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章 长笑泪别似陌路
林氏兄弟已死,案已断,可二人留在墙壁上那行字,究竟是何用意?
其实,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真正的战争即将打响,而面对生与死的考验,他们又该作何抉择!
而那兄弟七人虽都有罪,但“人孰无过,善莫大焉”
贺氏兄弟二人能在临死之时,迷途知返,也算是辛事了。
他们兄弟七人虽罪不可赦,但是他们都是雍国的百姓,三日之后,均帝下令将他们安葬在树林中,此地与世无争,鸟语芬芳,安息入眠。
与世隔绝,未尝不是一件辛事呢?这这乱世之中,若能有与世隔绝之地,谁还想与所披靡,而到头不过是伤亡惨重罢了,到最后究竟图什么呢?
而那五人枉死,只不过是无辜之人罢了,在漆黑的夜晚,被人暗杀,也着实可怜,既然天意如此,就在此安息,长眠于此。
落日余晖,景辞抱肩靠树,往后的道路充满未知与困惑,但跟更有深不见底的未知的黑暗的恐怖。
他一拳砸到树上,树叶纷落,眼中闪烁泪光,滴落,可它洁暇,而又澈丽,而其中苦楚,与其分离更与谁人说!
阿原微微一笑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阿辞,你在干什么呢?”
景辞叹了口气,双拳紧握,暗想:“既然命运使然凡事总逃不过一个缘字,若有缘,定能相见,若无缘,便各自安好吧。”
景辞转过身双手搭在阿原肩上:“阿原,经此一役,凶险万分,你便不要跟着我了。”
“不,再多困难我都不怕,我只怕你嫌我拖后腿,再说了我还会武功,不需要你来保护我。”
景辞大声喝道:“阿原,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像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你了,不要在不要在跟着我了!”
“原……原来,我只是个令人讨厌,唾弃的人。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烦你,你就把我忘了吧,愿你可以找到你可以跟你相伴一生的心爱女子。”
阿原推了一把景辞,抹过泪水,向远处奔去……
景辞望着阿原逝去的背景,叹了口气:“阿原,眼下的局势,我们不能再让你留到我身边,不过你放心有朝一日,我定会与你破镜重圆。”
“她……看起来很伤心啊,你这样真的好吗?”
景辞身形一抖,向后望之,拍着胸口道:“北湮,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神出鬼没了,大白天我还以为遇见鬼了呢?
慕北湮一只手搭在景辞肩膀上,将酒递给景辞,他自顾自望着早已没了阿原的身影,不喝啊?景辞一把将酒壶抢过,饮了一口道:“北湮,不是我想伤她的心,眼下的局势真的不利于阿原,她嫉恶如仇,万一真有个好歹,那我难辞其咎……我父母已亡,而阿原父母……她也算是与我同病相怜,我们只不过有相同遭遇,才会心有灵犀吧。”
二人相坐而下,慕北湮从腰间拿出一壶酒,与景辞相碰:“阿辞,大丈夫能屈能伸,眼下局中所破,若让阿原继续跟随我们,你会找来杀身之祸,而你们二人又相敬相爱,这固然是好事,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恐为祸患。”
景辞握紧拳头,砸于慕北湮胸口:“北湮,我此生遇见你们这一群良朋益友,足矣,可,如今天下动乱未安,何时才能安享太平,天下动乱之年,儿女情长不应该出现在乱世之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这世间,痴儿怨女颇多,有多少人为情所伤,又有多少人甘愿为情而死,数不胜数……
有情之人终成眷属,谁又想到有情人天人永隔,不能相见之苦。
情,本是这个世间最美之事,但反言之,也是这世间最伤人的利剑,它远比毒药,杀人,还要狠毒千百倍!
阿原哭诉跑出府,天空雷鸣响起,雨急落而下,雨水落在衣衫上,袖间此时正往外留着雨水。
阿原嘶喊一声,天空却像没有听见一般,无情的滴落在她的脸上……
心中被情所伤,而这雨却也下得如此之巧,偏偏就在情伤之时,大雨滂沱。
阿原走着大街上,突觉不再有雨滴落头顶,往旁一望,一副略显苍老的面孔,却伴有慈祥,而此时雨未停,而身侧只是多了一个撑伞人而已。
阿原苦笑道:“甘七叔,想不到我原大小姐任人唾弃,身名狼藉,想不到最后竟然还是原府之人,在我最需要帮助时挺身而出。
其实,她却理解错了,所有人并不是都唾弃她,若她真是所述之人,难道还会有个傻子,不顾性命挺身而出。
当然这个傻子或许不是真的傻,只是为了心爱之人,当回傻子,又何妨!
而或此时并不是情伤之时,而在此时远处杏花楼又发生命案,等待众人前去断案。
黎明十分,阿原在原府听外传出发生命案,当即提起破尘剑,准备前去一探。
可她不知,破尘剑早已在树林时,被折断,一时之间哪里还有顺手的剑了。
恰恰此时,门外走进一名男子,他的脸颊带着些许微笑向阿原走来,双手微拉剑:“阿原,你这破尘剑阿辞已找匠人断剑重铸,定比原先更为顺手锋利。”
阿原脸陌冰霜,接过破尘剑:“北湮,你回去告诉景辞,铸剑一事,算我对他所欠,我本应有所偿报,但他既然弃我远去,我们两个也算扯平了,今后我与他互不相欠!”
阿原提剑走出门外回头一喊:“北湮,还不走?”
慕北湮愣神片刻:“来了。”
可二人到达杏花楼时,楼上已有三人已比他们先赶到一步了。
慕北湮望着那名女尸,捂鼻道:“阿辞,看来你还是比我早先一步啊,怎么样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景辞手指沾了沾地面血液,一嗅:“这人生前究竟服用了是何药物,竟然如此不同寻常。”
慕北湮握着景辞手腕,他手指散发之气,确实不只血腥之气,若不出多料是一种药物,而且是将死之时服下,匪夷所思。
阿原一脚踏桌,胳膊架腿:“你是这家杏花楼的老板娘?”
老板娘道:“官人,正是小人。”
这时走进两名侍女,老板娘接过茶水,面带笑容,双手托举茶杯。
阿原藐视一眼,将茶杯打翻在地,一剑将桌劈成两半:“老板娘我们是来查案,若真是如你这般,这案还会有了解吗,不知老板娘在隐瞒什么?”
“我……我没有在隐瞒,你休要胡言乱语。”
景辞向两名侍卫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将女尸带往义庄。”
几名侍卫应了一声,便抬着女尸离去。
谢岩道:“那名女尸生前叫什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这后果嘛,不用我多说了。”
老板娘身体一哆嗦,嘴唇发抖:“方才你们所见那名女尸,她名唤柳夜珊,可她没有得罪人,那我就不知晓了。”
长乐公子疑惑道:“她不是你楼中之人,你怎会不知晓。”
老板娘撇嘴道:“她虽是我楼中之人,可是在外有我哪里管得着啊。”
众人见在这里根本问不出任何价值性的线索,便匆匆离开。
街市内,长乐公主一拳砸桌,将茶水都溅出些许:“那个老板娘我看就是故意的,搞不好是她杀的呢!”
景辞敲了敲桌,众人俯身。他轻声说道:“甚言公主,小心隔墙有耳啊。”
长乐公主手遮面:“阿辞哥哥,我知道了,可是,我们该从何查起啊?”
景辞将几两银子落桌,手一挥,众人向远处走去。
众人走了些许片刻,谢岩拉住景辞:“阿辞,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啊?”
景辞将要答话之际,长乐公主走到谢岩面前,拍手道:“我们如今断案,一定要有一个僻静之地,而刚才阿辞哥哥刚好点醒了我,而我皇兄告诉我,他在城外有一所僻院,不正好是我们断案绝佳之地啊。”
原来如此,那这样一来,那旁人再无发现之可能。
众人走进僻院,桃花纷香,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僻静之所,但更是修神养性之地啊。
慕北湮见石桌摆着一本《孟子》将其拿起,展开书页:“不知天下百姓疾苦几时啊。“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现朝昏官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有苦难说,虽均帝已察觉,但季辉,毕竟是多年老臣,有恩于雍,是一个良才,不到万不得已……可他残害百姓,杀人如宰鸡一般,真是国之不幸。”
阿原拍了拍慕北湮肩膀:“若他有一天,真的反水,那我们一起除去这个昏臣如何?”
百姓凄苦,怎能少了我们,我们与黑暗势力所斗争,不正是为了百姓不再受苦,远离那些硝烟。
天下安宁,百姓安居乐业,这恐怕是人们心中所想,最美好的事情了,若能以和为贵,谁又愿活在刀光剑影中呢,人在江湖,保不齐有一天,便成了刀下鬼。
慕北湮嗅了嗅:“各位如此豪言壮志,这个时候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呀。”
长乐公主走进屋中,抱了一坛酒:“北湮,你想喝酒你就说嘛,找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慕北湮将酒倒入碗中,饮一口:“好酒,酒味浓烈,还带桃花香,难道这酒是桃花所酿?”
长乐公主手指点了点:“算你猜对了,各位,今日我们不醉不归,本公主酒管够!”
慕北湮道:“如今世间动荡不安,总有一些歹人,可前路即便有再多困惑,我们定让百姓过上安宁日子。”
众人一饮而尽,地面碗碎一片。
碗碎,只是开始,众人将踏上征途之路,任何奸诈之辈,都阻挡不了,他们那颗炽热之心,他们定能平息动乱,斩断黑暗,还一个没有纷争的天下!
这或许很难,但再苦再难,他们也绝对很做到,因为百姓便是他们身后的信仰,也是他们坚持前进的动力!
阿原道:“那我们说好了,携手断黑暗,斩不平!定让温暖永存人间,定将不轨之人驱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