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逝去的
“哈哈哈”石老爷笑的甚欢，看着二人想起了自己和夫人的青葱岁月。
“薇儿，若你在，你也能看到兰丫头结婚的模样了吧。”是老爷想到了他的亡妻，此去经年，忆当年，只是遗憾，他略带褶皱的眼角有了泪痕，他用袖子轻轻蘸了蘸眼角的泪，“算啦，只要他们过得好…就够了。”
“爹爹你怎么了。”打闹中的阿兰注意到角落有些伤感的父亲。
“爹爹没事儿，只是风沙太大，眼睛有点不舒服”
“爹爹，我给你吹吹”
“哎呀，没事儿。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怎么会有事嘛。”
“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娘了。”
“没…没有哪有啊。”
“爹你还不承认吗，你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她一把揪住石老爷手里的手帕，这是她娘生前留给她爹唯一的遗物，她爹一直带在身边。
“兰丫头，别闹了。我想静一会儿”石老爷的背影，有些落寞。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欠乔木上前楼住阿兰的肩。
“嗯”阿兰微耸肩，然后深情地看向他，他温柔的浅笑，她靠在他的肩上，斜阳若影，恰似卷中画。
“阿兰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怎么了。”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是期盼，是疑惑。
“我…我”她期盼着看着他，笑着等他的话语，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姐，有位贵客到访”小厮却打断了他的话。
“哦…好，我这就来。”她吩咐了小厮一句。
“方才你说到哪儿了。”她微笑着看着他，明眸生辉。
“没…没什么，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说。”他眼神有些躲闪，然后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
“那就有空再说吧，我先去迎接贵客”她转身时，他却长长叹息，看着她的背影，他心里却又一丝伤感。
“若是辗转几许，终是缘尽无期，又如何”他害怕再次失去她，现在凡人的她性格已然不同，只是依然有她的侠义风骨，他想留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上裂痕渐显，这也说明他在凡间的日子无多。
“欠大哥，你看，这衣服好看吗”
“好看，阿兰是美人胚子，穿什么都好看”
“休要胡说”
“真的，我发誓”他举起手。
“闭嘴”她拦住他的手，却注意到他手上的裂痕，“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儿，一点小伤”他将手负在背后。
“让我看看”他却躲闪。
“小伤，没事儿的”他害怕她担心，不让她看。
“不行，你给我看看”她将他背后蜷在衣袖的手揪出来，摊在手心，“呼呼呼”她眉微皱，有些心疼，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他手心的裂痕，“很疼吧”
“不疼的”他嘴角微颤，在她抬眼看向他时，挤出一个灿烂的笑。
“我给你涂点草药”他拉住她的手，“不用啦，只要你陪我聊会儿就够了”
她果然留了下来，他表情陡然认真起来，“你知道你头上簪子的来历吗”
“我也不太清楚，我只听我爹说是我出生起就带着的。”
“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的从前有一个侠义心肠的女子，她有一把冷若寒霜的无影剑，她一直冷漠的守着世人，后来…”他顿了顿，在他眼中有了许多复杂情绪。
“后来呢”她有些好奇，托腮看着他。
“后来，她遇见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侠客少年，这少年每次都会在她遇到强敌落败时相助…”
“那她和他后来在一起了吗”
“没有”
“为什么”
“她为了少年耗尽内力，少年为了她也同穴而眠”
“啊，这么惨”
“不过，那少年将簪子戴在了她头上，少年永生，不过在一位仙人帮助下少年去寻找他的姑娘了”他看着她头上的簪子，莞尔一笑。
她感觉他眼神一直停留在她发髻上，她摸摸发髻在上的簪子，取下那簪子。
“簪子，那少年是你吗”她一瞬间恍然，拉住他的手，“你真的是来寻我的”
“阿兰，你果然…对”他也握紧了她的手，“幸好，我还是找到了你”
“那你和我说说，我过去是怎样的”
“过去你啊，就是一个冷漠如冰，杀伐决断的魔女”
“真的”她认真的模样让他觉得好笑。
“骗你的”
“你个幼稚鬼”她撇了嘴，给了他一拳。
“疼”他捂着手，眼里挤出几颗泪。
“我给你吹吹”她心疼的凑上去，给他吹伤口。
“哈哈哈，我骗你的”他骗了她，然后大声地笑。
眼下他最珍惜的就是和她相守，哪怕一天，他不想告诉她回离开，因为这场姻缘他深知不易。
阿兰天真的像个孩子，现在的她不用忧心世人，也不知道异世界，只知道有他在身边，一切恍如隔世，美好且真实，只是二人的命数尚且掌握在天启手里。
天启的局里，她从来没预料过，他也不打算究其本身，活在梦里也好活在现实也罢，只要她在身边。
这长长时间卷轴里，她如春风温暖过他半寂枯燥的半生，他也奋不顾身守候在她身旁。
碎镜中的影子看着甜蜜二人，心里有些欢喜，但又有些担忧，若他无法唤醒阿兰的界灵之力，他会消失与镜中，或许再无可能与肉身相合，但短暂的幸福，哪怕只有一瞬，也是他拼尽全力想要留住的。
“如何”天启淡淡地问。
“她和他已入碎镜，暂时没有异常，只是，子麗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那不是正好”天启语气平淡，没有情绪波动。
“可是，那样的话永远打不开异世界之门”
“放心，一切我自有安排”
苍穹幽幽，对于异世界有无限遐想，至于她，界灵自会醒的，子麗，获得永生力量的人就算想死。
苍穹之主也不会让他轻易掌控自己的命运，苍穹之主的原则就是打破他们的自由。
那把无影碎剑，天启已然恢复如初，顺便将呆瓜收拾了一番，呆瓜现在还沉浸在失去阿兰的痛苦中，只是天启没透露她的一点行踪，呆瓜去她和他坟前哭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