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利用
程念沈震惊。
苏邡，苏逸轩，台湾，她一开始怎么没有想到呢？
不怪她想不到，因为所有的媒体报道里从来没有苏逸轩和苏邡的蛛丝马迹。
一个在台湾一举成名，一个在伦敦大放异彩，而关于他们的家世报道更是少之又少。
若不是刻意保护，嗅觉灵敏的狗仔怎么会扒不出一点儿消息。
“你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才要我和他保持距离？”
周绍点头。
苏邡的出现是周绍失去一切的开始，周绍恨他，自然肯定不会接受苏逸轩。
苏逸轩怎么会是苏邡的侄子呢？怎么会呢？
周绍握住她的双手，“我不反对你有异性朋友，但苏逸轩例外。你把他当朋友，可他当你是朋友还是有别的目的你知道吗？”
“会不会他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呢？”她不愿意相信。
程念沈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苏逸轩和她成为朋友是顺其自然的结果。
周绍料到她是这种反应。
“五年前，他查过我。”
五年前？意思就是苏逸轩一开始就在做准备？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浆糊。周绍说苏逸轩别有用心，虽然她不愿意相信，但不能否认一个事实——苏逸轩早就知道她和周绍的关系。
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可见端倪。
不需要介绍，仿佛旧相识。
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周绍说:“所以在一切没有明朗前，你暂时不要和他有接触。”
程念沈想了想，还是同意了。
“但是工作方面还有碰面的机会。”
“公事公办。”
她垂着眼，乖巧的答应。
内疚突然涌上心头。“对不起，念沈。”
她抬头，“对不起什么？”
“还是让你牵扯进这段恩怨。”
程念沈反而握紧他的手，坚定的说:“我爱你的现在和未来，可你愿意将过去一起交给我，我会更骄傲的。因为这样，你的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有我。”
她的乐观感染到他。
他牢牢抱住她。
“傻瓜，我的一生都有你。”
剧组的拍摄顺利，关于孪生姐妹不同的人物性格，田沁娅能很好的把控情绪，该收就收，该放就放。
她拿捏到位，几乎不用导演为她每场讲戏。
“她真是天生的演员。”
程念沈这样说。
摄影机前导演也跟着点头，“不出意外应该是前途无量。”
化好妆的樊松坐下来，“她连个黑历史都没有，观众缘一向很好，没准下个章子怡就是她。”
过分的谬赞既显得虚伪，又藏不住猫腻。
程念沈笑而不语。
上次她还看到田沁娅半夜溜进樊松的房间。
樊松和田沁娅在剧组旁若无人的打闹，共喝一杯果汁，吻戏NG不断等等。
老江湖的导演看破不说破。
一是因为樊松的背景，二是因为爆出来对电影有负炒作，所以场外报道和实际情况大相径庭。
奇怪的是，樊太太一次也没有探过班。
知道归知道，烂在肚子里最好。
她不由想到孙家耀那个倒霉鬼，绿了别人也绿了自己。
一场戏结束。
“怎么？孙家耀不来接你？”
田沁娅靠在椅子上，听到孙家耀的名字显然不耐烦。
“得不到的东西一旦到手，就少了点乐趣。”
“你当初为什么找孙家耀?”
“有时候欲望需要释放。”
“背弃前女友，结果你又视他为玩物，他惨死了。”
“咎由自取”田沁雅不以为然。
“顾锦罗还不打算分手？”
“她是你表弟的女朋友。”程念沈强调。
田沁娅挑弄指甲上的猩红，“林亦廷那个傻子，他们不是一路人，就好比你和周绍不可能在一起。”
“什么？”
“我要他。”田沁娅开门见山。
程念沈不屑：“所以跑来宣布主权?”
“不，是告知。你做好准备。”
“你还真是…爱抢别人的男朋友。”
田沁娅重新更正：“他不是你的。”
程念沈冷笑，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你试试?”
《楹》的反响意外的好，它的首篇是画家苏逸轩的文章——《雪，每年都来》，程念沈撰写。赵宜在程念沈电话里兴奋不已。
“姐，进了前五！第五名！”
作为新兴杂志能挤进文学期刊本月发行量前十，成绩已经相当不错。
柏平发了话，要为《楹》的全体员工庆祝。
“通知下去，后天总部犒劳。”
赵宜乐呵呵的去办，又想起一件事。
“苏画家呢？”
她想了想，“叫上吧。”
毕竟人家帮了那么多。
挂完电话，副导走过来和她说话。
“是这样，樊松的戏份今晚上杀青，他请全剧组聚餐，还指名你必须到，要谢谢你的剧本。”
程念沈连个‘我’字还没有发出来，副导急匆匆跑进摄影棚。
没法拒绝呢。
苏逸轩收到短信时，墙上的时针指向11点5分清。
发送人程念沈:可以麻烦你来接我吗？剧组聚餐，我喝了不少。
地点是某某饭店。
他拿上钥匙，换了一身休闲装出门。
餐桌上，田沁娅扶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程念沈，好心劝慰:“你们不能再给她喝了。”
导演和其他人也喝大了，迷迷糊糊的说:“怎么编剧酒量不行啊，各位，虽然编剧喝倒了，但这个酒令咱们还得继续，来，到哪儿了？”
“张导，我看这样吧，你们和樊松继续喝，我带念沈先走了。”
导演一挥手:“行行行，回去吧回去吧。”
樊松却上来一把拉住田沁娅，借着酒意说:“女主角走了可没意思。”
不知道田沁娅小声和他说了什么，樊松这才罢休。
田沁娅扶着程念沈刚走出大厅，苏逸轩就到了。
田沁娅吃惊的看着他:“苏逸轩？”
“嗯，我来接她。”
“她联系过你？”
苏逸轩点头。
“那好吧，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苏逸轩抱着程念沈，小声叫她的名字。
程念沈丝毫没有反应。
奇怪，她的酒量不是一向很好吗？
带着疑惑的苏逸轩和田沁娅告别后，把程念沈抱进自己车里。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地平线上，田沁娅才拨通樊松的电话。
“你恐怕得打个电话给周绍，为什么？他女朋友被人接走了。”
E市，周绍被急促的铃声吵醒。
“喂？”
被打扰到的不悦。
电话里的樊松明显很慌张，“周少，说了你先别急。”
“说。”
依旧闭着眼。
“你女朋友喝醉让人接走了。”
一段沉默。
“具体我也不清楚，大家都喝高了。原本沁娅要送你女朋友回家的，结果到了门口那个叫苏逸轩的直接把人抱走了，说是你女朋友联系他的，短信也给沁娅看了，要是人没醉我也不大半夜惊动你，周少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他蓦然睁眼，后面樊松说了什么他没听，只问了几点的事儿，匆匆把电话挂了。
樊松心里烦躁，“他女朋友出点什么乱子，估计我那些生意全泡汤了。”
几千万全都要化成泡沫。
一旁田沁娅红着眼睛，看起来哭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男人喜欢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有一种我见犹怜。
樊松也不例外，他几乎忘了自己要亏本的生意。
他好声好气的安慰她:“跟你没关系，谁让她女朋友自己发那玩意儿？宝贝儿，不哭啊。”
意识十分模糊，可程念沈仿佛看见了周绍。
“咦，你怎么来了？”
喝醉的人儿说话拖着音，软绵绵的。
苏逸轩找了枕头垫在她脑袋下面。
她喃喃的念叨，嘴里不停重复周绍的名字。
“你是不是爱他着魔？”
苏逸轩撑着臂弯，低头问。
好像是周绍的声音，她用迷离的眼神的寻找着，周绍就在她正前方。
像每天一早醒来他就在身边，迎着温煦的晨光和第一句早安。
一种只属于她的温柔。
她嘻嘻的笑，就在他们不到五厘米的距离中，程念沈傻傻地盯着他，然后亲上了他的嘴唇。
苏逸轩被她缠绵的吻怔住。
苏逸轩一动不动。
就在程念沈快要松开攀在他脖颈的双手时，苏逸轩随即回吻，双手环住她的腰身。
我知道你爱他，但你是我唯一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