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9.梧桐山我来了
爬山之前，姚思古换了工作，进了写字楼，算是成了小白领。
“终于可以吹吹空调了，这个月肯定晒黑了。”他问陆让。
“有一点。”陆让并没有仔细看他，塞了两个面包，装爬山的水果和水。
“其实你不换工作，也可以，我没有说送外卖就不好，你不要因为别人，就轻易的换工作，这样太武断了。”
“不是因为你，我的确是没钱了，那会儿也没有很好的面试机会，就先挣一点钱傍身。没钱出门，很难堪，总不能让你养着吧，我马上就25了，也不好意思让我父母再拿钱。”姚思古没有隐瞒自己窘迫的财政状况。
“哦。”陆让果然猜对了，他不会跟她借钱，她毕竟是外人。
“现在发现，我妈让我复读，死活要拿一个本科文凭还是有点用，我们公司大专毕业和本科毕业相差一千块，我。”姚思古把薪资数目咽了下去，他看着陆让，眼前这个人，好像并不关心他的工资。
“你怎么了，挤地铁，怕不习惯，那你住关内，单间，也得1200。”陆让这话，听上去好像不是很希望他搬走，姚思古有些得意。
两人坐在公司租来的大巴车上，刚入职的徐小翠和彭璐忍不住扒在陆让的车靠背问：“陆陆姐，你男朋友吧？”
“不是，高中同学。”陆让果断否认，完全不跟姚思古商量。
“对，高中同学。”姚思古追加一句：“车上谁单身，介绍给我，我也单身。”他挑衅的看了一眼陆让，谁怕谁。
小翠说：“其他人，我们也不熟，你问姐姐。“
“反正，我俩单身，请问怎么称呼呀？也不能叫你学长吧，肯定不是我们学校的。”彭璐眼神示意小翠，这是个帅哥，机会来了。
“姓姚。”陆让回复。
“谁单身？我单身，我单身，陆陆姐，你也单身吧？等下我跟着你们一起吧，我们部门没来人，他们都去过了，只有我没去过，我们部门，不是大妈就是大叔，还是你们项目部好啊，全是美女。”前排一个四眼小男生转过来，笑吟吟的看着陆让。
“好。”陆让友善的回答，她转头跟徐小翠说：“品质检验部的，伺候好，能不能出货，全部靠他们把关了。”
“陆陆姐，咱们项目部，怎么谁都要伺候好，谁都不能得罪，地位真低。TK还说我们是工厂的老大，我看，我们是工厂的万金油，包治百病。”彭璐撇了撇嘴。
“也可以这么说，总结的很到位。”陆让闭上了眼睛，今天起来的有点早，坐车得一个小时，闭目养神。
“陆陆姐，你同学住哪儿啊？”彭璐扒在靠背，依旧好奇的看着姚思古。
“就你话多，吃山楂，你管人家住哪儿。”徐小翠撕开一包零食。
“我随便问问，坐着没事儿，难道玩手机？本来就是出来联络感情的，得联络啊，不说话怎么联络。”彭璐不依不饶。
小翠看了一眼陆让，她已经强打精神准备洗耳恭听了，这个彭璐，强迫人家陪聊啊，真是没眼力劲。
“我啊。”姚思古看着陆让为难的样子，笑着说：“我就住这个村啊，你们公司旁边，离陆让很近。”没错，一墙之隔。
“真好，陆陆姐，我可以去你家蹭饭吃吗？反正你同学离你那么近，你叫他吃饭的时候，也带上我呗，公司食堂的饭菜，我都吃腻了。我想吃外面的饭菜，老板说你会做饭。”彭璐兴奋不已。
“不”陆让被姚思古扯住了手臂。
“不麻烦！她会做饭，做得，不难吃。”姚思古压制住陆让的“不可以”。
“你喜欢吃什么，我买菜，带过去，我也很久没吃她做的饭了。”姚思古睁着眼睛说瞎话。陆让的眼神杀向他，用唇语骂道：昨晚的饭菜怕是喂了狗吧？
“辣的就行，我和小翠是江西的，很能吃辣，我们不挑食。哦，不能很辣，最近长痘了，还是稍微少一点点辣椒吧。”彭璐把徐小翠也拖下水，成立蹭饭联盟，徐小翠瞪了她一眼，不管她，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可以，明天吧，周末。”姚思古应承下来。
“梧桐山，深圳最高峰，海拔将近一千米，等你登上好汉坡再说吧。我可以做饭，你别站不起来，你要是走不过来，饭菜就只能喂狗了。”陆让看了一眼姚思古，又看看彭璐，这话，主要是说给姚思古听的。这个城市人，大言不惭，一个小时后，让你好看。
不出所料，论爬山的战斗力，徐小翠第一，陆让第二，四眼小陈第三，姚思古第四，仅仅比最差的彭璐要好一点点。
“腿太长，爬楼梯没有优势，还是小短腿方便，越短越方便。”可怜的姚思古看着小翠一直遥遥领先，不无感慨。
一路上，徐小翠和小陈都围在陆让旁边说说笑笑，时不时停下来等待姚思古和彭璐这两个落后分子。姚思古并不想等彭璐，可是彭璐总是哀求，等等我，等等我，一副要死了的样子。
等到他们刚刚追上，小翠又启程，于是这两拨人一直在你追我赶之间，姚思古只好拿了一瓶水，然后把背包给陆让。
“不要欺负老年人，我家，也就三楼，每天上下两趟，哪像你，家里就住山上。”姚思古只能使出倚老卖老这一招，眼前的好汉坡，他必须稍作停留，不然，他会死在梧桐山。
“我们江西的山，跟这里差不多，我觉得没什么难度，上山还得扛东西，现在就一个小背包，不算什么。”徐小翠休息够了，准备征服好汉坡。
“五分钟，等他们五分钟，我上个洗手间。”陆让做出了妥协。
“我不去，我在这儿等。姚同学，你还爬吗？”彭璐眼神挽留姚思古。
“当然，五分钟，我可以恢复八成体力。”姚思古眼冒金星的看着陆让若无其事的走向洗手间，赶紧拿了纸巾擦汗，衣服，已经湿透了。
“何必呢，不就我们五个人吗？又不是学校登山比赛，这儿都能看见上面了，有什么好爬的，全是台阶，能有什么风景，纯粹找罪受。姚同学，你还是别爬了吧，我带了瓜子，你吃不吃，还有薯片，你看，两种口味的，你喜欢哪种？”彭璐不想一个人呆在这儿。
“瓜子？薯片？爬山你带这么干巴巴的东西，深圳第一高峰，爬高峰，你不渴吗？你真是，脑回路清奇，你今年22岁吧，正好，三年一代沟。我，马上25岁了，都到山脚下了，哪有不登顶的道理。”姚思古果断拒绝了彭璐的挽留，这孩子，怎么想的，学学陆让，不是水果就是水，这才是爬梧桐山的正确干粮选择。
“可以了，走吧。”陆让脸色惨白，小翠赶紧去牵她的手。
“陆陆姐，还好吗？”徐小翠发现了不对劲。
“没事，那个，生理期，不要紧。小时候，经常爬山，跟你一样。”陆让小声解释，握紧小翠的手。
“还是把包给我背吧。”姚思古刚才拿水的时候，翻到了卫生巾，已经猜到了，陆让今天有状况。
“走吧，五分钟到了，同志们，冲啊，登顶，登顶，一览众山小。”四眼小陈兴奋的站在台阶那儿召唤。
姚思古把背带放长，背好包，一路向前。
山上也没什么好看的，白色垃圾倒是不少，本来想讨好的买串糖葫芦给陆让，结果陆让劝大家都别吃，说上次买过，全是烂了的果子，不买，省得给山顶增加垃圾。
在山上拍了几张照片，四眼小陈无孔不入，像苍蝇一样盯紧陆让，走到哪儿跟到哪儿。姚思古想要单独拍二人照，都被四眼小陈破坏，最后四眼小陈硬生生拉着他拍了一张二人照。看着姚思古满不情愿的样子，陆让还在旁边石头上没心没肺的笑。
小翠看着山那头问，“仙湖植物园是那边吧，好想过去看看，你们谁想去？”大家全部反对，姚思古更是脸都白了。
“我随口那么一说，闹着玩儿的。”小翠看着姚思古痛苦的表情，朝陆让耸肩，好像在说，这个家伙，体力太差了吧。陆让笑起来，想起温曼说这家伙肯定肾虚，就没一个看他顺眼的，姚思古，你人缘不行啊。
照片拍完，彭璐打电话催大家下山，说她一个人等得无聊了，主要是，水都在小翠的包里，她渴得很，又不想买小卖部的水，翻倍了，她嫌贵。
“爬山嗑瓜子，吃薯片，搁谁都得口渴吧。”姚思古忍不住抱怨，还没休息够，也只好不情不愿的扶着两个膝盖站起来。
上山容易，下山难，姚思古的两条腿，开始颤抖，登了这么多台阶，膝盖受损了，以前踢球的时候，这膝盖有旧伤，经不起这么多台阶的折腾。
回到好汉坡，徐小翠也乏了，跟着休息好的彭璐一块儿慢慢走，小陈紧紧跟着陆让，兴高采烈的继续走在最前面，剩下姚思古，夹在中间。
“江西女人不能要，你没听过吗？他们卖女儿的，彩礼钱高得要命。十万算少的，二三十万才是平均价位。我朋友，他的江西女朋友，彩礼钱没到位，直接把孩子打掉了。只听父母的，五年的感情，完全不要。”路人高谈阔论，直接把彭璐和徐小翠的愤怒引燃，可是二人除了侧目而视，并不敢对着这几个男女提出抗议。
“朋友，不能这么说啊，地域歧视啊，彩礼钱，哪儿都有，不止江西吧，我老婆就是江西的，我一分钱都没花。”姚思古大声的朝那几个人说话。
“不可能，你那是少数，你肯定有房有车，所以彩礼钱暂且不要，你这么年轻，恐怕年龄没到，你还没领证，只是办了酒席吧？我告诉你，哥们，小心你老婆跑了，领证了才是自己的。”路人哄笑。
“陆老板，你等等。”姚思古忍住膝盖的剧痛，追上陆让，直接拍了一下肩膀：“我老婆，江西的。我们家小孩，在江西外婆家，都能打酱油了。”
“陆陆姐，你们家小孩不是刚上的幼儿园吗？就能打酱油了？”徐小翠助攻。
“反正，我是没花过钱。别人多少钱，我不知道，我身边好几个江西的，我也没听说过她们要那么高的彩礼，有房有车，彩礼二十万，抢劫吧。是吧，小翠，江西妹子，彭璐，江西妹子。”姚思古开始点名。
“是啊，彩礼钱，全国都有，不止是江西人吧，那些新闻，说风就是雨，东北人，黑社会。”彭璐终于挺直了腰杆。
“除了我是湖南人，这个，我小舅子，四个江西人。”姚思古指着自己带的队伍，示威一样给江西人撑腰。
那几个人看着，也就不好再非议江西彩礼问题了，只是笑一笑，快步朝前，跟这只五人团队拉开距离。
“姚同学，谢谢啊！”彭璐笑逐颜开。
“小舅子？我不答应，我要做你男朋友。”小陈认真的看着陆让，满眼带笑。
陆让瞪一眼：“胡说八道。”
“考虑考虑我呗，真的，陆陆姐，我没开玩笑。”小陈认真的样子依旧像是开玩笑。
“那不行，我怕别人说我看上你的钱了。”陆让微笑着拒绝。小翠在后面笑，她听懂了。
“我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刚才没听到啊，小舅子！”姚思古一把扯过陆让，箍住她脖子，对着“小舅子”龇牙咧嘴，宣示主权。
“别，你别，松手，疼。”陆让怒气冲冲的挣脱：“你说话就说话，你，你锁喉，神经！疼死我了。家暴，不是，暴力！这么暴力干嘛。”
“就是，你一米八的大个子，手肘这么一锁，会死人的。”小陈把陆让扯到自己这边。
“陆让，跟我走，过来。”姚思古瞪着小陈。
徐小翠大惊失色的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三个人，用手肘顶了一下彭璐：“喂，加上你，四个。”
“他们开玩笑呢，高中同学，熟得很。”彭璐假装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
“别动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陆让指着姚思古，然后又指着四眼小陈：“还有你，我明确拒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太小个了，没有安全感。”
“浓缩的都是精华，我身材小，可是思想是巨人。”小陈梗着脖子，据理力争。
“上一个跟我说浓缩的都是精华的男性，我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了。”陆让尖酸的本性暴露无遗。
姚思古非常满意，忍不住鼓掌。我就知道，陆让，你对我的长相，毫无抵抗力，女人好色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现在装着冷淡的样子，我就等着，看你能装多久。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不是凭一张嘴追女人的登徒浪子，车间那些都是谣言，你别信。”小陈丝毫没有退缩的样子。
“你爱咋的就咋的。”陆让连东北话都说出来了，可见真的是懒得搭理。
“我有个疑问，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顺利回到家，洗漱完毕，姚思古对陆让的衣着提出了抗议。
“不上班，我就是穿成这样啊？哪里不对吗？”陆让继续擦头发。
“不对，肯定不对啊，在家里，洗完澡，谁还穿内衣，我都发现了，你不仅穿内衣，你还穿平时出门的便装。你每次都不穿睡衣，要是没有睡衣，我可以送你一件，喜欢什么款式的，蕾丝吊带？还是纯棉居家服？”姚思古正儿八经的说着多管闲事的话。
“要你管！我有睡衣！现在不能穿。”陆让红了脸，拿了电吹风进房间去吹头发，不就是防备你嘛。
“有睡衣你不穿，包得严严实实的，你的戒备心理太严重了，不怕睡觉难受吗？我帮你吹吧？”姚思古跟了进来。
“请你出去，保持距离。”陆让义正词严。
“我就看看，吹头发也是技术活儿啊，以后好帮我女朋友吹头发，我练习一下。”姚思古死皮赖脸的靠着门框，一副观摩学习的样子。
陆让只好起身，把他推出去，关上房门。让我培训别人的老公，休想！在我这儿，你啥也学不到。
“晚上吃点炒饭吧，太累了，不想做了。”陆让吹好头发，马上就把头发挽起来，活像古代已婚妇女的扮相，姚思古楞住了，这样也好看，古典美。
“你放心，肉和蛋，香菇，胡萝卜，我都放一点儿，不会没有营养。”陆让拿了围裙，准备做饭。
姚思古突然上前，想要抱一抱她，陆让马上后退：“back!(退后)干嘛？想起你的老母亲了？”
“嗯！”姚思古重重的点头。
“哎！会做饭的女生就是免不了被当作老妈子，你回房间去，等我叫你再出来。”陆让命令落下，姚思古竟然被点穴一样，老老实实的进了房间。
他很久没有主动联系父母了，看到陆让给他做饭，他的确想起了妈妈，虽然当医生的妈妈经常让他吃外卖，可是他依旧很想她。姚思古坐在书桌前，发了一条问候的信息给妈妈。
赵志从说，陆让这样的家庭环境，有些劣势，倒插门这事儿另算，完全没有家底。我也是看在她颜值靠谱的份上才打电话联络，要不然，我觉得还是独生女比较合拍，两家人把钱一凑，车子房子马上到位，少奋斗十年。没想到，她还敢甩我，真是眼睛瞎了。
姚思古觉得可笑，找老婆，还需要看女方的家底，那就直接做鸭子算了。不过也是，赵志从说对了一件事，陆让这种长相，适合做老婆，五官端正，不说话的时候眉眼有些忧郁，说话做事就立马变得双眼有神，明亮轻快。不算非常漂亮，可是越看越可爱，熟悉的人才知道，她是会撒娇的。姚思古记得，她甚至会对杜金撒娇，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像小狗一样，虽然表情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那是对陌生人的防备，这样很好，可以省去很多蜂蜂蝶蝶的骚扰。
她什么时候会对我撒娇呢？姚思古想到这儿，傻笑起来。
陆让，你这个蠢猪，为什么要跟我的同桌谈恋爱，初吻都给了赵志从，简直就是我的噩梦。赵志从这个大嘴巴，这么私密的话，为什么要打电话给我炫耀，不要脸。姚思古深呼吸，不知道美国佬怎么做到的，情敌之间能做朋友，他毕业之后，再也不想联系赵志从了。
“不是说了吗？我做饭的时候，你不要进来。”陆让不满的贴紧灶头，把火关了，洒上葱花。
“马上，我刷个牙。”姚思古挤了进去。
“吃饭了，你刷什么牙？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你不会是早上就没刷牙，现在强迫症犯了，要补上吧？”陆让把饭盛出来，毛病，不管他，端出去再说。
“你快点儿，无语了！”陆让进去洗手，脱围裙，摘帽子，却看见姚思古满嘴泡沫，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刷着牙。
“圣诞老公公，吃饭了，可以啦，很干净啦，你还刷两遍，吃完饭不是还得刷，何必呢？”陆让催促他。
两人坐好，姚思古双手搓着，想着如何对陆让下手。
陆让喝了一口水，端起饭碗，拿起筷子，她抿了一下嘴唇，姚思古以为那是动手的信号。
“等一下！”姚思古阻止她，她准备张嘴吃饭了，那可不行，满嘴是饭，不好下嘴。他拍了一下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头竟然有点晕。
“两碗差不多的，我今天也饿了，所以我也能吃很多。但是你的还是多一点的，你不相信啊？你的比我还多一点点，你仔细看嘛。”陆让把姚思古的碗端过来，一手一碗，让姚思古亲眼看看两碗米饭的高度，这个姚思古，只知道吃多的那一碗，干嘛这么计较。
姚思古逼近了陆让，把两碗米饭接过来，放下。
“我刷牙了。”他的脸直接怼到陆让脸上，开始。
对，她不会接吻。姚思古笑起来，嘴角上扬，陆让趁着这间隙，终于一口气上来了，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她为了停止身体的战栗，只好把上半身贴到墙上，像壁虎一样，紧紧吸住墙壁。
“下次吧，你太紧张了，咬人。”姚思古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着陆让。
陆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眼睛眨了两下，然后放下投降的双手，找自己的那碗饭，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姚思古把自己那碗端过来，也开始吃，这样子，可能吓着了，她还没有准备好。
很安静，除了陆让有一次被米饭呛着，咳嗽了几声，晚饭非常安静。
“你搬出去吧？”陆让吃了半碗，停下了筷子。
“对不起，如果刚才冒犯了，我，冲动了。”姚思古说完，继续扒拉几口，吃完了自己这碗，就冲这碗热饭，他也要赖在这里不走啊。
“搬出去。”陆让说：“保持距离。”
“你报警吧！我不会搬的，我就是来追你的，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这样了，我会经过你同意再亲你，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对不起，我不会搬。”姚思古意识到陆让生气了，赶紧道歉，但是立场坚定。
“好。”陆让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你干嘛！”姚思古抢过来，手忙脚乱，终于摁断。“好好，我马上搬，马上搬，下个月，我找到房子就搬。”姚思古准备拖下去。
“明天，明天就搬，温曼拿走的房租，我退给你，全款。”陆让眼眶红了。
“明天？我下周三过生日，能不能过了生日再搬？我错了，我鬼迷心窍，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你让我过完25岁再搬，好吗？”姚思古可怜巴巴的哀求。
“给我身份证。”陆让冷漠的看着他。
“好，我真的没骗你。”姚思古马上回房间拿了身份证给陆让，他没有撒谎，下周三，的确是他的生日。
“好吧，保持距离，不然，我会报警。”陆让在眼泪掉下来之前，回了房间。
“我来洗碗。”姚思古听到关门的声音，她真的生气了。
姚思古坐了一会儿，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刷过牙了啊，嘴巴香得很。他匪夷所思，这就扫地出门了？还真的报警，算你狠，我踩了老虎尾巴，到底哪里错了？他看着桌上陆让不吃的炒饭，索性化悲痛为食量，把那半碗也拖过来，扒拉进肚里。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关于我的过去。”姚思古在想，如果我吃赵志从的醋，那她肯定也会吃我前女友的醋，但是她想知道是第一任，还是第二任女友的事情呢，说清楚点，他好回答问题呀。
凭什么，凭什么，你招招手，我就要过来，二房东，二逼吧，真是蠢猪才干这种事，玩火自焚，和自己暗恋的对象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不是找死吗？8年了，8年了，陆让，你在做什么？你自己清楚吗？
陆让看了一眼姚思古发过来的信息，把手机丢在一边，可笑，我对你的过去没有兴趣。
这天晚上，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忍受着膝盖和小腿肚的疼痛，在极度疲劳中昏睡。等到第二天十点钟，徐小翠打电话过来，陆让才猛然想起来，昨天答应了，周末请人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