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开心的开心网

“enter！”

按下软塌塌的键盘，随着屏幕上进度条的缓慢前进，琉璃也开始了在当时为极为珍贵的网络冲浪时间。

“维基百科：女孩。”“发一些可爱的女孩图片，天涯社区。”“找女朋友？来非诚勿扰。”在显示了一堆无关网站后，一个“开心网：男变女激素教程指导”出现在第二页的尾部。吸引了他的注意。大拇指也快速按下了确认键。

“吃饭先啦！”进度条还没有走完，客厅里就传出了富有魅力的男性声线。他知道这是爸爸在叫他吃饭了。琉璃随意的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还没有关闭网页，就转身去饭桌了。

有着三条腿的桌子上，菜肴并不惊艳，但也是对照着“营养学金字塔”配比而成的晚餐。这对于身为营养学毕业的爸爸来说，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在饭桌上，琉璃仍在想女孩子这个关键词以及那个男孩说的话。此时他已经对这个想法极为赞同。

当“我想当个女孩子！”的结论得出后，他兴奋的叫了出来。成功用这句话逗笑了饭桌上的其他人。几秒钟后，姐姐琉萝首先发言：“要不要我借你衣服穿？”“好啊好啊！”琉璃对姐姐的戏言并没丝毫怀疑。导致这一个回答再次引起了一阵笑声。

“下辈子再说吧，小子。”爸爸随意的回应了一句。就再次低头看报纸了。

受到嘲笑的琉璃也没有再在饭桌上呆着的意思。将碗里的剩余的米饭吃完后，转身想走，但又被拉了回来，填了几口胡萝卜丝。他无意间向报纸的后面看去，这个眼神迷离的男人并没有看在报纸。表情也一改常态，似乎有一些激动。

卧室里熟悉的声音突破墙壁，是手机电话的铃声。此时的琉璃已经忘记自己还没有关闭网页，也任由姐姐去自己接电话了。

“今天的社团活动啊······”房间里传出活泼可爱的声音，可以确定在姐姐在和同学聊天。幼小的琉璃也没有被分配到打扫卫生一类的事情，便下楼去附近的小广场玩了。

小广场上的大妈还没有播音工具，只是每天拿着凳子到那里聊八卦。受到周围风气的影响，没有拿足球一类玩具的小孩子也是坐在地上和认识的小伙伴一起聊天，感受晚风带来的新鲜感。

那个想要变成女孩子的男孩照旧出现在广场一角。琉璃又想起了与他发生的对话。他们在广场的另一角的回合后，继续开始了那无止境的女装幻想。在这个偏僻的小城里，虽然新世纪网络文化的推进速度很慢。但无孔不入的小商贩渗入了这里，让各式各样的新衣服涌入集市，造成了两种极端情况。年龄大的人依旧购买那些符合他们时代烙印的衣服。而接受新事物能力强大的青年人则换上了颜色更为艳丽的“奇装异服”。琉璃他们看到的，却是那些穿着JK制服的女孩子。在商场的货架上偶然出现的一套衣服。经过女孩子强大的语言表达能力宣传赞美后。终于有一个商家批发一些看起来劣质不堪的JK套装，成功的掀起了一阵JK服饰的热潮。

夏夜傍晚在广场上走过的JK女孩总会让两人留下羡慕的眼光。如果他们是大人的话，或许会被当作变态跟踪狂。但没人会相信两个小孩子会做出这种事。终于，忍不住的两人站了起来。

“我们也去买一套试试吧。”

“你有钱么？听我姐姐说这一套衣服好贵的。”

听到这句话后，男孩自信的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百元钞票。

“这是我过年时偷偷藏起来的压岁钱，不要紧的。我们去商场吧。”语毕，两人携带着相同的目标，向着镇子中心的商场快步走去。两人在路边的人行道上，还是可以看到穿制服的女孩子。

到达商场门口后，兴奋的两人没有犹豫，径直的走到了专门JK制服的那家铺子。

“你们是找姐姐么？”最先发现他们的店员毫不在意的问道。琉璃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拿起一件制服向刚刚问候他们店员说：“这件多少钱？”

店员见状，直接从他的手里夺回衣服。放回原处后，气愤的摆了摆手。让两人别来这里捣蛋。琉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直接推出了店外。

“行不通啊！”

“我们让那个大姐姐帮忙买吧。”男孩指了指路边的JK女孩。再次打定主意的两人为了赶上那个女孩，打算径直横穿这条商场前的水泥马路。本来镇子里的私家车就不多，小商贩进货也只是靠着几个月来一次的小货车。所以横穿马路在这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琉璃抢先跑上了马路，但耀眼的车灯随即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远处的轰鸣声由远及近。迎面冲来的小货车速度并不是很快，但也可以把琉璃撞飞了。昏昏欲睡的司机没有发现道路上的行人，直到冲过去以后感受到停顿感，才不紧不慢的踩下刹车。

“能帮我买一件衣服么？”这是他昏倒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房门开闭的声音再度出现，让琉璃从回忆中被拉了回来。但这次开的是卧室门。买菜回来的姐姐正好撞见了在兰兰怀里穿着女仆装的琉璃。三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