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哈瓦葛等级
第二天上午，苏雨菲终于盼来了梦寐以求的机甲驾驶课，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驾驶真正机甲，除了上次在黎阳的实验室。
来到上机甲课的地方，这里是一片很大的广场，靠边停靠着十几台训练机甲。带他们的教官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年军人，穿着一身最平常军服，军服上什么勋章都没有。大概的40来岁、1米8少一点的样子，双手都是机械假肢，脸上有大大小小的好几处伤疤，脖子上还有一处很明显的子弹擦伤。但他皮肤很白，说实话苏雨菲从来没见过皮肤这么好的军人，尤其还是看起来久经沙场的，因为你底子即使再好，常年的艰苦环境和风吹日晒也能把白雪晒成黑炭。所以他要不就是底子太好了，要不就是很久没有上过前线，慢慢养回来了。
“前几节课我们已经学习了机甲驾驶的基本操作，现在我们会学习更细致一点的东西——机甲格斗。”这位教官持着一腔烟嗓。
“教官叫什么名字。”苏雨菲站在后面对旁边的男生说。这是她第一节课，因为受伤的缘故，上前几节课的时候她还躺在医院病房上，所以自然不知道教练的名字。
“叫杨庄严，叫他杨教练就行了。”那个男生回答。
“后面一男一女，站出来！”
“是！”苏雨菲和那个男生异口同声。然后小跑着来到队伍最前面。
“叫什么名字。”教官用很平和的语气问道。
“报告，我叫陈昂。”男生回答。
“报告，我叫苏雨菲。”
教官抬头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交头接耳。”
“报告，我因为受伤教练的前几节课没上，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所以问一次旁边的陈同学。”
“我倒是很少训练过女驾驶员。”他拿起苏雨菲的假肢端详了一会，“理由充分，归队吧。”
“是！”
每堂课开头日常的啰嗦后，训练很快开始了，只不过还没有上机甲，因为按照杨教官的说法，机甲和驾驶员的神经连接系统，决定了驾驶员本身身体素质也会对机甲的使用产生很大影响，不单单是操作水平。尤其这节课还是机甲格斗课，说白了就是同样性能的机甲，驾驶员越能打，机甲也越能打。所以这节课开头是人的武术训练。
杨庄严把他们带到了一块很大的软垫旁边，这个班40人，正好可以绕着垫子坐圈。教练在中间示范。
“你们可能觉得现在科技这么先进，军用外骨骼，钢铁衣，战争机器人比比皆是，而且现在武器基本上都是枪，训练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只想说无论科技怎么先进，打仗的永远是人，不管你们手里有什么好装备，没有自身过硬的素质都像是拿着木棒。尤其是机甲驾驶员，机甲是这个时代最强的战争武器，人类的枪械大炮发展了几千年，现在战争模式正有向冷兵器时代回流的趋势，这是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后的必然结果。你们肯定听说过哈瓦葛，在最近的一次地球和火星的冲突中，他单人驾驶着红色闪电，只用一把刀，靠着没有任何厚重护甲和远程武器的红色闪电超高的机动性躲开了当时我们第九舰队所有的炮火，然后一刀把300多米长的宇宙飞船砍成两节，又击毁了几十架地球机甲，什么样的子弹能做到。虽然那把刀内部的科技含量可能比我们地球最先进的枪械都高得多，但在火星越来越多的将近战武器装备到机甲上前，从来没有这样压倒性的例子。这场冲突也被成为幽灵之战。”
“身为机甲驾驶专业，你们肯定都学过武术，现在我要和一位同学向你们示范一下一些技巧。”
“有没有志愿者。”杨庄严问。
同学们面面相觑，显然都不愿意做出头鸟。
“陈昂，出列。”
“是！”
“你哈瓦葛等级是多少。”
“6级，杨教官。”
“嗯，还可以。”
哈瓦葛等级是在那场震惊了整个地球的战斗过后联合国设立的评判机甲驾驶员格斗能力的指标。从1级开始，1级大概相当于一位最普通的人的水平，往后每级比上一级高一倍的水平。6级对于在还处在大学阶段的准机甲驾驶员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陈昂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教官记住了。“现在，我是你的敌人，你要不惜代价把我打倒，无论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杨教官，我不可能打过您的。”
下一秒教官勾一下他脚踝就把他放倒了。“在战场，我要真是敌人你已经死了。”
陈昂娘呛的爬起来，他开始反击。
他挥出几记重拳，但都被教官用最小的动作躲开了。拳头不奏效，他开始用腿。陈昂跳了起来，一个华丽的转身，用了一招回旋踢，直接踢到了教官的脑袋高度，但被他手轻松挡了下来。教官抓住陈昂的小腿，一个旋转发力，让他整个身子都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招式华丽，实则不堪一击。”结束后教官只扔下了这句话。
陈昂迅速爬了起来，反驳道：“报告教官，您双臂都是机械，力量肯定比常人大很多，但是驾驶者机械身体的综合素质是不会影响驾驶的机甲的，所以我不服，请求您将机械假肢的力量调到常人水平，再比一次。”
“好小子，我欣赏你。”说着，他把双手背到后面，“调试机械臂太麻烦了，我这次不用它们。”
陈昂没想到他要让两只手，这反而让他有点慌，不过事已至此，他心想都让了双手了，就算输也不会输的太惨吧。
他深吸一口气，发起了猛攻。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但无论哪个招式都被教官用最小的动作躲开了，细心的苏雨菲发现整个过程教官的双脚甚至都没离开过原地。
陈昂脸上滴落一滴汗水。他的攻击没有一次奏效的，这样下去只是消耗自己体力。于是他后退几步，摆好架势，静静观察对方，但就是不做进一步攻击。
“好小子，会用缓兵之计。”杨庄严一下子看穿了他在找自己破绽的同时趁机恢复体力的打算，“那现在到我了。”
他迅速冲向陈昂，像一头发现猎物的猎豹。
他明明距离自己有10步开外，可陈昂感觉他是瞬移到自己面前的。
杨教官随即来了个一个熟练的三连踢，但都被陈昂挡下了。陈昂感觉自己胳膊有点麻，这三下每一下力道都不小。下一秒教官一个转身蓄力，他的右脚直直的踹向陈昂的胸口。陈昂双手交叉在胸前，又挡住了一击，但巨大的力道还是把他踢开两三米，摔倒在地。
他迅速爬起来。陈昂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刚才的战斗中他已经渐渐思考好了战术。杨教官最大的破绽就是不能用双手，那么他的上半身就处在不能攻击和防御的状态，虽然可以灵活地躲开攻击，但这都是建立在下盘稳固的基础上。只要能引诱他攻击自己，并且自己可以躲开，躲开一次就有一次打倒他的机会。
陈昂再次后退。果不其然，教官迅速攻了上来。陈昂一边抵挡他的攻击，一边寻找破绽。直到教练有一脚瞄准了他的腰部，陈昂知道机会来了。他一把抱住教官的腿，侧身往他身上一撞。虽然教官腿挣脱了，但下半身很快失去了平衡。
陈昂立刻发起了猛攻。下盘不稳的教官没法像之前那样灵活地躲开他的攻击，被击中好几次。
旁边围观的同学都拍手叫好，没想到这个陈昂还有两把刷子。
又一记回旋踢，这次陈昂不但踢到了教官，而且将他踢倒在地。
陈昂最后一招泰山压顶，想要结束战斗。但教官即便摔倒在地，依然以一个灵活的转身，把他从空中踢了下来，然后膝盖抵上他的下巴，宣告着这场比试的胜负。
“好！”围观的同学都拍手叫好，不仅为绝地反击的教官，也为有勇有谋的陈昂。
杨庄严亲手把他扶了起来，夸奖道：“好小子，有勇有谋，这场比试应该是我输了。好了，归队吧。”
“是。”
这节课很快就进行到尾声了，结果到最后苏雨菲还是没能上机甲，整堂课一直都是学员和教官，学员和学员之间的比试。奇怪的是教官从来没有抽到她。
中午一回到宿舍苏雨菲就瘫在了床上，午饭都没吃。上午完全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下一节机甲课又要等到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