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委屈一辈子又何妨

第十六章 委屈一辈子又何妨

姚绅华是回春堂沈大夫最得意的徒弟，三年前开始坐堂看诊，平时也免费为穷苦百姓看病，加之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脾气又温和谦卑，在坊间深受欢迎！

简朴的卧房，若能藏人也只有那个大衣柜了。

姚绅华稍稍镇定些许，摆摆手道：“不介意，差大哥尽管打开一看便是！”

捕快疾步走过去，打开，里面衣服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不要说藏人，怕是连只蟑螂也藏不住。

捕快把柜门重新关上，抱拳道：“抱歉，打扰姚大夫了，告辞！”

姚绅华看他们彻底离开，回头连忙把门窗关上，匆匆走到床边，往床头上那朵木雕玉兰心一按，咔一声，最靠里边的一块床板瞬间往外一推，一个黑色的身影便露了出来。

裴清霜一跃而起，床自动合上，她飘飘然落到姚绅华面前，调皮一笑，拱手作揖道：“谢谢师兄又帮了我一把！”

姚绅华是除了司马玉和红叶外，唯一知道她装疯的人，当然现在还有一个慕容坚。

姚绅华的爹——姚卓，就是裴清霜的师父，十岁前的武艺皆是他亲自教导，姚绅华跟姚卓习武到七八岁后，果断弃武，改投他热衷的医道。

不过对于这个可爱的小师妹，他是一见倾心，也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爱意，只是每每对她表白，都被她无情拒绝罢了。

姚绅华嘴角含笑，看着她的眼神全是宠溺：“你说吧，又干什么坏事了？”

裴清霜不满撅起嘴：“师兄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是惹事精吗？这回我可是被人连累的，最可恨的是，都不知道他长哪样，想报仇都没法子！”

“得了吧，你不连累人就好，还说别人连累你？”姚绅华压根就不相信！

他想了想，问道：“师妹！你真的不想好起来吗？都装十年了，还没玩够？”

“师兄，如果我想好起来，会有办法吗？”

姚绅华一听，看着她的眸子里顿时冒出热切的光芒，熠熠生辉：“霜儿，你说的是真的吗？到那时，我是不是可以去你家提亲？”

裴清霜蓦地沉下脸，声音一冷：“师兄还是不要再提，再说下去就伤感情了。”

“我知道，你心里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他！”姚绅华叹息一声，有些不甘，又有些无奈：“那小子离开了十年，你就惦记了十年，真不明白当初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你！”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呢？就好比秋儿一直心仪你，可你还不是装视而不见！”裴清霜半调侃半认真道。

姚绅华两年前第一次出诊，就是给得了伤寒的裴清霜看病，裴清秋一看见他，就默默芳心暗许，此事除了裴清霜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裴清秋会经常当着她的面，说些小女子的心思，以解心中忧思。

两人沉默半响，裴清霜打破僵局道：“师兄，言归正传，凭你的医术，你觉得你能把我‘治好’吗？”

姚绅华凝眉，缓缓摇头：“暂时还不能，不过我师父可以，他老人家悬壶济世去了，临行前说半月后便回，约摸还有两三个月吧，你很急吗？”

“没有，半年内治好就行！如此我先回去，打扰师兄了！”

裴清霜打开门正要迈步，姚绅华一下把她叫住：“师妹，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老实回答我，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裴清霜转身看向他，脸上带着些无奈：“此生，我们只能是兄妹；但愿来世，我能被你真情打动！”

姚绅华敛下眼睑，黯然神伤。

裴清霜不忍，却也不得不再撒上一把盐：“师兄，我的良人不是你，你的良人也不是我，请师兄不要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多想想秋儿吧，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你身上。”

姚绅华抬眸看着她，语气夹杂着失落：“你希望我娶她？”

“她是我最好的妹妹，我当然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师兄，我不想你勉强行事！”

裴清霜郑重其事继续道：“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人成亲后而后悔！我先回去了，师兄好好想想吧！”

姚绅华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被浓浓的夜色吞没，直至消失，仍然没有收回余光，只是薄唇轻启，低声喃喃道：“既是你的希望，委屈一辈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