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仿佛梦境一般的舞裙

“巴顿管家，贫民窟的势力划分大致是什么样子的？”

贝尔纳黛特询问道。

虽然允许贫民窟地下势力的存在，但这也不代表西泽尔对那里的情况一无所知，巴顿很快给她勾勒出了贫民窟的势力构成：“贫民窟的帮派领袖有三个，分别是‘毒蛇’、‘沙蝎’和‘雷’，毒蛇主营走私交易，沙蝎贩卖情报，也接暗杀业务，雷掌控着贫民窟的赌场和妓院。”

当了十八年遵纪守法好学生的贝尔纳黛特听着老管家轻描淡写地描述他们的经营业务，每听一项她的心都会哆嗦一下。

但贫民窟势力错综盘结，自成一个影子社会，那里对外界的排斥和敌意根深蒂固，想在贫民窟推广扑克牌肯定会面临莫大的阻力，被动地等待扑克牌的影响缓慢渗透进其中肯定会达不到她想要的宣传效果，必须得从内部入手才行，伟大领袖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至于合作对象，她并没有经过太长时间的犹豫，比起那两个光听起来就足够让她退避三舍的人，还是毒蛇比较安全一点。

马车在多洛莉丝家的首饰店前停了下来。

彼时小姑娘正噘着嘴坐在柜台边听着父亲数落自己，后者按着胸口，指着她的手指哆哆嗦嗦，仿佛随时会背过气去：“你怎么敢让安托迪鲁文的小公主给你设计衣服，能让伊莉莎小姐服侍，她的身份会是一般人吗？你怎么就不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你上学都学到了什么！”

他见今天早晨女儿一直心神不宁，追问了好几次这丫头才不情愿地说伊莉莎今天会来给她送仲夏夜舞裙的设计图，再详细一问，他觉得整个人都凉了。

“伊莉莎一年都来不了几次，我怎么可能有印象！”多洛莉丝振振有词，她被父母惯得厉害，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辩驳起来理直气壮，“她画的衣服好看，所以我花钱让她给我设计礼服裙，她都不介意，你害怕什么！”

“你还敢顶嘴！”

店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摸起东西来要打她，到底没舍得，只能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就算她不介意，安托迪鲁文大公还能不介意吗！”

“大公是个好……血族啦，他连吸血都要花钱的。”多洛莉丝的学校里就有血族导师，她对血族并没有那么畏惧。

虽然觉得不太好打断这对父女的家庭教育，但贝尔纳黛特也不能一直待在门口让巴顿和伊莉莎陪着她晒太阳。

“多洛莉丝，设计图我已经画好了，你看看还满意吗？如果有意见的话，现在还有时间再修改。”

多洛莉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接过贝尔纳黛特递过来的设计稿，急不可耐地在柜台上铺展开来。

阳光下如同梦境一般的舞裙在她眼前流淌开。

没有累赘的蕾丝、宝石、刺绣堆砌，也没有夸张的衣袖和裙撑，裙子的色泽是美丽的浅金，束腰能恰好衬托出青春期少女玲珑的曲线，绸缎与轻纱交叠，裙摆有着柔和流畅的线条，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当她穿着这条裙子出现在舞池里的时候，那些总嘲笑她是暴发户的女生会用怎样嫉妒的眼光看她。

多洛莉丝的手指轻轻拂过画纸上的人模，她并没有五官，但她知道这就是她自己，她的长发被编成漂亮的辫子又盘起，用花朵和仿佛缀着星光一般的发卡固定，首饰的设计也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但和舞裙搭配起来却那么契合。

“……这真的是给我的吗？”她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她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如果贝尔纳黛特是男性的话，她会因为这条裙子当场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