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现代美术观念

贝尔纳黛特唱完歌后就趴在吧台上偷懒，看着穿着她改良过的女仆装的伊莉莎和老亚伯的女儿菲茜莉娅忙碌着给客人送酒的身影，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想这么明目张胆地摸鱼，但伊莉莎坚持“怎么能让您做这种事”，她只能无奈地作罢了。

她摇晃着手中盛着葡萄酒的玻璃杯，虽然酒精对她现在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但她还是不习惯辛辣的口感，老老实实地喝着和饮料没什么区别的果酒。

花白的胡子一直垂落到胸前、外形酷似甘道夫或者邓布利多的老人向吧台走了过来，她从座位上直起身来，收拾起了浑身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的懒散坐姿，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来：“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买扑克牌还是点酒？”

虽然伊莉莎不让她做被客人呼来喝去送酒的工作，但在吧台上倒倒酒收收钱她还是能胜任的。

“我想知道，刚才的那首歌是你写的吗？”

老人的问话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我？不是。”她摇了摇头，再给她两辈子可能她才能写出这种级别的歌词来，“曲子我不记得是谁作的，但词作者是位名叫李叔同的先生。”

赫尔曼有些急切地追问道：“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嗯……很抱歉他已经去世了。”

虽然老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失望之色，但贝尔纳黛特也没有办法，就算这个世界存在着亡灵魔法，她也不懂要怎么把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召唤过来。

赫尔曼也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虽然亡灵魔法能召唤死者的灵魂，但他不能打扰能创作出这样优秀的作品的人死后的安眠。

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比起这个，他有更在意的事情：“那请问，我能见到扑克牌的制作者吗？”

贝尔纳黛特瞬间警觉起来。

抽卡这种看运气的概率游戏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得到自己想要的，在沉船和海豹的双重打击下非酋们很可能会做出无差别攻击来，像她自己就曾经无数次地痛骂过“ylsfm”……不过她之前表达不满的方式最过激也不过就是这样了，但伽叶的人可是能用魔法直接怼脸的。

虽然老人看起来并不属于抽卡上头的那类非酋，但她还是谨慎地反问道：“请问您找她有什么事？”

“请不要误会，我并没有恶意。”赫尔曼看出了少女眼中的警惕，“我只是想请教一下她在画中使用的技巧。”

贝尔纳黛特这才放下心来，但虽然尽可能地贴近了伽叶现行的画风，她在绘画时也依然摆脱不了现代美术的影子，像解剖透视构图这些理论一时半会儿是解释不清楚的。

“事实上这些画里用到的技法是很繁复的，它涉及到了相当复杂的美术理论。”贝尔纳黛特耸了耸肩，“或许等我抽出空来的时候会整理出来的。”

“这些画是你画的？”赫尔曼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女孩年轻的外表让他实在不能将那些栩栩如生的画作的作者联系在一起，但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她体内堪称“庞大”的魔力，联想到她超越人类的美貌，他很容易就推断出了她血族的身份。

他转变了称呼：“那希望我能早日得到您的指教。”

“请不要对我用敬语啦，”被这么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用“您”称呼让贝尔纳黛特有些心情复杂，“指教什么的我不敢当，我只不过是把我学过的东西整理出来罢了。”

虽然很想追问她是从哪里学到的，但赫尔曼还是按捺了下来，他知道血族大多都脾气古怪，比如梅莉特女大公，前一秒她还可以笑眯眯地同他讨论舞台剧，下一秒就会因为提到年龄问题而翻脸。

虽然眼前的少女看起来谦逊又平易近人，但他也不知道什么会突然惹怒她，最终他只是按着胸口向她微微弯腰：“我的名字是赫尔曼，现在在沉星魔法学院任教，希望下次来拜访您的时候，我能知道那些画作是怎么创作出来的。”

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问出口：“我的印象中艺术之神的教谕中应该没有针对血族的部分，您为何要把艺术之神的神像卖的比其他神明廉价？”

啊……看起来这位老人并不是什么非酋，而是艺术之神的狂热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