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杀的猪

第三十一章：自杀的猪

日上三竿之时，莫如玉一家，浩浩荡荡向金陵进发了。此时阳光正盛很是温暖。田地里，冬麦子绿油油一片煞是好看。远处杨树、柳树也开始冒出嫩绿色芽芽。行走其间，可以嗅到涩涩的麦草香气。

七辆马车排成一行，也是很壮观的。莫如玉自己也定了一辆马车，车后面栓几匹骏马。一旦有事，众人骑马会更快。也可以在马车上睡觉，就是不住店也能不耽搁前行。前后还有十个侍卫，使众人底气更足。

莫如玉去楚王府向赵元佐辞行时，本想嘱咐他小心陈王赵元僖的暗害。却没说出口。本来人家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自己如何置喙？只得带上冯元与自己同一马车出发。冯元爱动的性子，忍不住下车骑马，带上两个侍卫，前面探路去了。

临近傍晚在一处无名小镇住店。小镇中间一条土路，如同一根鸡肠子。一侉子宽的土路，路两边罗列一百余户人家。路左侧距离房子几十丈远就是小南河，听说这里发水刚退去不久，有的人家房子里还汪着水。这刚刚大春就发水，是惹到龙王爷了么？

莫如玉、冯元、十个护卫、小厮五个、婢女八个、大娘子与众妾室六位，共计三十多人，一下子把一家濒临倒闭的客栈救活了！

店家迎出门来，口中直呼：“众位爷爷好。小的给众位问安啦。五嫂、呆瓜来贵客啦——”店家呼唤许久，出来的竟然是自己的婆娘和十二三岁的儿子。

一个侍卫唧唧歪歪说道：“你特么喊半天，这马车、牲口还要我们自己弄。你说你这店开的，连个正经小二也没有。我看你才是二大爷！”

店家唯唯诺诺刚刚要解释几句，那边冯元开始闹上了。“菜谱没有、鸡没有、鱼就两条还没脚丫子长，我看就是大水冲上岸的死鱼，让我们三十几个人吃什么？这是什么破店！”

店家自然看出此人尊贵，不敢怠慢赶紧上前，应对道：“爷爷，爷爷。别生气，小的这就去村子里抓鸡、抓鸭子、拿鸡蛋，做几个好菜让贵人们满意……”

冯元眼睛一扫，看到旁侧猪圈内有一头二百斤肥猪，当下拍出五两银子在桌上：“爷爷今天就吃这头猪了！赶紧杀，今晚加明早，三十多人能吃掉半头。给你两头猪的价钱，快杀！”

店家看到五两银子，眼睛弯成月牙。他几年没见过这样整锭的银子了。口中开什说胡话：“爷爷只要您高兴，别说杀头猪，就是杀了我也成。”

众人被他气乐了。莫如玉道：“大家都饿了，赶紧杀猪吧。有多话的功夫，猪都杀完了。”

店家不在敢多话，回屋里取出一把一尺多长杀猪刀。看样子还蛮像回事，等一进猪圈就露了怯。这哪里是杀猪，分明是与猪搏斗。一人一猪在猪圈里奔跑起来，猪在前面跑，人在后面追。众人觉得有趣纷纷驻足，看人猪大战。众位小娘子笑个花枝乱颤，从未如此开心过。都觉得到这家客栈实在是难得的经历。

四条腿的猪跑得轻松自在，两条腿的人却是跌跌撞撞拼命追赶。有两次店家摔倒还未爬起来，已经被猪拱到屁股，被猪扣圈了！猪很是聪明，停下脚步等店家来追它，再开始跑。店家毕竟比猪聪明些，学会给猪下绊子，想把猪绊倒。却被猪踏在腿上，疼的龇牙咧嘴。这招数不灵！

那猪见猪圈门没关牢，顶开猪圈门逃了。眼看着肥猪扭着性感小屁股向河边跑去，店家已经急眼了！这不是一头猪，而是一头长了四条腿的五两银锭子，若是跑了还让店主活么！

店家红着眼珠，拧着眉、瞪着眼冲上去，速度飞快，竟比肥猪快的多。不一会就撵一个人头连猪尾，眼前就是小南河，店家生怕肥猪进河，那就更不好抓了。店家一个飞跃趴在猪屁股上，奈何猪身上圆滚滚并无任何抓手，店家掉下来一只手抓住猪尾巴。一人一猪展开拔河比赛。店家实在是肚皮刮在地上疼痛，只得撒开手。此时，猪尾巴也被他生生拔掉一小段。

店家很是凄惨，右手还握着杀猪刀，刀尖向前。恰好包头帽掉下来罩住尖刀。远处的肥猪转回身子，愤怒的双目盯死了趴在地上的混蛋。是他生生拔掉了自己的尾巴，疼的它龇牙咧嘴。这头猪要报复店家，它张着大嘴向店家疾冲过来，向店家头上狠命拱去。它不知道，看似无任何怪异的包头帽下，是一把一尺多长的杀猪刀！由于猪跑得飞快，等它感觉到疼痛之时，尖刀已经直插心脏。肥猪哀嚎一声退回，一股血剑喷出好远。肥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已然昏倒在血泊中。再次哀嚎一声，肥猪气绝身亡。

这一场人猪大战看得人惊心动魄，店家拼尽全身力气与猪搏斗，却杀不到它。等店家精疲力竭趴在地上，肥猪却回头自己撞上尖刀——自杀了！

人世间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楚的。眼前就倒下了一头自杀的猪。

人猪大战的场景何其惨烈，怕在地上的店家也浑身是血。等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冲大家惨笑，大家吃猪肉的心思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