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酒后说往事
深夜，打更人敲着一慢四快的竹梆声叫喊着住户防火防盗，不比大淳王朝的其他城市，浩然城这种侠客遍地走的城市夜半三更的时候就是最危险的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遇到什么不该遇见的人，就算是在浩然城身为浩然盟的打更人也没有更轻松，寻常武人哪愿意当更夫？只偶尔有一两个不怕死的少年听闻民间鬼怪传说才去抢着要当更夫的，更多时候更夫还是普通人，面对夜里行走的武人毫无反抗之力，惨叫声都不会有，线索则更不会有，打更人在浩然城里都快成一份消耗品了。
“还没睡？”林树打着哈气来到客房的窗边，李世宗正坐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本质上是幽魂的他除了有时候想到这茬本能会睡一会，大部分时候就是睁着眼睛瞎逛。
“你不也是吗”李世宗给林树倒了一碗米酒说道。
“巨龙的身体我即使是十天半月不睡觉也不碍事。”林树小酌一口，两个喝不醉的家伙就在这三更夜里月下饮酒，不提是否有氛围，就是有点浪费酒。
“看你一直在这看星星，想起过去的事情了吗？”林树搓了搓李世宗的熊头说道，他们来这里也有几天了，李世宗除了前几天白天时和林树出门以及去引诱方浩歌以外，李世宗把他所有的时间都安排了在这，仰头看着星星，一望就是数个时辰。
“你应该知道我这种古武时代大家族的少爷，从小就生活在繁重的修习压力之下，我没有朋友，没有兄弟，甚至没有亲人，古武者世界的生活非常残酷，一个家族哪怕有一代不努力很快就会被刷下去，我的修为天赋被展露后，我大伯另可不让自己的孩子继承族长之位也为家族的繁衍扶持了我。”李世宗没有说诸如你没经历过，你不懂我的的痛之类的大话，他觉得林树经历过那么多世界，那么阅历一定会很丰富，能理解他所说的。
“我小时候不懂为什么我父亲，我母亲为何抛弃我，从六岁查出天赋的时刻起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听说他们死在了对敌对家族的战场上，还有我的一个姐姐和两个哥哥。
后来我大伯告诉我，他们轮回去了，只要我成仙，成为天上的星星，就能救回他们，随后我努力，努力再努力，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着天上的星星和修炼。
终于在我二十八岁那年接替过了我大伯的位置，正是晋级为宗师，但正如你所说的，我离所谓的仙依旧还有很遥远。”
听完李世宗的描述，林树表示理解，星辰作为悬挂于空中的耀眼光芒，常被各个世界的人们当作各种象征，或是先祖，或是诸神，亦或是灾厄与福报的命运，当然这几乎都是没有根据的，曾经有个上了年纪职员脑子抽了去一个世界研究了一个月他们星辰代表的预言，通过跑上天去强行给星辰移位来完成任务，最后理所当然的失败了，因为他不小心把那个世界的恒星弄炸了。
“你说的对！一旦获得了永生，失去了前进的意义，才会开始怀恋过去。”
“为过去干杯。”
两人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发现酒壶里已经没了，李世宗下意识的想去拿，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凯尔。
李世宗识趣的退了出去，留下凯尔和林树呆在一起。
“林树大，师傅。”面对林树凶狠的一瞪，凯尔有些后悔没有记住林树要他叫师傅的叮嘱，明明是来问话的，万一惹火了他可咋办。
“高正义睡了？”
“是的。”凯尔取拿起一壶新酒取代了李世宗的位置为林树斟上了酒。
“你也来一点？也别拒绝，我知道你会喝，你甚至比高正义还会喝，高正义说自己会喝其实是要强，而他根本就不会喝，你倒是奇怪，什么都会一点，却事事都隐瞒。”
凯尔本想拒绝，见林树这么说，也只好给自己斟满。
“你是来问我对吕明亮的看法吧。”林树继续说道。
正在给自己斟酒的凯尔听到林树的话手一抖竟然是洒出了些许，急忙擦干净说了几声对不起，手忙脚乱的样子引得林树连连发笑。
“那你当时。。”凯尔指的是晚上的时候，高正义差点说出了吕明亮三个字却被林树一笔带过了。
“高正义不知道你的事情吧？”林树盯着凯尔的眼睛问道。
“不知道，只有我。”
其实盯人家眼睛来测是不是撒谎这件事压根没有依旧，就是两个陌生人眼对眼也会快速分开，林树也只是吓唬吓唬凯尔。
“你是个聪明人，希望你能明白你在做什么，说说吧，你要问什么。”林树也不追问是谁让凯尔来的，反正这种事情牵扯的不是自己一个人，如果闹大了也有别人兜着，最主要的是没这个必要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还容易把事情闹僵。
“我们曾经去找过乐天魁的中介。。”凯尔话音未落，林树打断了他打算作为理由解释的前缀说道：“我知道乐天魁，吕明亮的队友，你们的打手应该就是吕明亮吧，说正事。”
“我听说师傅您，吕明亮大人，乐天魁大人，叶芳大人，以及巴合提亚与伊云大人，还有一些人，你们以前是舰船里最要好的人，可如今你们，老死不相往来，我实在是好奇，很好奇。”凯尔手指搓着手指有些哆嗦，脸色十分不适，犹豫了一会才问道
“吕明亮让你来问的？”
“不，不是！我自己的想法。”凯尔连忙摆了摆手说道。
“姑且相信你，你也不用紧张，事实上我和巴合提亚等人在一起的时候说吕明亮和拿吕明亮开玩笑并没有任何影响，只是确实，我和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即使是偶遇，也会互相装作没见过的分开，你说过你曾经的打手是吕明亮，你应该也问过他吧，他是怎么评价我的？”
“吕明亮大人说师傅你是一个懦夫又是一个难得的好人，各种意义上的。”
林树轻淬一声，好人？懦夫？真是有失公允的评价。
作为回报林树说了一些往事，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往事，翻译一下就是一堆毫无营养的废话，但还是透露了一些人的姓名，毕竟如果一说到往事，这些人的姓名全都绕不开，不过张口就是十八个人名，凯尔如果不是拿着一个小本子记录恐怕是连名字都记不全了。
听完林树讲故事的凯尔忐忑不安地走在回房的路上，看着自己刚刚记录信息的本子，在吕明亮那儿没有打听出来的消息从林树这人打探出来了，上面共有十八个人名，光这十八人里就有四个高危能力序列的人，分别舰船中代表着数个不同的圈子，很难想象他们曾经都是一伙人，在一同进行任务，回想起那个整日呆在实验室里的女人的说法，这群人仅仅是进入舰船十余年便开始过组团进行A级任务的行动，用为所欲为和大胆来形容在合适不过，然而因为某件事情，这十八人分崩离析。
“阿曼达大人作为老师曾经的队友果然没有骗我，这实在，实在是，太有趣了。”凯尔眼神闪过一抹亮色嘴中不停的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