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破碎感
健身房内，苏涂又碰见了郑合绘子，苏涂正在跑步，她忽然走来，只是又在半路上折返，好几次来来回回，苏涂在心里笑着走了过去询问:“怎么了？上次请你吃饭，这次想请回来？先说，我可不喜欢吃太多的肉类菜食。”
郑合绘子白了他一眼:“我签了橘子，告诉你一声。”
话音刚落，她就转身离开，扎起的马尾一晃一晃的，苏涂摇了摇头，继续回去跑步，只是没过一会儿电话就响了。
看了眼，苏涂眼中有些迟疑，这个电话他几乎可以背下来了，袁可栎的，近些天来，很多次，从最开始的接通只说一句话到了两人几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十分钟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有些傻，觉得不应该拒绝，难道是因为自己同她相处还没有到达该有的那一步，太文艺了，太精神了，有念想？
苏涂想不明白。
喝了一口水才接了电话。
“小袁，难道你没有工作？”
广告拍摄刚刚结束回到酒店的袁可栎趴在床上，扬起两只白皙的脚，一摇一晃，抱着电话，嘟囔着:“苏涂同学，姐姐我工作结束了，怎么了？你现在又没有女朋友，你自己说的你第一天的拍摄只会在白天，你又没事，我打电话怎么了嘛！”
袁可栎最开始还有些许哭腔，故意撒娇那种，可听了苏涂单身，第二天立马转换了态度，小苏小苏的叫着，苏涂只好称一句小袁，以示尊敬，不过苏涂坚决的表述自己不会有恋爱的想法，她一问什么时间有想法，苏涂又说不出来时间。
“所以呢？”
“所以，你下周周末有时间没？”袁可栎笑容挂在脸上，仰望着昏黄色的灯光，苏涂还没有回答，她的心已经飘到了下周周末，不自觉的笑出声来。
苏涂心里一惊:“你真没事？”
这姑娘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追她呢？
因为很傻？
不应该吧？
“你关心我？”
苏涂撇嘴:“你可别误会，我是担心，万一你有事，我是最后一个通话的，好多影视剧不都是从最后一个号码开始排查的，我还要拍戏，可不想生出太多的事。”
“哼！”
“你快说，你有没有时间？”
这部微电影没有太多的拍摄，几乎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自己的戏份始终是男二的，贺岚的剧组不像某些剧组可以把男二的戏份加到比男一还要多，他苏涂又没有什么关系，按照剧组定好的计划表，自己的戏应该就是一周的时间。
他仔细想了想道:“今天是周末，你如果说的是下下周周末，有，这周周末，要拍摄。”
袁可栎一听，嘴角微翘，甜甜蜜蜜的说了一个好字。
“我只说有时间，可不代表什么啊！”
苏涂加了一句。
袁可栎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苏涂揉了揉眉心，嘴角微翘，瞬间收敛:“好了，你说吧！”
“什么事？”
“反正你要留着时间！”袁可栎无声笑着，“好了，我睡觉了，明天一早还有上飞机，拜拜！”
苏涂看着挂断的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继续跑步，脑海里浮现着关于韩彻的一切，就像是有人交流一般，一句一句回应着。
第二天的拍摄，苏涂没有下午来，反而是上午就来了，始终跟在贺岚的身边，最开始拍摄的时候沉默不语，后来倒是一句贺导贺导叫着，偶尔来一句老贺。
“贺导，你这个镜头什么意思？”
“贺导，你觉得李铭这个时候知道不知道？”
等等，一系列。
贺岚有些回答，有些不回答，他见到苏涂，总觉得有些投缘，看了他的表演，听了他的表演，倒是越发好奇，如果是其他角色，苏涂会怎么做？怎么演？
电影是导演的艺术，演员是电影的基石，同样是梯子，更高的梯子。
特别是昨晚苏涂将整个剧本的想法发送给他，他将苏涂放在了同一辈上，而不是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演员。
苏涂打了一个哈欠。
贺岚指挥现场布置回到这个小房间见到说:“我听子阁说，你小子魅力很大，昨晚去陪女朋友们了？”
苏涂闻言一笑，揉着眼睛说:“们？老贺，我听说你年轻时候在云港那是男主，风流倜傥，放荡不羁，听说绯闻不断，你可不要将我想成你了，我苏涂不是那样的人！”
贺岚坐下:“是吗？我还听说了白蔚冉...”
苏涂倒是没有太多想法，可想着两人以后最好不要有太多的联系，看了眼四周，两人说话声音还小，其他人没有听见，他这才说:“老贺，我可不想同她粘上关系。”
侧头看着苏涂漫不经心的扫视着拍摄环境，贺岚也没有将话题继续展开，反而是询问他对于这场戏的想法，他发现苏涂的想法不像是一个年轻演员，反而是侵染多年的老影视人，比如商业电影的故事什么样的脉络与形式，文艺电影的格调等等，不过短短一上午的时间，苏涂的想法真的跟很多人不一样。
挺有趣的。
两人交流着，一上午的时间结束。
苏涂从这个小房间走出去，宋祖洱正在外面等着他呢！
“哟，宋冉同学，找我有事？”
瞧着他脸上随意的笑容，宋祖洱板着脸说:“后天晚上跟我回家！”
“回家？”苏涂一愣。
“你别乱想啊！”
宋祖洱连忙解释道:“我爸爸的生日，把小院的人都请了的，他给涂姨打了电话，涂姨回不来，不过会让你代表，考虑到你和涂姨的关系，我爸让我来好好的劝你。”
“好吧！”
宋祖洱原本劝说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堵住了，看着苏涂，她蹙眉疑惑，苏涂猛的一拍宋祖洱的肩膀，见吓到了，这才笑着离开，贺岚从后面看着两人，又看了看周围看戏的人，沉声休息，其他人这才逐渐离开。
倒是宋祖洱的经纪人看着她走回来，脸色有些不好看，小声道:“和剧组的男演员远一些，你对待吴泪和苏涂的态度可完全不一样。”
“是吗？”宋祖洱回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中午简单的去食堂吃饭带着贺导一起，吃完之后，他们就来到了燕影里一处隐蔽的地方，小树林同高楼的交接小道，基本没有任何走过痕迹，拍摄可从来不会按照剧本的顺序一幕一幕的拍摄，苏涂稍微上了一点妆，拿着剧本站着，看着贺导正指挥着现场摄像机的布置，没过一会儿又过来拉着苏涂，找寻着最佳的拍摄角度。
今天下午这场戏是关于韩彻毒瘾爆发的一场戏。
第一次的不小心，到逐渐一次又一次，身上的钱几乎都让他拿去买毒品，同样的，李铭发现劝诫的话语与身体精神上的疼痛让他饱受煎熬，这也是他决定加入贩毒组织来赚钱买毒品。
他毒瘾爆发，来到了他寻找的一处吸毒的隐蔽场所。
想拒绝吸毒，可身体与精神的煎熬让他痛不欲生。
苏涂需要展示的就是韩彻的动摇，忍耐，还有痛。
剧本上可不会细致的描写，这一段你的表情如何如何，该有什么样是动作，一切要么靠演员自己，要么靠导演的讲解。
将现场布置，镜头角度决定，讲解机位等等，一个小时就过去了，期间，苏涂还同贺岚交流了好一会儿。
“开始！”
贺岚拿着对讲机沉声道。
眼睛盯着苏涂。
他靠着墙壁，俊郎挺拔的侧脸出现在镜头中，前方是密密麻麻的树叶，他喘着粗气，身体想要放松，却随着呼吸越发的僵硬。
颤抖。
全身的颤抖。
他仰头，眉眼微蹙，一瞬间涌上泪花。
像是锥心刺骨的疼痛。
镜头里，看着，好像是绝美的花朵凋零。
看着他，好像自己感受到了一般。
很少演员的信念感以及表现力如此只好，贺岚看着苏涂这个表情，眼神中的疼痛像是浪潮开始逐渐涌了上来。
现场许多工作人员一时之间都屏住了呼吸，如果昨天他们对于苏涂的演技没有一定的感受，那么现在，他们觉得苏涂的演技很好。
可贺岚还是喊卡了。
镜头里出现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