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生死状
“够胆！”秦爷一挥手大声说道，“来人，给这位陆兄弟上生死状！”
“且慢！”霍元甲出声制止道，走上前一步问，“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凡要与你们签生死状？”
“因为他已经答应了。”秦爷义子说。
“爹，陆叔叔是为了救我，才答应他们签生死状的。”翠儿奶声奶气的说道。
“什么？”霍元甲一惊，这件事陆小凡并没有告诉他。
“翠儿，你先回去吧。”陆小凡把翠儿放在地上，小声叮嘱道，“到你爹那里去，他会保护你的。”
“陆叔叔，你一定要赢哦。”翠儿嘻嘻一笑，然后跑回到霍元甲面前开心地说，“爹，陆叔叔要打擂台了，我们一起去看。”
“喂喂，我要打擂台，你就真的这么开心吗？”陆小凡见到翠儿开心的样子，无奈地想道，“你就一点也不怕，我被对面砍死吗？”
陆小凡倒是没有责怪翠儿，大概在翠儿心目中，自己和她的父亲一样，都是不会被击败的存在。
“小凡……”霍元甲有些担忧地看着陆小凡，欲言又止。
“师傅，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陆小凡朝着霍元甲一抱拳，然后转头问秦爷义子，“我们在哪比试？”
“比试——自然是要在擂台上。”秦爷义子抬了抬下巴说道。
“那好，我们走。”陆小凡一点头。
十分钟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镇上的擂台。听说有人要打擂，擂台边上很快就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围观群众。
公证人是秦爷请来的一位胡子特别长的老先生，这位老先生正是电影中经常给霍元甲做公证人那位。
“今天——由霍家拳的陆小凡，与铁刀门的郑林——在擂台上一决胜负！”老先生拖着长音喊道。
“原来秦爷义子的名字叫郑林啊。”陆小凡看着对方心想道。这个在原电影中连个名字都没有的龙套，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个名字。
“生死状已签！胜负在人，生死由天！”老先生高举着生死状宣布道，“比赛开始！”
与此同时，擂台边上的人群，爆发出了强烈的欢呼声。鼓声如雨点般落下，一下下敲打在陆小凡的心中，让他禁不住热血沸腾。
陆小凡忽然有点明白，霍元甲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擂台了。
“杀！”秦爷义子郑林怒吼一声，举刀冲了过来。寒光一闪，对着陆小凡的面门就是一刀。
“当！”陆小凡举剑迎面挡住，一脚踹了出去。郑林侧身一躲，钢刀又飞快斩了过来，与陆小凡对砍了几下。接着两人同时后退，第一轮交手完毕。
“打得好！”“好！”台下不断传来喝彩声。
陆小凡手心微微冒着冷汗，刚才的对拼极其惊险，一个不留神被砍中，就是非死即残。而现在的陆小凡，还远远没有那种拼死的气概。
随着郑林再一次冲杀过来，两人又交手在一起。一个月没见，秦爷的义子身手居然提升了许多，几番交战下来，陆小凡竟然与他打了个势均力敌。
“我总不会死在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龙套手上吧？”陆小凡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虽然他努力平息自己的心绪，可是他的心却有些乱了，打起来开始畏首畏尾，很快被郑林逼到了擂台边缘。
“陆叔叔，一定要赢啊！”翠儿在擂台下挥舞着小拳头，给陆小凡加油打气。
听到翠儿的声音，陆小凡顿时眼神一变，再度挥剑迎上。
刀剑神域中一年时间的生死战斗，早已把陆小凡塑造成了一个剑道高手。只不过，他一直在潜意识中把虚拟和现实区分开了而已。这一刻，认真起来的陆小凡，顿时把郑林打得节节败退。
一剑砍飞郑林手中的钢刀，陆小凡下意识的又是一剑刺出，当他意识到不好时，剑已经收不住了。
“我认输！”郑林连忙喊道。陆小凡努力想收住力道，可是一声闷响，短剑依然刺入郑林的身体。
“林儿！”见到这一幕的秦爷又惊又怒，一纵身跳上了擂台，扶住郑林问道，“林儿，你怎么样了？”
“义父，我没事。”郑林一手扶着刺进身体的短剑，勉强站住身子，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今天的胜利者是——陆小凡！”老先生依然高声宣布道。
“闭嘴！”秦爷狠狠瞪了那老先生一眼，回过头对众铁刀门弟子喝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送林儿去医馆！”
“是，师傅！”众铁刀门弟子连忙跑上擂台，七手八脚的把郑林抬走了。
“你出手伤我义子，是否该给我一个交代？”秦爷又看向陆小凡质问道。
“喂喂，你是不是输不起呀？”擂台下的霍元甲立刻朝着台上的秦爷反驳道，“是你的义子技不如人，反而怪到我徒弟头上来喽？既然签了生死状，在擂台上就是生死由命，死了也怪不得别人！”
“林儿已经认输了，他的刀也被砍飞了，可你的弟子依然出手伤他，这我不能忍！”秦爷怒道，“一个月前你打伤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今天你弟子又出手伤我义子！霍元甲，这笔账该怎么算？”
“哼，我还没说一个月前，你义子来伤我家人的事呢！”霍元甲冷哼一声，也开始动怒了，“若不是小凡相救，我娘和翠儿不知要受到什么伤害！你那义子，也就是个卑鄙无耻，暗箭伤人之徒。今天被小凡刺了一剑，只怕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霍元甲，你敢这么说，我今天就杀了你女儿！”秦爷一怒之下，一把抓起趴在擂台边上的翠儿。等霍元甲和陆小凡反应过来要相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哇！爹，救我！陆叔叔，救救我！”翠儿一下子就被吓哭了。她本来趴在擂台边上，是为了距离陆小凡近一点，好给他加油，却没想到因此惹祸上身。
“放下我女儿！”霍元甲急吼道。
“哼，晚了！”秦爷冷笑一声，“要想你的女儿活命，就让你弟子与我走一趟吧。”
“你是说小凡？”霍元甲下意识看了陆小凡，警惕道，“你要带他走？”
“怎么，不愿意？”秦爷控制住拼命挣扎的翠儿，抬了抬下巴问道。
“好，我跟你走。”陆小凡走上前一步说道，“只要你不伤害翠儿。”
说实话，现在跟着秦爷走，陆小凡心里一点谱也没有。他刚刚刺伤了秦爷的义子，连剑都没有拔出来，郑林万一有个好歹，他陆小凡必然要被陪葬。
可是不去也不行，翠儿此刻在秦爷手里，除非陆小凡能眼睁睁看着翠儿死去。
霍元甲此刻面色纠结，一边是徒弟，一边是女儿，让他根本无法抉择。最后，他只能看着秦爷寒声道：“让小凡和你走，可以。但若是小凡和翠儿有个闪失，我霍元甲必将灭了你铁刀门！”
“这就不劳你霍爷挂心啦！”秦爷哈哈一笑，带着翠儿跳下擂台说，“走！”说着便离开了。
陆小凡无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跟着秦爷走了一段路后，秦爷忽然回过身来问道：“你想救霍元甲的女儿？”
“那是当然！”陆小凡点点头，“秦爷，你身为铁刀门门主，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何要对一个小女孩出手呢？”
“诺，还给你。”秦爷说着把翠儿递了过来。陆小凡一愣，连忙接过翠儿。
“陆叔叔，我好怕。”翠儿紧紧抱着陆小凡不敢松手，生怕又被坏人抓去。
“秦爷，你愿意放过我们了？”陆小凡疑惑的问道。他还不敢相信，自己这么轻松的就从秦爷手上救回了翠儿。
“陆兄弟，一个月前你从霍元甲手上救了我，我秦某又岂是恩将仇报的人？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对你们出手。”秦爷笑了笑说，“我把霍元甲的女儿掳走，也只是为了吓吓他。”
“原来如此。”陆小凡松了口气，又问道，“既然如此，秦爷你又为何让我跟过来？”
“陆兄弟，你听我一言。”秦爷右手把玩着一颗珠子，缓缓说道，“霍元甲虽然武功高强，却是个狂妄自大之徒。他为了争津门第一，立下无数生死状，每天只顾着打擂台，这是争名夺利；他收了一帮弟子，却都是乌合之众，只会在外面赊账，败光了他家的产业，这是识人不明；他徒弟夏襄与我小妾苟且，他不分青红皂白就闯我寿宴，这是匹夫之勇。这样一个人，陆兄弟为何要拜在他门下？”
“秦爷的意思是？”陆小凡微微皱眉。
“我希望陆兄弟加入我铁刀门。”秦爷看着陆小凡说道，“陆兄弟这样的人才，何必要跟着霍元甲喝西北风？若是你入我铁刀门，必将得到重用。”
说了半天，原来是想挖墙脚。陆小凡心里苦笑，一抱拳说道：“多谢秦爷好意，只是陆小凡已经拜霍元甲为师，不能改投别的门派。”
“我爹武功这么厉害，陆叔叔才不会跟你走呢，略略略！”翠儿朝秦爷吐着舌头说道。
“陆兄弟既然这么说，秦某也不强求。”秦爷点点头说道，“只是陆兄弟跟着霍元甲，确实是埋没了人才。”
“秦爷，请不要这么说我师傅。”陆小凡正色道，“我师傅虽然现在有种种缺点，但是未来，他必将成为一代大侠。”
“哦，何以见得？”秦爷笑了笑问道。
“因为他叫霍元甲。”陆小凡认真地说道，“从今往后几百年，人们都会记得这个名字——霍元甲。”
“是吗？那秦某拭目以待。”秦爷哈哈大笑着走了。
“陆叔叔，我爹真的可以成为一代大侠吗？”翠儿奶声奶气的问道。
“没错，翠儿你就看着吧。”陆小凡笑着捏了捏翠儿的脸蛋。
“陆叔叔，给我讲故事吧。”翠儿说。
“好啊。”陆小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