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什么玩意儿?
“灰灰,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呀?我想死你了!”
一个身形高瘦,皮肤微黑的青年含情脉脉道。
“我还以为你被人给拐卖了呢!你个死没良心的,亏我还对你这么好!快过来,让我摸摸。”青年摆摆手道。
“你这是啥表情?乖!快过来!”
“怎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这是要起义是怎么着?”
“唉,好长时间没吃过狗肉了!真是怀念呀!”
那青年一脸坏笑,眨眨眼睛道。对面一只毛色灰黄,憨态可掬的小狗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妈的!你还反了天了!”那青年佯作生气的走到那小狗的面前,一把从地上把它抄到怀里,拧着那双可爱的小耳朵道。
那小狗被拧住耳朵,挣扎两下,连忙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眼神,四十五度角仰望着那小伙子。那青年使劲把那耳朵拧了个圈,凶道:“说,以后还敢不敢玩失踪了?”那小狗耳朵被拧了个圈,顿觉得有些吃痛,忙使劲的摇着脑袋,倒像是在说不敢了,着实可爱。
那青年嗔笑道:“算你小子识相!”放开它的耳朵,又替它抚摸了两下,眼神突得变得温柔起来,语调柔和却夹杂着一丝伤感道:“你这该死的小子,还真狠的下心。我虽然穷了点,但也没让你饿到过,你居然敢丢下我一个人!你的良心是不是被你自己吃了?”又轻轻的捏了捏那毛茸茸的小脸接着道:“灰灰,你一走我可真就成光棍了!哪像你,自己都当了爷爷了!一村子的犬子犬孙,你这大岁数了!还想走出村子,冲向城市?我可告诉你,城市里的美女狗可是穿了衣服的,你会脱衣服吗?到时候急死你!以后给我安分点儿,知道不?不然我就给你咔嚓一刀让你做狗中的东方不败!”
轻轻的抚摸着灰灰的头,青年一脸温柔,嘴角挂着戏谑却有点儿自嘲的笑。灰灰看着青年的眼睛,好似理解了青年的孤独,又好似听懂了他的话,忙讨好的伸出粉红的小舌头向青年脸上舔去。
“去!你这小子到哪里逍遥去了?满嘴的羊肉味!”那青年躲开它的小舌头,微笑道。
灰灰一舔落空,忙身长了脖子,身子扭动着向青年脸上凑过去。
“呸!你小子还想夺老子初吻?今晚罚你倒立!”那青年边躲闪着来袭的舌头边笑道。
突然,灰灰狗嘴猛得一伸,竟然一口咬住了青年的耳朵。一阵剧痛传来,青年“啊”的一声痛叫,忙伸手掰住灰灰的嘴巴,气急败坏的骂道:“灰灰!快松开!你脑子进奶了吧?发什么疯?”
“灰你妈个粪瓢!还不赶紧给我起来!”一声尖喝在青年耳边响起。
展易猛得惊醒过来,睁开眼睛一看,眼前一张挂满横肉的脸,通红的鼻子,绿豆似的眼睛,呲牙咧嘴的正瞪着他。
那胖子正一手拧着展易的耳朵,一手叉着不知道还算不算腰的腰,眼睛使劲睁的老大,恶狠狠的道:“你个吃货!还愣着干嘛?等我伺候你起来吗?外面那些畜生都饿的嗷嗷叫了,你还在这里给我躺尸。害的老子挨骂,妈的!今晚上喝风吧你!还不给我麻利儿的起来?”
说罢,手上一加劲。
耳朵上又一阵剧痛传来,展易忙用双手按住那行凶的手,告饶道:“冯管事,快放手,我昨天晚上整理仓房太累了……”
“你甭给我解释,解释也没用,给你一刻钟,一刻钟之内,我要是再听到那群畜生叫唤,你马上给我卷铺盖滚蛋!”那冯管事松开手,整了整衣襟,晃着一身肥肉大摇大摆的去了。
展易揉揉自己的耳朵,低声骂到:“这孙子,下手也太黑了!”
悉悉索索的穿好衣服,走到门边看了看,才一拍脑袋道:“怎么忘了把门栓上?怪不得这家伙能进来。”踏出门来,一阵柔和的阳光洒来,让展易一阵舒服,伸了伸懒腰,阳光晃在脸上顿觉得一阵恍然。
回想起自己穿越的经历,唉!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什么玩意儿!括弧,儿化音不算字数!
穿越?这么神奇的事居然落在我的头上?早知道还买什么护身符,直接买彩票得了!靠!别人穿越都武功盖世,娇妻美妾,公候万代,凭什么我要卖身为奴,做牛做马,还要伺候一群牲畜!卖疙瘩的,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展易原来是个孤儿,在一个小县城旁的村子里长大。虽是孤儿,却十分的活泼可爱,平日里聪明乖巧,村里的人纯朴,可怜他的身世,自家孩子穿不着的衣服,吃不完的零食都经常接济他,童年生活除了没有父母的概念,倒也说的过去。展易的学习成绩不错,可是看见高等大学那高昂的收费单,也只能仰天悲呼:“天亡我也!”最后只得无奈放弃,选了一所本省的专科院校,靠学校里给的那点补助,平时打些零工,好容易熬到毕业。毕业就等于失业,奔波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这城市里的消费比起那些大都市着实不算高的,可这一个多月光租房吃饭车费,早把展易那点可怜的积蓄折腾光了。最后又只得返回村子里。
村委会给安排了一个看粮站的工作,平日里在粮站食堂吃饭,住宿免费,工资虽说不高,倒也能积攒点钱。五湖明月在,总有渔歌时,只想着在这里干到年底,攒些路费,再出去闯荡。
灰灰是粮站里养的一条狗,别看个子小,岁数可是不小了,也可能是活的年代长了,平日里甚是机灵乖巧,颇会讨人欢心。展易就在粮站里和灰灰相依为伴,生活平淡,却也惬意。
这年秋粮入库以后,展易原先住的那间房子也改做了库房,只好搬到一间加盖的简易房子里。那房子是双层石绵瓦的夹板房,展易搬来的时候,特意把透风的地方都堵严实了,晚上睡着倒也不冷。秋天北方的天气已经转凉了,可俗话说的好,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除了刚进被窝里有点儿凉外,裹严实了也暖和的紧。一个六十瓦的灯泡,一个打击式运行的收音机,除此之外,唯一的电器就剩下一个手提灯了。
诺大的粮站,晚上却只有展易一个人。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不过怕又能怎么办?住得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那台破旧的收音机拍一下就响,拍两下就停,十分灵敏,就是开关不顶用。这里信号不好,收不到什么像样的节目,不是治疗不孕不育,就是卖金枪不倒丸的,实在是乏味的紧。所以,天一黑,展易就早早的钻进被窝里,捧着本书来打发下时间。
可刚搬到这新的仓房里,怪事就发生了。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房顶上总是传来沙沙的声音,有时小,有时大,有时像是有人在磨牙,有时又像有人在窃窃私语。展易只要一出声,就立马没有动静了,刚躺下就又开始了,只让展易觉得毛骨悚然。以前听村子里老人讲过的那些神怪故事,看过的那些恐怖电影,依次涌向脑海,顿时心烦意乱,无法入睡。第二天一起来眼睛红通通的,白天搬了梯子去房顶上看看,却什么也没有。晚上依然如故,再加上灰灰前几天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没有回来,让展易实在是骇然难安。
这天去县城书店买书回来,在一个中学门口看见一个卖饰品的摊子,展易本来不以为意,略略一瞄却停了下来,一块黑布上摆满了饰品,什么手链,耳环,胸扣,戒指,项链……
那小贩见展易停了下来,忙热情的招呼到:“小哥,你喜欢什么?我这里可都是精品,在大商店里要花上百块的东西,在我这里只要花十几二十几的就能拿走,保证只好不贵,童叟无欺,您瞅瞅,有什么看的上眼的,我一律给打八折,怎么样?”
展易不理小贩的招呼,眼睛停留在佛像,护身符哪里定定的不动。心里寻思着是不是该买个护身符回去,可这玩意顶用吗?心里正犹豫,那小贩见展易盯着护身符看,忙伸手从摊子上拿起一个貌似玉制的观音像,对展易笑道:“男带观音女带佛,这位小哥你看,这观音可是上好的煖玉,经过龙虎山的大师开过光的,男的带了辟邪,女的带了避……咳……女的带了也辟邪。”
展易听他说的有趣,把佛像接到手里摸了摸,掂了掂,可展易实在不敢相信十几块钱能买到真玉的,却也不便直接讽刺那小贩信口胡说,买卖不成仁义在嘛。把那玉放下,目光转到一旁的铜制挂件上,玉的可以换成塑料的,这玩意总不会太假。
那小贩见展易对玉观音不感兴趣,把那玉观音重又摆好,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个铜制腾龙的挂件,用手使劲擦了擦挂件对展易道:“小哥,这些挂件可是我好容易从XZ那边套弄来的,”说罢,把声音压低了一些,凑了过来神神秘秘的接着道:“据说这可都是西藏密宗大和尚开的光,你看这花纹,这做工,绝对够细致,您要往脖子上一挂,绝对的霸气十足,百邪不侵。”
展易心下暗笑:这小贩的嘴倒是挺好用,是不是被说相声的开过光?呵呵,龙虎山?西藏密宗?幸亏吹牛不上税!这年代还挂龙?霸气不一定有,绝对的俗气十足!那小贩见展易对这龙也不感兴趣,却也不气馁,做生意嘛!得有耐心才行,把那龙摆好,又把摊布抹平,对展易赞道:“小哥这眼光,果然不同凡响,您自己看看,可劲儿的挑。”
其他的一些都是什么龙啊虎啊十二生肖什么,看了半天也没什么满意的,刚欲把目光移开,却扫到摊布角上有一个铜柱,约有小拇指粗细,上面刻了好多符号,柱尾还刻了一个什么动物。
展易伸手把那铜柱拿到手里,顿时生出一阵奇异的感觉。细细的摩挲了一番,入手微凉,花纹精制但不杂乱,字符也很古怪,柱尾那动物瞅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