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向往的面试
次日是周六，这天一大早，阳光刚刚光临北方的大地，还在被窝里沉睡的程默忽然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迷糊糊从被窝里探出手来，在床头柜上来回摸索着找到手机，不耐烦地拿到自己半睁着的眼前。
看到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显示人名，只是显示了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昨夜因过度兴奋而失眠，直到凌晨3点才入睡的程默此时心情更加烦躁，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您好，请问是程默女士吗？”
电话那头充满磁性的男声礼貌的问候让程默本来烦躁的心情消去了一大半。
“嗯，我是。您是？”程默问道。
“您好，我是李志归。”
“李志归？好像在哪听过？”半迷糊的程默还没能将这个名字与昨晚杨可可说的工作室老板联系起来。
“……”精明的李志归已经从程默沙哑含糊的声音中断定，电话那头的人正在睡觉，无奈的解释了一句：“我是华瑞工作室的负责人。”
“华瑞工作室？”程默一咕噜从床上翻了起来，披散着头发，赶紧对着电话那头礼貌地答道：“李总您好，我是程默。”
“早上好。你今天有空吗，能不能过来工作室这边？”李志归一句话说明了打电话的来意。
“有，我有时间。”程默干脆地回答，而后又问道：“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
“我在工作室加班，上班期间你随时可以来。”李志归又问道：“你知道工作室的地址吗？”
“嗯，我知道，昨天可可有告诉我。”
程默看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是早晨9点多，根据两地之间的距离和路上的拥堵情况，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立刻对着电话回复：“那我早晨10点半到工作室去面试，您看可以吗？”
“好，我等你。”李志归简约说完正事便结束了通话。
听听筒里响起了忙音，程默也挂了电话。她不敢耽误，一个纵身飞跃从床上翻下来，先去厨房烧上开水，又冲到卫生间里火速完成洗漱，跑到卧室的衣柜里找出自己的面试专用套装熟练地换上，再次回到厨房，开水刚刚烧好。她把开水倒进广口碗里，又从冰箱里拿出前一晚备好的馒头和榨菜，坐到餐桌前一边啃着馒头夹榨菜，一边小口吸溜着尚未凉下来的开水。只用了不到10分钟，她便吃完了一整个大馒头。
回到卧室里，从书桌上的一个竖立文件盒中翻出自己两个月前投递简历时做得很不错的一份个人简历，又从抽屉里拿上可能用到的各种证书以及已经复印了好多份的这些证件的复印件，再把这些东西统一装进一个塑料文件袋里，那是她每次应聘的时候用来装这些材料的文件袋。
整理好所有，程默背上斜挎包，拿着文件袋走到门厅，蹬上鞋子，却没有立刻出门。她静站了几秒，将所有需要整理的东西都在她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齐活儿！”
程默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东西，这才出了门。
因为是周六，所以这个时间路上并不是很堵。程默在公交车上寻了一个空位，坐下的时候才有空去想，听杨可可说这家工作室刚创立不过才个把月，应该没什么大项目才对，怎么周六还要加班？而且杨可可说这位大BOSS是一个很性格很爽朗的人，但听刚才电话里他的语气，感觉好像很严肃很冷漠的样子……怎么杨可可提供的信息和真实情况好像不太一致啊。
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车窗外流过的无比熟悉的城市建筑，之前几次失败的应聘经历再次在她脑中重现。要说业务技能，她对自己绝对有信心，但要说人心和那些所谓的潜规则，她却没有把握能自如应对——程默心里忽然开始慌乱起来。
正如程默规划的时间，她在10点15分的时候，准时出现在李志归工作室的门口。她站在电梯间里，朝着敞开的工作室大门往里面探了探头，正在犹豫要不要就这么直接进去时，忽然被人从身后叫住。
“您好？”
程默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戴着黑色圆框眼镜，身着深蓝色卫衣与黑色牛仔裤的瘦高男生，正端着一个大红色的马克杯对着自己笑着：“你是……来面试的吧。”
“是的。您好，我叫程默。”
“黄一钟。”男生简单介绍了自己，而后说：“老板在他办公室里，我带你过去吧。”
“好的，谢谢。”程默微笑着跟在黄一钟的身后，向着工作室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走去，还不忘观察一下工作室的环境条件。
虽然是刚刚创业不久，但这里的工作环境绝不比自己曾经应聘过的那些大公司差，甚至相比于那些冷冰冰的规矩的办公风格，这里的环境让人感觉更加舒服自在。
宽广的落地窗里透进的晨光暖暖的照亮了整个工作室。工作室的区域规划很清晰，靠近老板办公室的一大片区域应该是活动最频繁的地方，这里摆放有四张大白色办公桌，其中有两张办公桌上东西比较多，电脑等各种设备也都开着，程默心想这应该就是目前工作室里的那两位员工的位置。另外两张办公桌虽然空着，但上面的办公用具和电器设备却已经配备齐全。
程默看着忽然有些心动，心中不由得像刚大学毕业时那样幻想起来，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应聘成功，或许真的能在这里干出一番小天地呢！
四个办公桌另一侧靠着墙面的地方摆着几个大的立体白板，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段段的程序编码。虽然只是从这些字母面前快步走过，但程默已经明白创造者设计它们的意义。
工作室的另一端是一个小型的会议室，里面摆着一套简约风格的茶几和沙发。程默看应该是用来和客人们讨论的时候用的专席。
“到了，进去吧。老板在里面等你。”
“好的，谢谢。”
黄一钟将程默带到老板办公室门口，便自行离开了。
程默站在办公室门口，大略地看了看，所谓办公室，不过是用玻璃墙隔开的一个小房间而已，只是因为里面有百叶窗挡着，所以外面的人不一定能看到办公室里面的情景。
咚咚咚——
程默轻轻叩门。
“请进。”
办公室里面传来熟悉的男声，那是属于今早唤醒程默的那个男人的独有音色。
程默轻轻推门进去，只见里面一位身着白色长袖衬衣和黑色西裤的男子正背靠着落地窗竖边。他一手端着一杯腾着热气的咖啡，恬静的坐在落地窗边的办公椅上晒着窗外透进的明媚晨光。
阳光通过如镜的地板砖折射后迎面袭来，刺得程默只能看到他的身材，却不能细辨他的面容。
“您好，我是今天来面试的程默。”
“您好，李志归。”
窗边的人这才起身并移步，从阳光下走出，站到程默面前，说道：“请坐。”
程默顺着李志归所示的方向走去，坐到了他办公桌对面的两把座椅中的其中一把上。李志归也绕到办公桌的另一侧，坐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
这样面对面地看李志归，程默这才发觉，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与他的声音一样的冷漠。白皙的皮肤显得他那凌冽的眉毛更加冰冷，高俊的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金丝边眼镜好像遮挡了那双仿佛用工笔画勾勒出的柔和眼眶，使那细长的双眸里透出一丝严厉，恐怕也只有他那一张粉红色的薄唇还稍微能让人感觉到他一丝丝的人情味儿。
程默心下偷偷的想着，杨可可不是说他人很好相处很热情吗？可眼前的人……若不是方才自己亲耳听到他说话，程默怕是差点以为他是个人形雕塑呢！
“我工作室的情况，不知道你了解多少？”李志归冷冷的问。
“工作室三个月前创建，目前共有成员三名，主要从事……”
昨天杨可可刚刚把介绍工作的事情说完，程默就赶紧上网查了查工作室的情况，这是应聘前应该做的基本功课，当然也是为了对自己负责。
李志归听完程默熟练地介绍，这才仔细地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生。长相一般、身材一般、穿着一般……
真是人以群分，杨可可介绍来的人果然和她长得差不多。
“很好，那你简单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程默，今年28岁，毕业于金城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两年前考取工程师资格证书，目前工作于XX单位，是临时聘用人员。”
想到杨可可有可能已经将自己的情况给李志归有所说明，程默很坦然的介绍了自己的工作近况，没有隐瞒。
“刚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前的那两块白板？”
“嗯，看到了。”程默此时感到无比幸运，幸好自己多看了两眼。
“上面有两段程序，你觉得如何？”
“很不错，教科书式的编程。”
对于自己的专业，无论面对谁，一丝不苟程默向来言语直白，也正因为这种对专业的执着，害得她在以前的工作中吃了不少亏。
虽然程默没有明说，但李志归已经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从自己右手边摆放的一小摞白纸中取了几张，又从笔筒里拿了一支笔，摆到程默面前：“把你认为更优的编程写下来。”
程默握着笔，笔尖在白纸上只短暂停留了片刻，便开始簌簌地写了起来。一张白纸，一段程序。不过十几分钟，两张白纸上已经呈现出程默干净的英文字迹。
写完，她又自己快速地看了一遍，而后才双手呈递给对面的李志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