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石猴，有石猴
不知不觉中，李商婉的眼神稍微变冷了一些。
虽然她暂时还没说什么，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气场的变化。
李商婉这个人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绕弯子，玩套路，她更欣赏直来直往坦诚相待的相处模式。
所以，一旦她认为有人耍了歪心思，就立即会失去继续交流的兴趣，并将对方彻底拒之门外。
而当她冷漠起来的时候，就算是最刁钻的娱乐记者都拿她没办法！
很显然，此时的陈封就处在危险的边缘。
毕竟人家李商婉本来是冲着《十万嬉皮》这首歌来的，结果程谦居然当场又推销起了他另外一首歌。
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奸商一样，一点都不磊落。
所以……李商婉对程谦最初还不错的印象，正在急速摇摆。
……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李商婉带来的赵琦以及另外两个女助理当然是站在她那一边，真正为程谦担忧的也只有王哲王胖子一个人。
“呵呵，大家不要急嘛，既然程谦说了有另外一首歌，不妨就听听看吧……呵呵……呵呵呵……”
王哲尴尬的笑了几声，然而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好吧，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
程谦也感受到李商婉几人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无奈的轻轻摇了摇头，却也没有给自己辩解什么。
转过身去，拿起放在旁边的一把木吉他，他一脸坦然的抚了抚琴弦。
琴弦颤动的声音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就算是李商婉，也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程谦笑了笑。
他为什么要突然换歌？
其实很大的原因是他觉得，《十万嬉皮》这首歌真的很不适合李商婉去唱，对一个歌手来说，一首歌好不好，并不是唯一评判标准，因为有时候，往往适合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程谦即将示范的这首新歌，才更符合李商婉的个人风格和气质，而且还和她以往的主流曲风有些稍微的不同。
程谦的手指终于动了，顿时，一阵轻柔连绵的琴声响起。
很好听，这是所有人的第一直觉。
就连原本已经有些不快的李商婉也已经竖起来耳朵。
因为只是单纯的演示，所以前奏并没有很长。
很快，程谦便开始唱起了歌词。
……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还没跟你牵著手，走过荒芜的沙丘；”
“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
程谦的嗓音其实并不太适合唱这种温柔的情歌，不过因为他对这首歌本身的理解很深入，所以哪怕音色不是很好听，但他也能比较顺畅的将整首歌的气质和内涵展现出来。
在场的其他人或许可能听不太懂，但他相信，以李商婉的音乐天赋，她一定是能感受到这首歌的独到之处的。
果然，在程谦唱完了前两段之后，王哲，赵琦，以及另外两个女助理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只有李商婉的双眼中开始释放出光芒。
这顿时让程谦放心了很多。
……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
“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
唱完这一段后，程谦便停了下来。
毕竟他只是在演示，没必要把整首歌都唱完，而且，李商婉也需要一点时间来思索。
果然，在程谦停下演唱后，李商婉已经用手托住下巴，开始走神了。
程谦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等待着对方思考的结果。
只有旁边的王胖子有些焦虑，因为刚刚他觉得程谦唱的那首新歌并不怎么好听，软绵绵的，也没有什么起伏，再加上程谦那并不算是悦耳的嗓音……
所有因素加到一起……程谦十有八九要凉啊……
……
然而，就在王哲为程谦担忧的时候，旁边的李商婉突然站起身来，走向了程谦的方向。
“借你的吉他用用，可以吗？”李商婉轻声问道。
程谦起身，将吉他递到了李商婉手中。
李商婉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抱着吉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很快，她的手指开始轻轻的拨动起琴弦。
只不过，她弹得不是伴奏和弦，而是单纯的曲调音符。
虽然刚刚她只听了一遍，但她居然已经将曲子旋律记住了七七八八。
旁边的程谦也不由得感叹，她的音乐天赋果然很强啊！
……
半晌之后，李商婉停下了手里的吉他，抬起头来看向了程谦。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红豆。”
“好，那我就要这首歌吧！”
果然，一切都如程谦所预料的那样，李商婉最终选择了《红豆》！
……
最开始的时候，李商婉想要买程谦的那首《十万嬉皮》，是因为喜欢。
而现在，她又决定买这首《红豆》，同样是因为喜欢。
在真正的好音乐面前，李商婉早就把和王颖斗气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因为她最关注的东西永远都是音乐本身。
跟王颖斗气、作对，其实只是附带的东西，能让王颖难堪更好，如果不能，也不会影响李商婉对音乐价值的判断。
所以，在听完《红豆》之后，她最终接受了程谦的意见，不再执着于《十万嬉皮》，而是痛痛快快的要了《红豆》！
因为这首歌真的很适合她。
李商婉现在甚至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唱《红豆》时的样子！
而此时，再次看向程谦的时候，李商婉的神情也终于又恢复了之前那种纯净、和气的样子。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王哲王胖子却依然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程谦唱了个什么‘有石猴，有石猴，选择榴莲不放手’就都没事了？”
听了王哲的话，旁边的赵琦忍俊不禁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别瞎问了，反正现在皆大欢喜……这就行了。”
说完之后，赵琦又扭头看向了旁边依然一脸淡然的程谦。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当年上学时，在班级里默默无闻的程谦，居然还是个深藏不漏的音乐天才！
这么好听的歌，居然是他写的！
说实话，这还真是让人羡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