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掏空树心

“大人怎么不问为何事寻您？”云梧动作利索的撑开悬窗，房内变得明亮起来。

“呐！”阎长青朝着托盘努嘴，意思不言而喻：答案都带来了还需孤问？

“小崽子不过是担心他那只蠢隼罢了！”

“蠢隼？大人不是早先便向西辞讨要……咦~这是雪云石椅！”云梧惊讶的瞪大眼睛，将手上宣纸对着光亮仔细确认画中所绘之景，“大人是在何处所见？”

被云梧那张堆满褶子的脸直勾勾的盯着，阎长青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以扇遮面。“限你半盏茶的功夫换回去，否则孤便掏空你的树心，让你彻尾变成这幅、世间最美的样子。”

“大人，云梧练了好久才捏出这么多褶子！”语气可怜兮兮的，手捏着满脸的褶子，满心失落。华光一现，一个粉雕玉砌的姑娘神色恹恹地趴在书案上，头顶冒出一片梧桐叶。“大人，世间最美的人究竟长什么样？云梧想幻作她的样子！”

阎长青好笑摇头，示意云梧附耳过来，素手掐住圆润小脸蛋，“你可曾见孤身边有貌丑之人？”

云梧被掐的吃痛，打掉阎长青素手，信誓旦旦点头称：“有，那个人类小崽子，面黄肌瘦、枯瘦如柴，丑到云梧了！”

“啧，你才遇到几个人！这世间万物有那个抵得住岁月侵蚀，英雄暮年美人迟暮，最后不过红颜枯骨成沙。何必拘泥一副皮相！云梧，孤说的可对？”

云梧摇头晃脑，小嘴无声的叭叭个不停，口型与阎长青吐字无二。

“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美人在骨不在皮”捂住耳朵的小手松开，云梧很是狗腿的附和。

镇尺压于画作上，巧夺天工的雪云石椅映入眼帘，即使透过水墨依旧能感受到汹涌澎湃的寒冰之力。

“大人，您还没告诉云梧您在何处见到着传说中的雪云石椅的？”杏眼直勾勾地盯着画，垂涎不已。侧耳等待答案，脑袋却挨了一记。

云梧捂着脑袋跳起，对上阎长青摄人的目光，不敢呼痛：“大人？”

“收起你的小算盘，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乌骨扇唰的一声收拢，惊得屋外梧桐树叶簌簌颤抖，云梧头顶的梧桐叶紧紧贴着乌发。

云梧垂首，撅着嘴哼唧哼唧个个不停。

“独断专行？孤也是头次见欺主的刁奴！还不将衣裳拿来！”

云梧依言将托盘端了过来，恭敬道：“刁奴侍奉大人更衣！”

“云梧，你的树心是愈发膨胀了，孤替你劈出半来可好？”玉指从云梧衣襟勾出两张画展开，一张是阴森的甬道不知通往何处，一张是残缺的周天星斗阵。

云梧反应极快噗通跪下，泪眼汪汪的望着阎长青，“大人~”摇尾乞怜，哪有半点认错的态度！

阎长青轻叹一声，“也没有什么不能告诉你的。相传雪云石椅可冰封一隅、冻结时间，曾禁锢过……一位神明。你可知为何区区奇寒却可囚禁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