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澄金眼眸的青年

“也是为了我自己。”

贝尔纳黛特坦言道。

“毕竟我可不想被什么邪神侵占身体，”西泽尔很明显也不信仰法图兰妲，她干脆地用邪神来指代祂，“那种东西还是在冥府待着比较好。”

“嗯，是啊。”西泽尔的声音里染着淡淡的疲倦，“是伊莉莎告诉你的吗？”

“一点点！”

贝尔纳黛特担心他会责罚伊莉莎，赶忙补救道：“我在书里也看到过！”

“那你也应该清楚，我是在利用你吧。”

“……嗯。”

“知道这些，还选择帮我？”

“毕竟和其他人比起来，还是你这边更安全一点。”贝尔纳黛特耸了耸肩，“邪教徒或者战争贩子怎么看都应该远离。”

西泽尔轻轻笑了笑。

这次贝尔纳黛特确信不是错觉，他少年模样的面容因为这个笑而柔和了轮廓，让人想起自海上漫卷而来、拂绿北境雪原的春风。

可太好看了。

贝尔纳黛特再一次感受到了前世追星时刷到哥哥美颜时的那种眼球和心灵都被彻底净化了一遍的舒适感。

一直到她提着灯回到卧室，她的脑袋还在因为这个笑而有些晕晕乎乎。

熟悉的危机感如电流般在她推门走入卧室的瞬间窜遍她的全身，让她的脊背悄无声息地攀升上冷意，她瞬间警觉起来，自手背到小臂上都浮现出繁复的咒文。

“真警觉呢，小殿下。”

她的耳边响起了一声轻笑，年轻的男声，轻快愉悦。

像是有一个隐身的画家在空气里涂抹画作，卧室的露台栏杆上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形来，他姿态闲适地坐在石质栏杆上，苍银发丝在熹微的晨光里被染上淡淡的金色。

那双带着笑意的瞳眸是粲粲流光的澄金，绝非是双属于人类的眼睛。

……无论是配色还是气息，这家伙对血族而言好像都相当危险。

羽族？还是龙裔？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只有这两个种族会有这样纯粹的金瞳，但龙类的瞳孔是橄榄型的竖瞳，羽族的话，应该在大破灭时期就已经退居天空之城，在大陆上销声匿迹了才对。

尽管理论上就算是真的碰到了这两个种族，她也根本不需要怕，但她现在只空有一身强大魔力却不会施放，肯定不能和他用魔法对轰，但是传送魔法的咒文是怎么念的来着？

青年好像看穿了她脑海里疯狂刷过的弹幕，摊开空空如也的手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没有必要这么戒备吧，我看起来那么像坏人吗？”

不像。

贝尔纳黛特冷静地在心里回答道。

相反，他的长相不在西泽尔之下，却和西泽尔苍白清隽的俊美截然不同，光辉满溢，凌厉挺拔，仿佛《圣约》里描绘的侍立于救世主右侧的炽天使，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光明属性”的气息。

但是，这么个仿佛人形自走灯泡的人出现在血族的城堡里，还要问被擅自闯了卧室的主人为什么这么戒备，脑回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贝尔纳黛特木着脸想。

好在他看起来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她开始不动声色地在手里积蓄魔力弹，同时毫不客气地质问道：“下午在集市上看我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你！”

“是。”青年还是笑眯眯的，在她仿佛看变态一样的控诉目光里无奈地摇头，“是上司安排给我的工作哦，我也没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