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雨夜追凶
暴雨将BH市浇铸成巨型水牢，祁玉儿蜷缩在别墅地下室，腕间电子镣铐的微弱电流让她牙齿打颤。墙角监控镜头泛着猩红光点，像只独眼蜘蛛俯瞰猎物。她用发簪在墙砖缝隙刻下第三十八道划痕时，地下室铁门突然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祁小姐该换药了。“穿白大褂的护士推着不锈钢推车走来，橡胶手套沾着可疑褐斑。祁玉儿盯着对方左耳垂的黑痣，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这颗痣的位置、形状，与叶秋意识深处看到的主刀医生完全吻合。
药瓶碰撞声里混着摩尔斯电码，祁玉儿猛地攥住护士手腕：“你是叶秋的人？“她指甲抠进对方皮肉，在“护士“吃痛的瞬间，看见袖口露出的半截火焰纹身——正是叶秋曾画在她掌心的暗号。
“叶公子让我转告，翡翠共鸣频率是432赫兹。“护士将药瓶倒转，底部的荧光标记在黑暗中拼出星图坐标。祁玉儿突然挣断镣铐，输液架砸向监控镜头的刹那，她看清了护士瞳孔里的倒影——赵清洪正站在别墅三楼阳台，手中举着改装过的卫星电话。
“砰！“
地下室陷入黑暗，应急灯在头顶炸出电火花。祁玉儿趁机扯断输液管，玻璃碴在掌心划出月牙形伤口。当她循着血腥味摸到保险柜时，指尖触到层层叠叠的病历——母亲的名字赫然在列，但血型栏却写着“Rh阴性AB型“。
“这不可能……“她眼前闪过父亲书房里的体检报告，母亲分明是普通A型血。钢笔字迹在夜光贴纸下显形，批注栏的日期被涂改过三次，最终版时间竟是三天前——也就是赵公子“下聘礼“的同一天。
别墅外传来引擎轰鸣，祁玉儿将微型摄像头藏进药瓶，看着它顺着排水管滚进暴雨。二十分钟后，小蝶的加密讯息穿透雨幕：“赵清洪的私人助理定了今晚飞金边的机票，行李箱有福尔马林气味。还有……“消息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段模糊的监控录像——助理正在机场与东南亚面孔的商人交接冷藏箱。
市立医院地底三百米，叶秋在量子迷雾中浮沉。无数个时空碎片在意识深处碰撞，他看见三年前的暴雨夜，穿白大褂的赵清洪将纳米芯片按进自己后颈；看见此刻的机场，助理正将冷藏箱交给器官贩运集团首脑；更看见祁玉儿被囚禁的别墅里，监控镜头正将画面实时传输到某个加密频道。
“观测者07号，该醒了。“机械女声在虚空中响起，叶秋感觉后颈植入物开始发烫。全息投影在他眼前拼凑出星图，某个闪烁的红点正以光速逼近——那是祁玉儿母亲所在的疗养院坐标。他强行接入医院广播系统，用脑电波模拟出暴雨中的雷声：“向北！玉儿，向北！“
别墅地下室，祁玉儿砸碎了通风管。她按照叶秋教的方法，用发簪在墙砖缝隙敲出《命运交响曲》前奏——那是他们在琴房初遇时，他故意弹错的音符。砖块应声而落，露出后面藏着的旧报纸：1997年医疗事故报道，死者正是赵清洪的孪生弟弟。
“原来如此。“祁玉儿将报纸按在监控镜头前，看着它突然熄灭。她摸到报纸边缘的手术同意书，签名处龙飞凤舞的“赵清洪“三个字，墨迹还未干透。当她意识到这是用自己鲜血写成时，地下室铁门轰然倒塌，赵清洪举着改装电击器站在雨幕中。
“祁小姐比我想象中聪明。“他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狰狞的手术疤痕，“可惜聪明人总是活不长。“电击器擦过祁玉儿耳畔时，她看见反光镜面里映出的身影——小蝶正从通风口钻出，手中举着液氮罐。
“赵先生听过量子纠缠吗？“祁玉儿突然笑出声，翡翠玉坠抵住对方太阳穴，“就像您和您弟弟，虽然肉体消亡，但意识碎片……“她按下液氮罐阀门，极寒气体在密闭空间炸开的瞬间，赵清洪耳垂的缝合疤痕突然渗出黑血。
机场高速收费站，助理正在安检口张望。冷藏箱突然发出蜂鸣，他慌乱去按开关时，箱盖弹开的瞬间，露出里面浸泡在营养液中的肾脏。监控镜头将画面实时传回别墅，赵清洪看着屏幕突然站起：“不可能！我明明把祁玉儿母亲藏在……“
“您是说城西疗养院？“祁玉儿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翡翠玉坠抵住对方太阳穴，“可惜您忘了，我妈妈是稀有血型，整个北海只有三个人能匹配。“她按下遥控器，助理西装内袋的信号发射器开始闪烁，“而您亲爱的侄子，正在输血室等着呢。“
赵清洪转身时，祁玉儿看清了他左耳垂的缝合疤痕。二十三年前那场医疗事故的真相如潮水涌来——他偷走弟弟的器官延续生命，又用“永生计划“筛选合适载体。此刻，叶秋的脑电波正通过翡翠载体攻击医院主控系统，三十六个监控画面同时雪花纷飞。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赵清洪扯开衬衫，露出胸口的定时炸弹，“整个实验室都埋着液氮罐，只要我按下按钮……“
祁玉儿突然吻住他耳垂的疤痕，发簪尖端刺入植入物接口。翡翠玉坠迸发的强光中，她看见叶秋在数据风暴里微笑，脖颈伤口绽放成莲花。当爆炸气浪掀翻天台时，她终于抓住那只伸来的手——掌心温度与三年前巷子里重叠，只是这次，他们攥着整个世界的命运。
暴雨冲刷着满地玻璃碴，祁玉儿在废墟中摸索。当指尖触到半枚带血的鞋印时，量子计算机的残骸突然亮起。全息投影在她眼前重组出星图，某个未知信号源正以特定频率闪烁。
“这是……叶秋的脑电波？“她看着数据流在掌心汇聚成翡翠形状，突然明白赵清洪临死前未说完的话——“永生计划“从来不是延续生命，而是为某个更高维度存在打造躯壳。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祁玉儿将翡翠按进胸口伤口。纳米机器人顺着血管爬向心脏的刹那，她听见叶秋的声音在脑中炸响：“玉儿，我们终于成了同频共振的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