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十一章 神婆
第十一章
说完这话忐忑不安的周四泉额头淌下一滴冷汗，却不敢伸手去擦，他看着门缝里神婆那佝偻身影越发的心里发毛，心里犯嘀咕：“怎么越看越感觉跟见鬼一样！”
神婆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更没有请周四泉进屋的意思。自她喉间传出低沉的翕合声更加令人恐惧，不停地挑动着周四泉的神经，周四泉不自觉地使劲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的汗变得更加细密，这时神婆终于说话了，苍老的声音缓慢而诡秘，“可以……”
“谢谢！，谢谢您的理解！”
周四泉不停地鞠躬致谢，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是落了地。
神婆却张口说道：“说吧，你和我做的是什么交易？想要的货是什么？你出的又是什么价？”
周四泉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心里莫名其妙的想要骂娘，哭丧着脸说道：“神婆，您那天不是跟我说想做生意，让我替您跑跑腿找买家，现在买家找到了，对方愿意五十万买您一只虫蛊！我都已经付了十万定金，您怎么忘了？！”
片刻，“呵、呵，……”
神婆的这两声笑更加慎人，冥冥幽暗中的眼神看着神情紧张，脸色惨不叽的周四泉，轻轻低语：“五十万，虫蛊……果然夜半叫门，鬼祟祟，害人低语，胆神虚……”
随后神婆缓缓说道：“不管之前，现在咱们做一笔新交易，说出你买虫蛊是想害人啊，还是杀人呢？咳咳！……放心，你之前给的定金还作数……”
看着眼前的神婆周四泉心中有些古怪，却又理不清到底哪里不对。他脸上的肌肉突兀地跳了跳，乍着胆子问道：“不知神婆害人怎么讲，杀人又有什么法？”
神婆的声音给人一种诡异的干涩，如同刚刚从坟墓里爬出来一般，“害人，可使人如遭酷刑，失眠、奇痒、癫狂、溺吃、种种恶法折磨，使之生不如死，十天半月不做人子！……
杀人，分既毙、耗杀！既毙，落地难救，抬手即死，神仙下凡也是束手无策！耗杀，伤内腑、损心血，熬骨髓，最后断了精气神，方是圆满！”
苍老的声音落在周四泉的耳里满是恶毒...不，是邪恶！
他看着那始终看不清样貌的神婆，内心中的恐惧已升到了顶点！他有些后悔做此事的掮客了！
“啪~”
这是楼道里灯灭的声音，而周四泉的心脏也跟着漏了一拍，因为就在灯灭的刹那，他分明看到一直隐藏在阴暗中的神婆，两只眼睛发出了血红色的瘆人光芒。
“#&￥^*……”
嘴瓢的周四泉差点没晕过去，不是他不想跑而是他的两条腿不听使唤了。
“咳咳……”
神婆轻轻咳嗽了两下唤亮了楼道里的灯，被柔和的灯光笼罩，如坠地狱般的周四泉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我...想要买耗杀的那种蛊！买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麻烦！”周四泉磕磕巴巴说道。
“等着！”
神婆没有废话直接关上了门。看着冷硬的房门周四泉长长松了口气，这才敢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对于神婆如此的不客气他是一点也不在意，现在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敢进那个门！
周四泉心道：“做完这笔生意，可不敢再跟神婆打交道了，这老太，太邪门了！”本以为搭上神婆这条线 自己从中当做掮客，对于他来说相当于多了一条来快钱的财路，但没想到神婆这种路数，他实在招架不了！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打开，从里面缓缓伸出一只枯槁如鸡爪般的手。周四泉咽了咽喉咙，只见那神婆伸出的手里拿着一只黑瓷罐子，罐子的顶端用红布封口。
“愣着干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浑身一哆嗦的周四泉赶忙接过，将罐子捧在手里忙不迭地鞠躬致谢就想下楼离开，却被神婆叫住了，“慢着，我还没告诉你怎么用呢，你急什么？回去乱用丢了性命可别怪我！”
听了神婆的话，周四泉差点没将手里的黑瓷罐子丟出去！这怎么连用的人都有生命危险？之前不是说好了保证隐秘、安全的吗？！他也不敢再和神婆追究那么多，哆哆嗦嗦道：“那就请神婆一一告知，我必一字不差记住！”
“回去之后，记得每天用三滴鲜血滴在红布上，记住谁放蛊就用谁的血供养，这样蛊虫识得精血味道就不会误伤了……”
说道此处门内的神婆再次伸出了手，“拿着这包香灰！”这次递出的是一个黄纸叠成的三角纸包，周四泉赶忙接过，神婆又道：“你想害谁，就将这包香灰撒在他的身上！不用太多，只要粘一点点就成。最后放蛊的人只需在附近打开罐子即可！记住了，这只蛊虫可以用三次，每次放蛊要斟酌慎重！”
周四泉连连点头，“记住了！每天三滴血，香灰做标记，附近放蛊虫！蛊虫可用三次！”周四泉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此刻乖的像是背课文的小学生。
“呵呵……”
神婆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再次响起，“去吧，我也累了，记得不要把麻烦带来！还有，你下次别再坏了规矩……”
神婆像是叮嘱，但却另周四泉头皮发麻连连称“不敢，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最后在神婆隐晦的目光下周四泉脚步凌乱急匆匆下了楼。
身处黑暗中身形枯槁的神婆就那么无声无息地看着，直到周四泉消失。在她皱纹沟壑的脸上再次浮现诡异的笑容，同时那双混浊的双眼，再次出现血红色的光芒。
房门再次缓缓关上，所有诡异消失不见。
急匆匆下楼的周四泉，嘴里不停地地嘚咕着：“不行这次玩大了！得让王雷那小子加钱！蛊虫能用三次，就代表三条人命，我要他三百万不多吧？！……”
老楼楼道狭窄，周四泉走神之际迎面与一个上楼的姑娘撞了个对面。那姑娘动作敏捷，闪身而过两人只是擦了下肩。
“对不起！”
周四泉不等那姑娘说话率先道了歉，看那姑娘二十左右年纪，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学生打扮的样子，这要是以往周四泉绝对死皮赖脸一番，可现在哪有心思泡妞，道了歉头也不抬急匆匆下了楼。
却没发现那姑娘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轻皱若有所思，
楼下车内王雷越等越动气，他实在不明白自自己的爹怎么会相信周四泉的话！“说什么操纵虫子害人，能做到无声无息，不留痕迹，这种江湖术士骗人的话也信，我爸是不是有些急糊涂了！”
坐在前面的司机目不斜视，当做没有听见。王雷再次点燃一根香烟，问道：“多久了？”
司机看了下表，回道：“雷哥，已经快二十分钟了！”
“周四泉那个王八蛋在搞什么？！”王雷暴躁的打开车窗，将刚刚点燃的香烟弹了出去。
吩咐道：“不等了 ！开车，去星光酒吧！”
“是，雷哥~”
就在司机将车发动之际，周四泉从楼道里冲了出来，一脸兴奋的对王雷喊道：“雷哥，事情办成了！”
王雷倒是不怎么感冒，从车窗伸出手来淡淡道：“那就把东西给我吧，回去我好跟我爸交差。”
周四泉倒是没有马上将东西交出来，看着王雷笑着说道：“雷哥，您三番五次坏了规矩，这不太好吧？！咱们道上的规矩是见钱交货，不问来路！今天您可是跟我直接探到了门路，这可相当于砸了我的碗呀！虽说做我们这行的没什么势力，但好在各方都搭得上话，各位老板、大哥赏饭吃，我也愿意为各位鞍前马后，但规矩，就是规矩，不然找我干嘛，您说是吧？”
坐在车里的王雷勃然大怒，“姓周的，我告诉你别给脸不要脸，今天你要是不把东西给我，小心明天被人砍！”
周四泉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也不动气，“砍不砍我是小事，你们永成公司的事才是大事，要不雷哥打个电话先问问王总？”
王雷眼中的怒火可见，看着周四泉怒极反笑，“好！姓周的，今天我不动你！我会让财务将剩余九十万打进你的账户，现在把东西给我！”
周四泉摇了摇头，“雷哥，不好意思，价码变了！因为你们要的急，对方没有预备好，但放心！对方给了更好的货，而且承诺这东西可以使用三次！您知道三次意味着什么吗？……所以价钱翻了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