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抗蛇毒血清
大家把二狗子抬到村长家，村长拨通了县医院的电话。
“喂，县人民医院，病人在哪里？什么情况？”
电话马上接通了。
“村长，还是我来说吧。”赵辛夺过电话，道：“在……”他说出了在什么镇什么村，又道，“病人是中华眼镜蛇咬伤手掌，你们带上抗毒血清来。”
“好的，病人的情况如何？我们马上派救护车去，估计四十分钟之内就能到达。”
赵辛看了一眼二狗子。
“病人情绪稳定，没有大碍。”
赵辛挂掉电话，大家都是松了一口气。
二狗子再无耻，此刻脸上也是火辣辣的，既羞愧又后悔。
“赵辛，对……”见赵辛给他使了个眼色，赶忙改口道，“真是多谢这位兄弟了。”
在这种情况下把事情抖露出来，恐怕村民们会立刻把他扔出去，哪里会管他的死活。
二狗子又感激地看了赵辛一眼，心中愈发羞愧，恨不得往自己脸上扇几个巴掌。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问起当时的情况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里怎么出现了一条饭铲头。”
“这几个人，半夜三更怎么来我们村里。”
“还有没有人被它咬到了？”
清了清嗓子，赵辛道：“我正睡着觉，就听见外面在大喊，出门一看，就看见他们几个人在外面嚷嚷嚷。原来是一个人被蛇咬了，我赶紧拿出蛇药来，现在蛇已经被我抓住了。”
孙小超为人伶俐，早已听出赵辛话里的暗示，赶紧接过话头道：
“我们几个人晚上出来抓蛇，没想到这蛇溜到了村里，还把我们的人咬了一口。”
这番话说得还算有几分合理。
村民们一个个呵欠连天，大半夜的，谁没事出来溜达啊，明天还有活干呢。
赵辛又道：“大家都回去吧，我们在这里等救护车就行了。”
大家见没什么事情了，纷纷回家。
临走时，有人指了指二狗子，问道：“这人不会有事吧？”
“没事没事，涂了我的蛇药，两个小时之内死不了。”赵辛摆了摆手，赶紧让大家离开。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远处终于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两点亮光，在村口出现。
车停下，一个穿白大褂的人从副驾驶位上跳下：
“病人在哪里？”
孙小超连忙道：“在这，在这。”
医生看了看二狗子手掌上的伤口，皱眉道：“是毒蛇咬的，但不能确定是眼镜蛇咬的。”转过身问赵辛几人道，“那条蛇在哪里？你们抓住它了吗？”
二狗子此刻已经感到有些眩晕，如果没有手上药膏传来的阵阵清凉，现在怕是连话都说不成了。
他强撑着身体道：“医生，我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条眼镜蛇，你赶快给我打抗毒血清吧！”
“先把他抬上救护车，你们把那条蛇拿过来，我要看看是不是条眼镜蛇才能给打他抗毒血清。”
众人把目光放在了赵辛身上。
孙小超道：“拿条眼镜蛇被你抓住了，现在能不能拿过来……”
那条蛇被抓住后就被赵辛用袋子装起，放在了家里。
赵辛道：“行，那你们先等着，我去把蛇拿过来。”
等赵辛把蛇拿过来的时候，二狗子已经被抬到了救护车上，打上了吊水，护士正在给他消毒伤口。
赵辛把白布口袋拿上救护车，对那个医生道：
“你看看，是不是眼镜蛇？”
这种白布口袋是专门用来装蛇的，材质跟蚊帐的差不多，但非常坚韧，而且有细小的孔洞，可以用来透气。
大家平常用来装药材泡药酒的袋子就是这种，只是比起来要小很多。
里面十成十装了一条毒蛇，现在谁敢打开口袋。
那医生透过布袋看了看，“不错，是条眼镜蛇！”又对那两名护士道，“小周，小吕，把抗毒血清拿出来，先做过敏试验，准备注射！”
这医生如此犹豫，不是没有道理的。
抗蛇毒血清价格昂贵，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一支小小的抗蛇毒血清就要几百元。
抗蛇毒血清生产周期长，不容易制成，一度供应紧张。
近年来，随着生产技术的提升，抗毒血清的价格才降下来。
抗蛇毒血清又分为单价抗蛇毒血清和多价抗毒蛇血清。
毒蛇种类很多，单价抗蛇毒血清只能治疗一种蛇毒，而多价抗蛇毒血清能够治疗多种蛇毒。
如果是含有两种或是多种蛇毒抗体的抗毒血清，则更贵。
县医院只有几种单价抗蛇毒血清，这次他们全带过来了。
被毒蛇咬的案例有些地区今年也发生不了一次，所以不是所有的医院都备有抗蛇毒血清，不是所有的病人都能得到及时注射。
赵辛这里是典型的多蛇地区，所有就连一家县医院都备有抗蛇毒血清。
那两名护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显的有些生疏，加上旁边还有一条毒蛇，更是紧张。
还好有惊无险的做完了过敏试验，二狗子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于是一支抗眼镜蛇毒血清就被注射进了他体内。
看见抗毒血清缓缓地被推进入了二狗子的身体，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注射完毕，医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你们谁跟他去医院？病人还需要住院治疗观察一段时间。”
孙小超赶紧道：“我我我，我陪老大去医院！”
另外几个人也争着要去。
“去一个人就行了，车上没那么多位置。”说完这话，医生又指着蛇袋子，对赵辛道，“小兄弟，这蛇是你的吧？多少钱？我打算买下来。”
躺在车上的二狗子想说些什么，还是叹息一声，无力地放下了手。
他也是鬼迷心窍，竟然想了这种办法来报复赵辛。
这蛇是他好不容易抓到的，现在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把它要回来。
“马医生，我这蛇肯定是要卖，就是不知道您打算出多少钱？”赵辛早就注意到了马医生身上挂的牌子，当下直接叫出了他的姓氏。
赵辛本来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卖了这条蛇，现在听到有人问价，这一丝犹豫也消除了。
周围人一副奇怪的神情，他们两个是打算在这里讨价还价吗？
马医生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向赵辛道：“小兄弟，这条蛇千万不要卖给别人，明天你带上蛇到县人民医院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
赵辛见他说得如此诚恳，道：“那我可就答应你了，明天上午你等着就行。”想的却是，到了县城，有的是地方，还不怕它出不了手。
马医生连忙道：“行，价钱不是问题！明天你来就是了，现在我还要带病人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