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2章 岛津氏
岛津氏是日本几大氏族之一,早在镰仓时代和江户时代就已经是大名了。迄今为止,人类文明史上历经千年不衰的氏族为数并不多,除了岛津氏,日本剩下的可能就是德川和前田等氏族了。
氏族的存在,之所以不易,是因为它和家族是不同的,日本迄今的几大家族,像安倍、鸠山和小泉等家族,虽然在日本政治层面屹立百年之久,但比起氏族而言,还是过于的单薄和短暂了。
岛津氏之所以至今仍能在鹿儿岛称霸,除了氏族袭传的文化底蕴,还有涉及能源,医疗和航空化工等多个领域的产业支柱着。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千年以来岛津氏不断地在与日本皇室通婚,现今明仁天皇的祖母便是岛津忠义的七女岛津伣子。
比较有意思的是,岛津氏的祖先曾自称是秦始皇的后代。据传闻,在秦朝末年,秦始皇的部分子孙因为政变迁居到了朝鲜半岛,后来他们再由朝鲜周游到了日本列岛,
其中就包括秦氏子孙惟宗氏,后来某子惟宗忠久于源赖朝时期出任都城市地头,最终渐渐繁衍成了岛津氏族。
以上的这些内容,都是来源于Alice和墨镜儿的简单对话,比起课本来说是要生动一些,比起故事而言却逊色了不少。
我只觉着听两人的谈话跟听天书一般,虽说没听进去多少,却也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说现今的岛津氏和日本天皇有血缘关系,而酒井珐子又是由岛津家族硬塞到科学世界里面的,如今她又莫名其妙地跟墨镜儿混在了一起。
这复杂的人际关系,让我一时觉着头大,怎么他娘的什么人都想跑这死人呆的地方呢?我不禁想起了之前无意中捡到的那枚帽徽,我父亲怎么生前也淌过这趟浑水?
难道说这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几代人的努力都是为了什么?我父亲来过这里,那我爷爷会不会也……
我的思绪被大妞的插嘴突然给打断了,她问道:“老爷子,那酒井珐子和你又是怎么遇到的?”
我心说这大妞也不傻,眼前就要来套墨镜儿的话,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想知道酒井珐子和他到底是不是一路的?还是说各为其主,只不过眼下是临时结盟。
如果说是后者的话,我们又为什么不可以效仿结盟呢?
墨镜儿则是嘿嘿一笑,抚了一下镜框,说道:“我嘛,我是被那小妮子专程给请下来的嘞,她说这里可有宝贝儿。”
“那您老到底瞧见大宝贝儿没啊?”我臭贫了一句。
墨镜儿却不理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看他的目光似乎在朝着远处的青铜棺椁望去,我心说那里能有什么啊,搞不好只是空气,别到时候气死了这老阉鬼。
忽然间,我们身后传来了叫喊声,我定睛一看,是老二在甬道外一个垛子口招呼我们,想来是有什么发现,墨镜儿便毫不迟疑地拉着我们跑了过去。
这些垛子都是呈“回”字型在甬道的两旁陈列的,每个垛子只有一个出口正对着甬道,看起来就有些像农村的茅厕,而每个垛子里面则蹲了一尊彩绘人俑。
眼下老二发现的这个青石垛子,距离他当初留下记号的地方并不远,由于里面空间有限,我们几人合力便把人俑给抬了出来,只看见在垛子的后墙上留下了一个符号。
这个符号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只是一个精巧的圆形,而里面画了一个十字,这和老二之前在垛子上留下的一模一样,说是酒井珐子交待过他的记号。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不禁问道。
墨镜儿看起来有些激动,他又咂了咂嘴,“这是鹿儿岛岛津氏的族徽,看来她们之前肯定来过这里,可如今……”
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我见他已经在后墙上开始摸索了,似乎在寻找什么机关暗钮,老大和老二则愣在一旁,根本不敢乱动,生怕触碰到了什么销器儿。
我看墨镜儿的手法极为专业,想来没少干这种勾当。我见他的食指和中指又粗又长,而且两个指尖几乎平齐,手指间抖动的又很灵活,可动作看起来却偏偏轻缓。
可问题是,忙活了小半天,墨镜儿似乎在后墙上什么也没发现,老爷子似乎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嘟囔道:“诶我擦嘞,怎么连个毛都莫有嘞?”
我见老阉鬼滑稽的表情,就想咧嘴笑,可眼前这个气氛过于的凝重,我只好硬生生地憋着。Alice见我在抖动,以为我身体有恙,大妞这时候偏偏要关心我,“狄老九,你……你怎么了?”
“我我……我,我发现点问题。”我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下。
墨镜儿回头看了看我,问道:“诶我说小子,你摸着甚了?“
“我没摸肾,我……,老爷子你有没有发现这棺椁的位置有些不对?”我转移话题道。
墨镜儿顺着我的手势看去,发现在垛子斜上方悬着的正是那青铜棺椁,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再兜圈子了,而老大和老二没有心情听我在这里扯淡,俩人依旧在研究脚下的青石砖,看看下面会不会有什么地道。
我又问道:“老爷子,你们一直走在我们的前面,在遇着我们之前,你们走了有多久?”
墨镜儿想了想,咳嗽了一声:“约么也得有十来分钟嘞。”
“再算上如今我们走的也得有十来分钟,可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走到甬道的尽头呢?”我见墨镜儿错愕的表情,满意地笑了笑。
他这张嘴几乎是合不上了,就在那嘎巴着,无意间我瞧见老爷子这口牙挺好,几乎没有掉齿儿的。我不禁还有些纳闷,这个年龄的老头儿全口牙的都很少,难道说……
“你是说……恁条甬道有蹊跷嘞!”墨镜儿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见他可算是明白了,忍不住地打了个响指,用匕首在地面的青石砖上画了一副地图。
我在地面上刻了一个圆圈,在圆圈的中心又扣了一个点,还没画完,老二凑过头来,用奇怪的口音嘟囔了一句,“你介个搞得不对嘛,中间得是十字的。”
老二以为我要画岛津氏的族徽,我心说老二是真他妈的二啊,我不待见地翻了个白眼,“边儿待着去,别耽误小爷我大作啊。”
我又在圆圈的线条旁画了很多垛子的形状,这时候众人的脸色突然都变了。墨镜儿似乎是率先看明白了,他结巴道:“我们难道一直在沿着甬道兜圈子嘛?”
我忍不住地打了个响指,意思是说你终于想到点儿上了。
可墨镜儿捉摸了一下,又觉着哪里没有想通,他又问道:“可我恁么觉着我们走的是直路嘞。”
我一摊手,心说怎么摊上的都是猪队友啊?
我只好跟大家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其实道理很简单,只不过建造墓室的匠人巧妙地利用了光线和参照物。
我们从进入主墓室以来,走的就是脚下这条甬道,起初的时候,这条甬道是直的,我们一抬头,恰好可以望见百米开外的悬棺,于是便闷头地往前走。
由于脚下只有这么一条甬道,而且甬道的四周还都建成了殉葬坑或者是垛子之类的建筑物,一方面是为了分散我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甬道的四周都被堵死了,我们根本没有其他路走。
而最为精髓的是,那具悬浮的青铜棺椁是整个布阵的中心,无论我们走在哪里,都可以抬头看到这具悬棺,所以根本不会注意到,实际上脚下的甬道是在悄悄地改变弧度,我们一直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我们一直在绕圈子,永远也不会走出去。
Alice听完我的分析,忍不住地拍了我一下,大妞竟然罕见地夸了我一句,“狄老九,没想到你还真有几把刷子啊。”
我得意地哼了一声,在大妞面前舔着脸,嘿嘿笑道:“那你还不给我点奖励,我好再接再厉啊。”
让我没有料到的是,下一秒,我充分感受到了美利坚人民的热情,Alice竟然在我的脸上啪唧亲了一口,这一瞬间,只觉着我这老脸红彤彤地滚烫啊。
墨镜儿的脸色阴晴不定,我心说该不会是被大妞刺激到了吧?毕竟我怀疑他是满洲时期流窜出来的老太监,看见少男少女在乌漆嘛黑的地方亲热,肯定是要有心里阴影的。
“那个……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的额?”我语无伦次道。
Alice则扑哧的轻笑了一声,动人的嘴角轻轻上扬,这一瞬间我的荷尔蒙似乎要爆炸了。我接连咳嗽了几声,就看见墨镜儿又站在了后墙的前面,一脸凝重地看着那留下的符号。
“你说,她们是不是翻到墙后面去了?”墨镜儿没有回过头,又抬头望了眼那飘着的悬棺。
可下一秒,他已经起身翻了过去,荡着单腿就这么坐在了垛子上,墙垛子并不高,大概也就2米多,老大和老二没费什么力气,也纵身翻了过去。
我见他们仨都不管我们了,心说太好了,眼下终于有机会逃跑了。可这时候Alice不知道犯了什么傻,竟然也想爬上垛子去,我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冲她一顿挤眉弄眼,大妞只冷淡淡地跟我轻声说了一句,“靠我们自己是逃不出去的。”
我细想大妞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无论是跟着墨镜儿,还是酒井珐子那小娘皮,都比自己胡乱走的要好。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心里顿时觉得有些憋屈,不由得随口骂了声我操。
可我的操字尾音还没说完,头顶上又整整齐齐地传来了熟悉的字眼儿,“我擦嘞!”
我抬头看着老大和老二的背影,心说这群傻逼到底看见什么了?我见墨镜儿也没有回头理会我俩,身子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看着远方,难道漂浮的棺材里蹦出来个绝美女尸?
大妞踩着我的手也顺利爬上了垛子,紧接着我踩着墙缝,手一搭墙头,也爬了上去。刚一抬眼,我瞬时也想发出一声由衷感叹。
令我兴奋的是,地形与我之前料想的一点儿也不差,可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垛子之外竟然还是垛子!但垛子的里面还有数不尽的兵马俑,看起来密密麻麻,就真的像千军万马在列阵一般!
乍一看,这阵势着实有些骇人,如果这些兵马俑被氧化脱色了还好,可偏偏着色像个活人,难免心里有些膈应,我不禁就想起来,之前在垛子内,好像瞧见一个人俑的手似乎是动了一下。
如今回想起来,更觉着这场面有些瘆人,我实在是难以想象,如果这成千上万的兵马俑若是突然活了过来……
我吸了一口冷气,把这倒霉的想法及时遏制住了,因为我记得有个叫做墨菲的好像这么说过: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我坐在垛子上,鬼使神差地连续呸呸呸了三声,众人诧异地看着我,就跟看神经病一样,顿时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墨镜儿清了清嗓子,这时候发话了,“离青铜棺材幺么着不过百米,我们就恁么翻过去咯。”
老大和老二附和了一声,好像说了句什么“哈瑞克”,我没太听懂,看手势像是在求平安,我不禁就想奚落这两个硬核男人,在这鬼地方安拉也救不了你。
纵观整个主墓室的布局,其实就像个鸡蛋,外面的清儿都是由垛子围着,而里面的黄儿才是真正下葬的地方,我们瞧了瞧中心地带,可惜底层的光线有些昏暗,我们还是看不太清地面上有什么。
老大和老二率先带头打先锋,中间是墨镜儿和Alice,而我在最后垫尾,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有人在屁股后面追着我一般。
我拼命地想赶上中间那一队,可偏偏又赶不上,不知不觉间脚法落的便有些重了,接连踩坏了好几具人俑的脑袋。正当我想看看这些陶俑里面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只觉着余光好像瞄到了什么东西。
我侧着身子瞥了一眼,不远处似乎真有个人,他好像在冲着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