可惜没赶上打折。”

周绍笑了一下。

她记住了这个一闪而过的笑容。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她鼓起勇气问。

当我们喜欢一个人却又感到无望时，才会说这样的话吧。因为不知道还可不可以再见面，所以离别时才会多此一问，希望给自己多一个希望，以此来度过漫漫长夜。

周绍低头，深邃的眼眸里看不出波澜，“会的。”

程念沈欣喜的点头。

坐在她旁边的李郁感叹：“此等艳遇我怎么没有遇到。”

程念沈提议：“把你的3号拿来换?”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拿十个我也不换。”

“我还没答应换呢，听这意思你们快成了?”

李郁肯定的点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快了。你在想什么？”

程念沈扳着指头，“徐福记二十四块一斤，咱们好了快两年，二二得四，你就送我四斤徐福记吧。”

还是勉为其难的语气。

“然后你再零售卖出去?”

“对对对!”

这条谋财之路不错。

“哪位同学来讲述一下什么是建构主义，什么是认知主义以及两者之间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

“老师!”

李郁举的是程念沈的手。

她瞠目结舌，这是什么鬼问题?

“那么请程念沈同学为我们讲解。”

李郁，你个损友!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李郁知道她要找她算账，早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程念沈耳边略过疾风。

怕什么嘛，她还想让李郁陪她去奶茶店应聘来着。

“老板娘一会儿过来，你先在那边等等。”

程念沈高兴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顾锦罗嫌弃的擦掉她的口水。

她还没坐下，电话就响了。

她狐疑的盯着这个陌生号码。

“喂。”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

“你是？”

她不确定地问。

“真没记住我呢。”是略带失望的语气。

“严海文？”

他满意的说，“看来还是记住了。”

“你在哪儿？我过来找你。”

程念沈报了奶茶店的位置，电话那头好像有一阵笑声。

过了几秒才听见他说，“我马上过来。”

程念沈无聊的趴在桌子上，忧愁的算着接下来苦命的日子。本来没有多少积蓄的她这样一来就真的是一穷二白了。什么双休日去星巴克喝咖啡，休闲广场买买买，美容护理全都泡汤了。

唉！忧愁，真忧愁。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程念沈抬头看，原来是严海文。

“不打算请我喝杯咖啡？”

严海文悠闲的喝冰摩卡。

“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严海文感受到她仇视的目光。

“咖啡也喝了，快把学生证给我。”程念沈催促他。

严海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她的学生证。

学生证回到她手里，程念沈的心终于踏实了。

“你不走吗？”

“我等人，怎么你想陪我？”他调侃她。

程念沈没好气的送他三个字，不、正、经！

顾锦罗看见老板娘朝奶茶店走来，她朝程念沈招招手，“老板娘来了。”

一个中年妇女推门进来，程念沈还没张口说话，只听见身后的严海文站起来喊了一声，“妈。”

程念沈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