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尾行
正当怀风暗自反思的时候，一股通灵的气息从远处传来。
位列仙班多年，怀风在天庭每日同这种气息相伴，这是天庭仙人独有的气息。
他收束自身气息，落在姨夫悬棺的上面，身体紧贴石壁。自从上次被无脸人跟踪之后，怀风对自身散发的气息十分注意，又回到了刚下南山之时的谨慎。
随着远处传来的通灵之气越来越浓郁，怀风屏气凝神，完全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三个身着黑衣盔甲的人在怀风头顶呼啸飞过，为首的胸口有一面红镜。
正是之前闯入中枢省，被怀风割去半个脚掌的红镜子仙人！
红镜仙人身后两个随从，也是来自廷尉府的仙兵了。
“他们来作甚，莫非是和丘黔一样，追寻中枢章的下落？”怀风心想。
若真是如此，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天帝下的旨意中，明确说明要中枢章失窃之案，而廷尉府是参与主办的。
一种奇怪的念头在怀风心中涌起，他觉得尾随廷尉府的仙兵，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如何追查中枢章的。
毕竟自己下凡寻章这些日子，没有太大进展，若是能向他们取取经，也是不错的。
廷尉府的仙人都是侦查的好手，怀风不得不和他们在空中拉开很长的距离，以免被他们发现。
其实，就算是被发现也无妨。红镜仙人被自己砍了半只脚掌，量他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嚣张跋扈。再说，怀风有天帝的敕令，一般人动不得他。
就这样，怀风和前面三人始终保持着大约二三里的距离，四人在空中飞行了大约半个时辰。
这三人不时交头接耳，还警觉地回头张望，怀风赶紧躲到就进的云中，待他们继续前进后才飞出云中。
四人来到一处城市上空，相互聊了几句，就俯冲而下，速度极快，等到怀风跟上之时，已不能确定他们落在城中何处。
这座城市名叫惠春府，方圆几百里做大的城市，有人口十万余人，也是豫州的治所。
没错，廷尉府三人一直在空中兜圈子，急速飞行了半个时辰，还没出豫州！
怀风深知此中必有蹊跷，便也对自己把人跟丢的行为十分懊恼。
太阳已落山，还有些余晖散射在大街上，这个时候的惠春府依旧是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怀风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此时他无心欣赏，只想追寻廷尉府三人的踪迹。
“但愿刚才没看错，这三人的确是进了惠春府，不然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怀风正郁闷地想着，突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飞快的从背后跑来，怀风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直到股气息撞了他一下，这孩子又跑远了，还不忘回头向吐舌头做个鬼脸。
怀风淡淡一笑，下凡多时，这种小把戏早就观察了多次了。
他伸向佩囊，不出所料，少了几锭银子。
这孩子跑到二里地外的街角，气喘吁吁地倚靠墙壁，松开紧握的拳头，三锭银子闪闪发亮。
“哈哈，今天偷了个财神爷，今年小爷我都可以放假了！”
“嘭！！”
“诶呦，是谁敢打小爷我！”
孩子回头，正见怀风手持笛子，微笑着看着自己。不要说，刚才头上这一棒子，就是怀风用笛子打的。
到底是心虚，孩子翻白眼做了个鬼脸，撒开退就跑，但是边跑边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这人肯定是发现被偷后马上就在追我，我都喘了一会儿了，他还脸不红心不跳？”
可怜的孩子又跑了二里地，这次他有意在街头小巷中绕圈而行，想要完全甩开怀风。
别看年纪不大，这个惯偷在惠春府干这行也有六七年了，一眼就看出怀风不是本地人，这么一绕，指定追不上自己了。
少年喘得和一只哈巴狗一般，口干舌燥，双手撑着膝盖。只是这一抬头，怀风正在俯视着自己，依旧是面带微笑，手中的笛子又扬了起来。
“你怕是只兔子吧，跑得这么快！本小爷认栽，银子还给你，我不要了！”
少年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银子递到怀风面前。
怀风微笑的表情突然有了些许变化，并没有马上接过银子。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怀风，咬了咬牙：
“好，算我倒霉，一分钱也捞不着！”
说罢又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一共三锭银子，一分不少，快拿着吧！”
怀风摇了摇头，用青云笛撩开少年的衣襟，一块牌子露了出来，询问道：
“你告诉，这块牌子是从哪里偷来的，这三锭银子就都归你。”
少年眼睛鼓得老大，连忙把牌子从怀里抽出来，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廷尉府！
“真的吗？这些银子就都归我了？”
怀风点了点头，还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少年马上把银子往自己怀里一塞，笑着对怀风说：
“不瞒你，这牌子也是我偷的，就在偷你不久前。可惜我不识字，你给我说说，上面写的啥？”
“你且详细说说，那个人相貌如何，是否有同行之人？”
“他们一行三人，虽然一前一后的走着，但是那里瞒得住本小爷。所以特意撞向最后一人的腰间，嘿嘿，可惜没摸到银子，就这快牌子也是木头做的，不值钱，你要就拿去吧！”
“好，牌子我守着。我再问你，这一行三人，去了何处地方？”
“去了怡香阁，哈哈，听说里面的姑娘可美了。”
怡香阁？天庭的仙兵也会去青楼？怀风不禁皱眉。
“小孩子，你可要说实话，不准胡口乱说骗我。”
“小爷我没说谎，头两人进了怡香阁，最后一个还没进去时我偷的牌子。”
······
怀风凝视着手中的令牌，这是廷尉府的通行证，也是召唤手下的凭证。
虽然如刚才的小偷少年所言，同体是木头所制，但这极品的檀木散发的幽香，夹杂着廷尉府特有的肃杀之气，可是普通人闻不出来的。
根据质地，这是廷尉府一等仙兵的令牌，这么说来，是红镜仙兵所遗落的了。
只是，他们为何要去青楼呢，莫非是去查案么?
若是去凡间的青楼寻欢作乐，便是有违天庭古法了，因为天庭的仙人不能和凡人有任何身体的深入接触。
带着疑惑，怀风向怡香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