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远行之时
“最高级，不就是四级？”王本凡说，“但就算先生想教我四级的技能，现在的我也没有能力学呀。”
“常规而言，四级技能的确便是最高级别的了。而要学四级技能，首先得达到上阶境界。”李奔说，“但是，在四级之上，还有一种……”
“四级之上？！”王本凡故作惊讶的问。
“四级之上，还有一类技能……但凡属于这一类的武道或奥术，效用惊人，而且就算是像你这样，境界只是异人一级的低阶超凡者，也可毫无障碍的修习！”李奔说。
“什么？”王本凡连忙追问，节奏踩的恰到好处。
李奔得意一笑，慢悠悠的说：“通神技！”
通神技和常规的技能一样，也分为攻击、防御、位移三种类型。
只不过，如果使用者境界太低，即便学会了攻防类的通神技，也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
但第三种，位移、闪避一类的技能，则不受此限制。
“我教你的这套通神武道，名为‘云转八方’。”李奔对王本凡说，“学成后，哪怕面对实力比你高几级的敌人，也足够逃生自保了。”
“妙啊。”王本凡欣喜的说，同时心想：
李奔说不定还懂别的通神技，等会儿再找机会再哄哄他，请他一起教给自己，反正多多益善嘛。
但李奔接下来说的话，让王本凡打消了这个念头。
“通神技易懂难学，掌握基础不难，但要想融会贯通，你最少也得花上两个月时间。”李奔对王本凡说，
“所以你得抓紧在两个月内学会，到时候赶上北俱学院夏季招新，就正好动身前往中都了。”
“好吧……”王本凡十分遗憾的回答，但想到自己只有一年好活，现在还要再等两个月，于是忍不住又问，“等两个月，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了？”
“你觉得凭你现在的本事，去外面能坚持得了几天？”李奔冷冷的问。
……
王本凡老实听李奔的话，在此后两个月时间里，每天下课后便找到后者，讨教通神技的诀窍。
在此期间，他又连哄带骗的再请李奔给了一些四品增益型药剂，但服下后却收效甚微。
李奔告诉王本凡，要想再凭药力提升境界等级，恐怕得要五品以上的药剂才行。
反倒是在长期坚持修习武道的情况下，一个月后王本凡意外发现，他的境界竟然不知不觉又再提升了一级，达到了异人二级的水准。
“以武炼气或是以术修灵，也是提升境界等级的一种方法。虽然缓慢，但却可靠。”李奔如此对王本凡说。
两个月时间转眼就过去了，王本凡的“奔拳”已经大成，“云转八方”的技巧也基本掌握，同时他还学会了开启关闭“视异”之眼的方法。
找了个机会，他将自己要去中都的决定告诉了父母。
不过他自然没说是去考北俱学院，而是编了个借口，说是受邀去中都的画院做一年的绘画交流。
“到了给家里发个地址，我们给你寄钱。”王父对王本凡说。
“不用，中都那边都安排好了。”王本凡对父母说，“我再去画室一趟，收拾些东西。”
向父母交代完毕，王本凡径直来到李奔的小宅前。
推门走进去，见后者正拿着一蓝一红两个锥形玻璃杯，在调配一种新式的混合酒。
“都交代好了？”
李奔小心翼翼的将红色杯子里的液体倒入蓝色的杯中，两种液体接触的瞬间，从瓶口腾起一圈彩色的的蒸汽。
“好了。”王本凡凑到桌前，细细一嗅，装模作样的夸道，“这酒未免也太香了吧！我长这么大还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李奔用余光瞄了张本凡一眼，将两个杯子放下，说：“说吧，又要求我做什么？”
张本凡一喜，搓着手上前，嬉皮笑脸的说道：“想找师傅借点儿钱，当旅费。”
“你都这么大了，自己没存钱吗？”李奔走到一旁的摇椅坐下。
“从红河镇出发，先乘马车再换乘蒸汽列车，总共需要1200铜币。我在镇上教画画，一个月薪水才550铜币，一趟单程的路费就相当于我两个月的薪水。”张本凡可怜兮兮的说，
“到了中都，衣食住行都还要用钱，租房一个月至少800铜币吧，还有吃饭，一天三餐……”
“够了够了。”
李奔摆了摆手，从摇椅上站起身，走到立柜旁，打开最下层的抽屉，取出一个能容纳海量物品的“如意囊袋”。
他解开袋子的束口，伸手掏了几样东西出来放到柜子里，然后将袋子里剩余的东西连同囊袋一起，都递给了张本凡。
“到了中都，随便去当铺之类的地方当一两件，足够你一阵子的生活开销。”李奔对王本凡说。
王本凡一喜，拿起如意囊袋，然后又看向李奔单独取出来放在柜子上的那几样东西。
“别看了，这几个是特殊的法器，当了可惜，你拿着又发挥不出作用。”李奔一眼看穿了王本凡的小心思，“等你……”
“等我吃下第一颗却乱之实，再把这些给我，对吧？”王本凡抢话道。
这话他已经听李奔说了好几十次了。每次他问起对方的年纪、背景、目的时，后者都用这句话来搪塞他。
时间久了，王本凡也不多问了，毕竟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先救自己的命。
“我给你说的要点都还记得吧？”李奔又问张本凡。
“当然记得。”张本凡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那就好，今晚好好休息。”李奔对张本凡说。
王本凡收起李奔给他的如意囊袋，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李奔坐在屋内，看着窗外王本凡远去的背影。
他的眼神中，既有期待、又像是带着一丝恐惧。
“出生之时便无意识的释放衡之力，对三万万个界域的特异性形成了根源性压制。所有特异线在出发前便湮灭，导致现在这个极特异域维持了一年的平静，随生命力消耗，压制范围开始回卷，到16岁时，范围收缩至整个北陆……”
李奔喃喃自语，
“王本凡，你的出现，到底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