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二十八铺
陆白此言说到了要害处,定静师太心中想道,“一入闽境,处处都是敌人,若真有魔教教众在此忽然奇袭,势必会伤亡惨重。”
“可若是派弟子过去察看,黑暗之中,仍是大为不利,若原地等待,万一没有埋伏,让魔教抢了先,得到辟邪剑谱的话......”
定静师太沉吟了片刻,忽然想道:“嗯,不如来问问这奇怪师侄,他有何高见,也可分辨他到说的话是真是假。”
话说得客气,但陆白听得出来,隐隐有些不信任自己的意思,不过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我倒有一计,咱们学一学诸葛孔明,来个火烧博望坡。”
那个夹道两边都是山峰,如果让陆白来埋伏,一定会藏于分两部分,一部分藏在山峰乱石之后,一部分堵住山道进退的山脚之处。
“师太,咱们点起几支火把,到了那山脚之时,扔到那两旁的草木之中,有人的话,立刻就会给咱们逼出来。”
“仪琳、仪清、仪和,你们带几个弟子找些干燥的树枝过来。”
这时,几个年轻的女尼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大大的眼睛,俏丽清秀的脸蛋。
这一定是仪琳了,陆白在心里面道,还真是很漂亮,出家太可惜了。
待四五个简易火把做好以后,陆白拿出带着的烈酒,定静师太拿出了火折子,立时点了起来。
火光亮起,众人重新上路,不多时,便到了山道下方,定静师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便拿起火把,点向了两边的草木。
火势缓缓而起,还没烧到远处,从黑暗之中,噌地传来了嗤嗤地破空声。
“果然有埋伏!”
“贼子放暗器,小心了!”
恒山女弟子立刻伏低了身子,定静师太挡在最前,听得暗器来路,舞起两只大袖,暗器有的钉在她衣袖之上,有的给她衣袖之力击飞。
挨了偷袭,自然要还手,在前的女弟子纷纷掏出暗器,嗤嗤地向暗处射去。
但见火光中几道人影一闪,几名好手气急败坏地杀了过来。
“迎敌。”
定静师太喊完,当先迎了上去,就在此时,埋伏在山峰上的人马也冲了下来。
陆白借着火光粗略一数,发觉人数少了些,“看来嵩山派的还躲在暗处。”
“正好,我就用嵩山剑法来摸鱼。”
接着他长剑一起,迎向了一个使着八角锤的汉子,这汉子跟大部分埋伏的人一样,练得是外门硬功。
一双大锤挥得虎虎生风,硬捶硬砸的功夫练到了家,但这功夫在陆白面前,不过是耍起来威风。
他长剑不与其相接,在两柄大锤之间传来插去,看到一丝机会,长剑便立时向其心口刺去。
大汉一声惊呼,连忙向后倒退了几步,但见外衣破损,心口处的肌肤也留下一个淡淡伤口。
“咦,这就是铁布衫吗?”
陆白方才那一剑附了两分内力,满心以为会一剑穿心,却没想到给其挡下了。
铁布衫、金钟罩,这两门横练功夫给武当的师兄师弟们向来瞧不起,陆白也一直没练过,除了受其影响不太上心外,武当没有出色的典籍也是一大原因。
江湖上流传的都是渣渣,据说只有少林寺才有真正的铁布衫和金钟罩。
“有这种效果,那我就有兴趣了。”
仗着轻功胜过敌方,陆白连血刀上的功夫也不露,就在闪避中趁机刺向那人要害之地招呼。
恒山武功善于在防守中反击,小巧功夫十分厉害,这些人若偷袭不成,便难以拿下她们,苦战许久,也没吃到便宜。
就在此时,另有八九个黑衣人突然现身,向着武功最高的定静师太攻去。
陆白定了定神,感觉这几人武功路数大有不同,该是正儿八经的嵩山派弟子。
他正想上前去助定静师太一臂之力,山坡上,又有一人冲了下来。
这人作个军官打扮,嚷嚷道:“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辱女流之辈。”
接着假装拔刀拔不出来,一用力,反而把刀鞘都给拽了下来。
索性连刀带鞘,混入了战局之中。
“你一来,我就继续摸鱼了!”
陆白又和八角锤的汉子墨迹起来,不过十分心神,倒有七分关注在了令狐冲极快的手法之上。
只见刀鞘末尾一点,令狐冲便将一个汉子点倒在地,这出招极快,但刀附着的内力更起了极大作用。
“武功强弱,不说内力那就是流氓,独孤九剑也逃不出这个范畴。”
有了令狐冲这么个生力军,战斗很快向胜利倾斜。
摸鱼到无聊的陆白,顺势解决了对手,解决掉之后,不禁想道:“如果我现在对上独孤九剑,不知道能抵挡多久。”
令狐冲自称吴天德,胡言乱语了几句便走了,剩下的恒山弟子各自休息,不再前进。
定静师太走过来问候,陆白便顺着说道:“一不小心,给那些贼人锤中了后心。”
潜台词就是,快拿点灵药来呗。
作为摸鱼大师级人物,陆白怎么会让定静师太瞧出端倪,于是出工不出力的他,也获得了一份天香断续膏和白云熊胆丸。
又因为男女有别,只好他自己上药,这正合了陆白心意,悄悄便揣进了怀里。
遭了伏击,定静师太停止前进,让弟子们原地休息。
陆白坐在一棵树下,静静养起了神,隔了良久,忽然听到定静师太道:“仪质,取信鸽来。”
定静师太要向恒山本派求救,这本没什么,但嵩山派来的福建浙江一带,早存了打击恒山的心思,而恒山派尚且不明,这就十分危险了。
陆白没有出言阻止,只是好心提醒道:“定静师太,贵派行踪看来已给对方摸得透彻,若要再来一支人马入闽,还是小心为上,对任何人也不要露了消息。”
任何人三个字咬的很重,明显语带双关,定静师太一怔,不禁暗思他所指何人。
另一名女尼走过来道:“有何不妥之处,不妨直言相告。”
陆白认得她,她叫仪和,法名虽然有个和字,性子却有点急。
“一日前,在下无意间听到这伙人密谋,所谋之事正是要歼灭贵派,只怕不仅前路凶险,连后路,也被人算计着了。”
“五岳剑派之中,左冷禅意图并派,这辟邪剑谱之事,未必不是个幌子。”
陆白把矛头指向了左冷禅,顿时引起了定静师太的警惕。
警惕有二,一则是万一真是嵩山派,此行危机更重,二是这少年会不会是挑拨五岳剑派的和气。
“也不对,若是魔教中人,他如此熟知五岳剑法,我等岂能存活到今日。”
“况且恒山派这次南下,行踪十分机密,昼宿也行,如何魔教人众竟然得知讯息,在此据险伏击?”
“难道真是嵩山左冷禅?”
“师太,行迹已露,若不白日赶到二十八铺,恐怕会十分危险。”
陆白又一句话点中了要害,定静师太略想了片刻后,说道:“叫弟子们坚持一下,咱们早早赶到二十八铺去。”
恒山弟子有的在休息,有的正在煮水泡茶,听到定静师太的话后,纷纷站了起来,依旧是七人一队,脚不停歇地往二十八铺走。
从山道上一路往下,走了近六个小时,在快到正午时分,一行人终于赶到了二十八铺。
这时,二十八铺依旧一片热闹,找到一家名为仙安客栈的客店,众人都住了进去。
正用餐之时,忽听得街上有人在喊:“乱石岗黄风寨的强人今晚要来洗劫,逢人就杀,见财就抢,大家快逃命去吧。”
正在闭目养神的陆白一听,就知道是放屁,黄风寨的人打劫榕树头的时候,早被干掉了,就算寨子里还剩下小猫小狗,哪里还有胆子出来。”
但二十八铺的百姓顿时就慌了,很快拖家带口,带着牲畜家财远远遁走了,偌大的镇子,很快就空了下来。
恒山派弟子聚拢在一块儿,定静师太道了一声阿弥陀佛,眉头深锁地想着事情。
“师父,我们怎么办。”
说话是个俗家女弟子,叫做秦娟,年岁与陆白相差无几。
“以不变应万变,继续歇宿,明日再启程。”
恒山派用餐之时,本就不怎么说话,这一次更是人人竖起了耳朵。
天色由白转黑,又一次到了晚间,定静师太安排弟子轮换守夜,其余人等,都在客栈内歇宿。
男女不便,陆白自行睡了一间,他心里面半点不惧,万籁俱寂之中,反而心思澄明,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约莫半夜时分,忽然听到有人远远地高叫救命,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一声声地高叫着,却也没听到打斗之声。
仪清等弟子禀报过定静师太,正要往东北方向去看看,陆白从二楼翻身下来道:“我和你们一块儿去。”
这些个恒山弟子,太没心机,就是个经验包,出去只会送。
仪清点头,陆白便和她们这一队往发出救命的地方而去,镇子上漆黑一片,房间里都没点着灯火。
淡淡月光照耀下,陆白来到了一间屋子外面,呼救声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救命,救命,杀了人那!”
仪清一听,喝道:“什么人在此行凶。”说完就要提剑冲进去。
“别激动!”
陆白伸手一抓,抓住了仪清的手,这年轻女尼挣扎了一下,却没挣脱开来,心中道:“好强的内力,竟远在我之上。”
“你就在这里跟她说话,我悄悄过去探一探。”
话音落下,陆白松开了手,仪清很是聪明,立刻明白了他什么意思,高声说道:“你是什么人,屋里有多少强盗。”
这时,陆白收敛脚步声,转到了侧面的窗户旁,他慢慢贴近,从窗户缝隙向里面看去。
只见屋内有七八个黑衣汉子贴墙而立,一个女子站在屋子中间,用凄厉地声音想要诱使恒山派弟子进去。
“别叫了,你相公我都瞧见了。”
陆白嘴上占了一个便宜,立时拔足向后退出,他前脚刚离开,后脚七八样暗器就砸到了方才站立的窗户旁。
接着屋子里埋伏的人便冲了出来,看到这般场景,恒山弟子都在心里面道了声菩萨保佑,若是方才莽撞地闯进去,这时已糟了毒手。
“贼子,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