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0.为她而战
关于高一的体育课，陆让的印象就是广播体操和八百米，男生除了广播体操和一千米，还有足球。即使高中体育课已经被浓缩成这样，女生还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请假，理由一致：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的女生，站在旁边看，坐着也行，总之，不许回教室。”体育老师冷着一张脸，卢小芳和另外两个举手的女生出列，尴尬的坐在石凳上。
体育老师冷着脸训话：“没有好的体魄，就没有好的精神面貌，完全抛弃体育，同学之间没有一起奔跑，一起流汗，一起玩耍，绝对不会有班级凝聚力。跑完八百米和一千米之后，想回教室自习的，可以走，不想自习的，可以来找我拿体育器材。现在，女生，向后转！”
“报告！”皮喜举手。
“你也肚子疼？“体育老师翻了个白眼，全班哄笑。
“老师，体育委员上周跟您申请了，今天（3）班跟（2）班踢比赛，男生还要跑1000米吗？”皮喜硬着头皮说完。
姚思古小声对皮喜说：“不要紧，就当热身。”
“急什么，这么沉不住气，小伙子，等我安排好女生再说。”体育老师吹哨，继续发号施令：“全体女生，都有，向后转，向前五步，走，1，2，3，4，5。“所有女生已经到了跑道。
“向左转！“体育老师指着杜金：”你，出来，带着她们跑六圈。“
“啊？六圈？会死的，老师，可怜可怜我们哪。”女生一片哀嚎，除了杜金。
“慢跑，不用太快，随便你们什么速度。来，杜金，走！“
杜金得了指令，带着女生开始绕圈慢跑。
体育老师吹了一声口哨，“全体男生，都有！立正！稍息！解散！“
耶！男生们都跳了起来，参加比赛的赶紧热身，不参加比赛的马上跑去学校小卖部买水，准备做啦啦队。
“为啥，我们跑六圈啊？400米一圈，平时，都是两圈啊。“高妹追上杜金。
“对啊，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慢跑吧，我再慢一点。“杜金放慢了脚步。
“你这么慢，跟竞走有什么差别，太明显了，体育老师会说我们的。“陆让快步追上来，用实际行动证明给杜金看，她走路都追得上领跑的人。
“没事，体育老师正在和（2）班的体育老师较劲呢，你看，哪有时间管我们。“杜金稍微提速一点点。
“来，开球了，咱们一起喊加油吧。“
“（3）班，加油，（3）班，加油。“杜金带着女生边跑边喊，男生们果然踢得很带劲。
“体育老师英明啊，看出来了吗？跑六圈只是一个幌子，给男生加油才是目的。“陆让率先明白过来，”不用跑，走就行了，咱们现在就是绕着操场走，老师也不会有意见，喊起来吧。“
“（3）班，加油，（3）班，必胜！“杜金带着女生，到了（2）班的球门就开始提高音量大喊，气得（2）班的观众跳脚，也派了几个人跑到（3）班的球门这儿大喊：”（3）班，必输，（3）班，必输。“
“平行班的人，真是搞笑。“杜金拍了拍陆让和高妹：”比赛的时候，全神贯注的参赛者哪会关注观众喊了什么内容啊，只要有大喊大叫的声音传来，在参赛者眼里，听到的都以为是两个字:加油，除非是射箭，跳水，台球这种十分安静的比赛，他们真傻。“
“是啊，有道理，我说咱们班长怎么守门也这么兴奋呢，哭着喊着的让对方射门，他是想一展身手给女孩子们瞧瞧吧。“高妹耸肩：”可惜，（2）班的球到不了我们的球门，姚思古来了，看，踢回去了吧。
“皮喜，加油！“杜金大喊，皮喜没搭理，一脚控住赵志从传过来的球，过人，杀入禁区。“认真的男人最帅。”杜金大叫：“射门啊，射门。”
罗尔凡没跟上，位置漏了人啊，可惜，肖树才把球断了，球回到了（2）班手里。
大家马上就走到（2）班的球门了。没错，（3）班的体育绕圈跑已经没有人在跑步，都在绕圈走路，两眼盯着球场。
“（2）班，加油，（2）班，加油。“杜金带头喊起来，大家楞了一下，也跟着喊了两嗓子，稀稀拉拉的给（2）班鼓掌。（2）班的肖树才断了两次球，的确精彩，不做F4的时候，他也没那么讨厌。
“你们喊什么，喊什么？不要你们喊，我们有自己的啦啦队。“（2）班的几个女生气愤的瞪着杜金：”我们不需要！“
“切！“杜金哼了一声，懒得搭理她们。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识好歹。“高妹呸了一声，带头喊了起来：”（3）班，加油，（3）班，加油。“
跑到第四圈的时候，皮喜头球传给罗尔凡，“咚“的一声，头撞到了肖树才的下巴，肖树才当场摔倒，捂着下巴滚到了地上。
（2）班的体育老师吹哨，比赛暂停，先处理肖树才的伤情。肖树才却站起来摆手，拒绝同学帮扶，自己捂着流血的下巴去了医务室。
比赛继续。
“姚思古！“杜金跑到后防线大喊：”F4在算计皮喜，小心一点，速战速决。“杜金看见（2）班的人出现几次背后铲球的动作，皮喜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还好他对速度的控制能力很强，马上稳住了。（2）班的老师又不吹哨处罚，只能继续啊。
“我知道。“姚思古点头，他举手给赵志从传递信号：”速战速决。“
“我们体育老师真冷静，站在那儿一声不吭，也不来点战术指导。再不进球，皮喜很危险。“已经跑完圈的女生只剩下杜金，陆让，高妹，杨燕，黄琪，卢小芳五个人在观战，杜金看着黄沙漫天，开始着急。
“陆让，请教一下。“卢小芳果然不是来看球的，历史提问开始。
“帝国主义列强，这个列强是什么意思啊？”
陆让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列强？列强，就是那个时期的强盗国家。”
卢小芳一脸问号：“这就是列强的定义，就这么简单？”
“不然你觉得列强是什么？我觉得就是指那个时期侵略中国的强盗国家，比如什么八国联军，英法德美意俄日奥。”
卢小芳一头雾水：“就是感觉一条定义太简单了，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毕竟是解释一个名词，一个定义，强盗国家，就四个字？对了，八国联军，你说那个饿儿哦是什么？最后那个国家？”
陆让解释：“那是我说太快了，俄，日，奥，三个国家的简称，不是饿儿哦。”
“奥是澳大利亚吧，有袋鼠的那个国家？”
陆让摇头：“不是啊，是奥匈帝国，现在的奥地利和匈牙利。”卢小芳“哦”了一声：“我以为是澳大利亚。”
请教完了积弱积贫的清朝没落问题，卢小芳跟杨燕讨论物理课的惯性。
高妹摇头：”我被卢小芳弄得脑仁疼，一个列强有什么好解释的，服了她，你不嫌烦，我都觉得烦人。”
陆让笑：“烦。被她一问，我觉得我的历史好差，有点解释不上来。“
“时间不多了，要上课了。”陆让抬手看表：“邹老师说今天复习。“
“复习？期中考试？“杜金紧盯着球场：”快点，快点射门啊！“
”“快，快，要射门了！哎呀！门柱！”估计女生里头只有杜金一个人在看球赛。
体育课结束了，还没进球。
卢小芳和杨燕，黄琪先溜了。
课间十分钟，赶紧呀，再不进球，就平局了，0比0，这就又要再约下一次体育课了。
“这就是我不喜欢看足球的原因，哎，看球真累啊。”高妹打了一个长长的一个呵欠，这哈欠马上传染给了陆让。
“进了！”杜金说：“Yes!太帅了！进球了！帅！”
“啊？谁踢进去的？”陆让第二个哈欠实在是太舒服了，伸个懒腰，眼睛眯起，竟然错过了光辉时刻。
“皮喜，太帅了，大家都太帅了，进球，得分，1：0。”杜金眼里闪着感动的光芒。
“哦，我猜也是，皮喜很拼命，一直跑，赵志从他们也踢不进去，老是不往前冲，射门不积极，果然是皮喜踢进去的。”陆让无所谓的准备返回课堂。
杜金哈哈大笑：“皮喜才是前锋，姚思古，赵志从踢边后卫，他们不能随便往前冲啊，都往前冲，后面不就失守啦。”
陆让也没听明白，就随口来了一句：“我反正只看得懂射门，不进球就没什么意思。”
高妹幽幽的说：“高考也不考，看了也白看，走走，回去上课。”
陆让和杜金笑起来：“老邹附体啊你，高考也不考，看了也白看。”
上课了，场上的学生马上撤离现场，体育老师慢条斯理的鼓掌：不错，不错。（3）班的学生，赶紧回去吧，（11）班的人要上课了。
“老大，下次我们也跟（3）班的人踢一次吧。”刘坤回头朝他身后的几个男生请示。
“你会踢球嘛，你不会踢就别说话。”马一鸣作势要踹刘坤的裤裆，刘坤赶紧捂住：“别啊，三哥，别打这儿，打头，打头不要紧，我脑壳硬！”其他几个男生笑起来：“坤坤，脑袋里都是水，小心打破了把我们（11）班都给淹了。”
陆让从马一鸣身边经过，看了他一眼，马一鸣也回看了她一眼，算是老邻居打了招呼。
“刚才那个人是谁？”姚思古问皮喜。“跟陆让打招呼就像地下党似的。”
“马一鸣。”皮喜说：“我干妈的儿子，陆让是他们家童养媳，肯定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打招呼啊，从小就定的娃娃亲。怎么叫？老公，你上体育课了？媳妇儿，你下课了？”
“童养媳？什么年代了。”姚思古擦着汗，不停回头看马一鸣，这么黑，干巴巴的，陆让什么眼神啊。“我这么白，她看不见？”
“马一鸣踢球不错，我们可以跟（11）班的人踢一场，那个体育生，乔冠森，我们双杨踢球数一数二的，对了，他跟陆让以前一个班的，关系也很好，好像就是坐前后桌吧。我也不太知道，他们初三（5）班的下课前后桌的一拨儿骑车回家，应该是很熟的。跟他们踢球估计够呛，他们班比现在这个高一（2）班水平高。”皮喜给姚思古扫盲。
“行啊，踢。”姚思古饶有兴趣，“体育生，怕什么？不就是你们双杨的老同学嘛，你可别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要你不给面子，他们也守不住我们的轮番进攻。”
“快点儿，上课了，别聊了。”王知节招呼大家：“跑起来，我都看见邹老师进去了。”
老邹站到讲台，不对啊，班上少了一半的人，特别是后排的男生，除了盛俊，全部不见了。
“老师，他们马上就到，今天和（2）班踢比赛。”杨燕站起来解释，着急的往后门看。
1，2，3，老邹看着手表正要发飙的时候，一群人灰头土脸的从后门进来了。连率先跑进来的女生也是灰头土脸的，这就少见了。
“老师，我们把隔壁（2）班干翻了！我们赢了！”王知节报喜似的傻乐，擦着满脸的灰尘，汗水。
“球赛下课了再聊，先上课。”老邹压住怒火：“今天，我们复习一下开学的时候讲的集合，看你们还有几个人记得。”
“臭死了，你们谁啊，穿上鞋子！”杜金怒目而视，陆让和黄琪也捂住鼻子往后看，高妹指了指王知节。
姚思古胳膊肘一顶：“快点，穿上，别把全班都熏死了。”
王知节只能意犹未尽的把晾着的两个脚丫子又套进球鞋里，哼了一句：“矫情。老子这是男人味。”
姚思古一脸崩溃：“好吧好吧，男人味，拜托你，收敛一下你的荷尔蒙，这男人味太呛鼻子了。”
“集体迟到五分钟，我也就不罚你们了，只是希望，你们把玩耍的热情转移到课堂上来，要是每天对数学课有踢球这股子热情，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老邹打开笔记本：“复习集合之前，先宣布一个事情，下个礼拜五，体检，记得空腹。“
“A交B“邹老师在黑板上开始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