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冯彩儿出狱
第十八章：冯彩儿出狱
日上三竿。
“大官人，有人来访。”门外是多福声音。
“是何人？”莫如玉问道。
“开封府衙门差官老爷。说是奉判官吕大官人之命，通告案情的。”
莫如玉听到此处，急火火起身喊道：“快请差官正厅奉茶。”
莫如玉来到正厅，眼前人正是那日索拿冯彩儿的捕头。莫如玉恭恭敬敬躬身道：“差官老爷亲自上门，小的怠慢了。请坐。”
不想那捕头态度大变，慌忙站起身满脸堆笑，献媚邀宠般抢身上前亲热拉住莫如玉道：“莫大官人何须客套，到了咱家自然是自己人的。”本朝只有官职之人才可称呼为官人，捕头如此恭敬还真是少见。
莫如玉暗自思忖，这是听得判官吕大官人说得自己与楚王赵元佐交了朋友，才如此嘴脸。一则趁机结交自己好在楚王面前为他美言，再则那日收了自己银子生怕说给楚王，他不是要遭殃了么？
莫如玉也不怠慢，拉着捕头坐下，接过婢女奉上茶盏，亲手端给捕头。“既然差官大人当小的做朋友，小的也就不客气了。不知涉案的冯彩儿可有结果？那曹兰儿又是因何自杀呢？”
捕头双手接过茶盏，小心放置茶几。“今日卑职就为此事而来。奉判官吕大官人之命，特来通告莫大官人。如今曹云今毒毙一案经楚王殿下亲审，已真像大白。楚王殿下审案纤毫毕现犹如亲自经历一般，开封府上下连同涉案人尽皆拜服。曹兰儿被其母唆使，不知是致死毒药的情况下，将野黑麻子投入到人参片补药之中，导致曹云今中毒而死。冯彩儿是被冤枉的，并无任何过错。而且当天熬药她也不在场。”
说道此处捕头意味深长向莫如玉递个眼色，悠悠说道：“那药壶里还有一味不打紧的东西，卑职也就扔了。”
莫如玉听到此处方才明白，鸾儿每日放进去的花门子竟被捕头做了手脚。所以冯彩儿才会没事。莫如玉起身一躬：“多谢差官老爷大恩，小的没齿难忘。”说罢将一张五百两银票强行塞进捕头袖口。
捕头详装不见起身说道：“莫大官人认卑职是朋友，定是要帮衬一二的。自己人无需客套，平日里路过讨杯茶吃解解渴也就是了。”
莫如玉心道，五百两银子喝茶，能喝到你三年内日日尿炕。这特么也太轻描淡写了。口中还是谦恭道：“小的感恩不尽。”
捕头拉莫如玉入座接着说道：“那曹兰儿上吊原因，仵作验尸发现她已有两月身孕。”
莫如玉听到此处眉头轩起，这个消息很不可思议。这个作孽的人是谁？
捕头：“搜检时发现一封信，是其母遗言。除了让她谋夺你瓷窑半数资产，还有一条是曹兰儿是管家卢四与其母偷奸所生。抓捕卢四审问才知道，曹兰儿所孕正是卢四诱奸的结果。所以想见曹兰儿是看到其母遗书，才知晓自己与卢四是父女乱伦，也就悲愤自尽了。”
莫如玉长处一口气，曹兰儿自尽，竟是卢四在她母女身上作孽所致。彩儿没事了！
捕头接着说道：“开封府判官吕端吕大官人，判曹家一应财产皆为莫大官人所有。冯彩儿、鸾儿及几个下人今日释放。还请莫大官人与卑职一起，到开封府衙门领取判决书和释放人员。”
莫如玉起身一躬：“小的现下就随差官老爷动身，再次深谢了。”
开封府牢门前。
莫如玉领过判决书，来等候彩儿出狱。多福雇佣来一辆香薰过的华美三挂马车，几个小厮排成一行，列队迎接冯彩儿。当初冯彩儿管家时对下人自是不薄，众人也就极力使得冯彩儿颜面风光些回家。甚至大娘子周薇也给了化妆饼、粉与头面饰物。
不一会，牢门打开。冯彩儿与鸾儿急步走出，彩儿只是脸色苍白些，脸上无任何妆粉而已，并不见憔悴。
“小行货——”冯彩儿抬头见莫如玉笑吟吟等在眼前，激动喊道。随即扑上前抱住莫如玉抽泣起来。她断断续续哽咽道：“奴家……这条贱命……是郎君救出来的……这辈子就舍给郎君……做牛做马吧……”
莫如玉转头看向四周，看左右并无外人。出去多福、来福等四个小厮，只有捕头在一旁对他挤眉弄眼。想是他说给冯彩儿，此番死里逃生，全凭莫大官人与楚王的筹谋。冯彩儿才能敬天神一样，感恩莫如玉。
莫如玉拍着彩儿后背，轻轻说道：“彩儿别哭了，上车。这里多有不便。”身后四个小厮齐齐说道：“小的们迎彩儿姨娘回家——”这个语气与原来的不同，在曹宅时，称呼为冯姨娘，如今称作彩儿姨娘定是要回莫家的。
冯彩儿收了哽咽，伏在莫如玉耳边说道：“小行货，奴家爱死你了。”说罢在莫如玉肩头狠狠咬上一口，疼的莫如玉一咧嘴。这个调调以前就发生过，他自然不陌生。
一旁鸾儿也是笑吟吟地，她预感到冯彩儿与自己好日子来了。上前搀扶冯彩儿上马车。莫如玉也坐进去。冯彩儿与鸾儿亲厚，一点也不避讳她。扑上前压住莫如玉，然后捞上一把硬货。嬉笑道：“今日回家不许躲奴家，奴家要多少你要都应承的。好不好？”
莫如玉扫一眼鸾儿，只得说实话。“虽然短短几日过去，我家中已经有了一妻四妾，还是要回家的。如今瓷窑与曹宅已经判给我，还是要你去管宅子的，暂时还不能去莫家。”
“你……”彩儿气得躺在他身上耍赖，不肯起来。一旁鸾儿鼓着腮帮子，看向车门帘处，装作看不见。
莫如玉无奈道：“彩儿莫生气，我那正妻与我是三生三世情缘，命中定数。如今能让我接纳娘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娘子你好好想想。”
冯彩儿一想也是，自己与莫如玉有什么牵扯么？并没有！而是人家处心积虑救下自己。当初自己也并不是与莫如玉有情爱，唯有情趣而已。有情爱的何连反倒抛下自己跑了。自己又大莫如玉七岁，能留下一个妾室身份，莫如玉与大娘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想到此处她要起身，却也不甘心又在莫如玉胸口处咬上一口。情话绵绵说道：“小行货！任何时候也不要抛开奴家，你要记得！”
莫如玉不迭回应道：“那是自然，怎会忘了彩儿？一日夫妻百日恩……”莫如玉说话声调越来越低，生怕鸾儿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