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僧侣
“大哥，来，您喝水。”好像一堵肉山似的第四辰山拿着水瓶一脸谄媚地迎上了刚训练完的莫默，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古怪的目光。
这已经是莫默来到这里的一星期之后了。
自从莫默那天拖着晕死过去的第四辰山从擂台之中出来之后，可能因为晕得太过猝不及防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败给莫默，只以为自己是被莫默的“龟波气功”打败的第四辰山便一转之前的蛮横作风，成为了莫默的天子第一号小弟。
而随着第四辰山的落败，原本院子里的四大势力，以“第七清烟”为首的刺客一脉，以“第四辰山”为首的肉坦一脉，以莫默至今未曾见过的“孟琪”为首的剑客一脉，以及尚未将自己划分派别或是没能被其他派别所接受的最为强大但也最为松散的第四派之中，莫默也就算是拿下了一派。
而在莫默三天前终于恢复了伤势，身上浓郁的圣光气息变得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测之后，第四辰山连刚开始的一点小心思也彻底地掐灭了。
哪怕人家受伤都能收拾自己，更不用说全盛了。
第四辰山如此脑补道。
而莫默刚开始也对这个一个人顶自己三个重的家伙跟着自己有些无奈，不过渐渐地莫默也是发现第四辰山虽说对人蛮横，但却不做什么欺凌弱小的事儿，只是因为武职风格，又一脸凶相，这才显得像是恶霸一样而已，因此，对于第四辰山的跟随，莫默也是慢慢地接受下来。
不过，虽然已经莫默恢复到能够吊打第四辰山的程度了，但第四辰山还是给莫默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哥，你那个龟波气功真的好厉害呀，能不能再让兄弟开开眼界。”第四辰山见莫默接过自己递过去的水杯喝起了水，被困在肉缝里的小眼珠也是滴溜溜一转，连忙上前笑着道。
“噗！咳咳咳……”莫默被第四辰山一叫，登时便是呛了一口水，咳嗽了起来。
“辰山兄弟，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真不会龟波气功，当时我就是随便比划了一下。”莫默看着满脸求教的第四辰山，无奈地解释道。
“大哥你随便比划一下就能这么厉害，不愧是大哥，那要不大哥你教教我怎么笔画吧？”第四辰山俨然一副小迷弟的样子，只不过和他那远比莫默高大“宽广”的身材相比，这种感觉就变得有些荒谬了起来。
“诺，就这样。”莫默向着第四辰山伸出手来，手心里的圣光能量汇聚成了一团光球，同时解释道，“控制你的能量流转汇聚在一起，外化显现，就是了。”
第四辰山学着莫默的样子伸出手来，可不知为何，他身上的灰黑色斗气却只是粘附在他手上好像一团粘液一般地颤颤巍巍地抖动着，却完全没办法汇聚成光球。
“哎，哥，我是不是真的没天赋。”被誉为第四家奇才的第四辰山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败了，自从败给莫默以来，他就一直跟着莫默，几乎是寸步不离，一有机会就跟着莫默学习这种斗气外化的方法，但始终不能成功。
“你也不要沮丧，咱们的武道书上说过的，斗气外化只是对于一部分人可行的，只是力量的性质决定能不能斗气外放而已，跟天赋没关系。”
“而且武夫的根还是在武道上，斗气外放的力量有限，操纵也不便，其实作用不大的。”
看着把自己难过成一个丸子……不，狮子头的第四辰山，莫默也是安慰道。
他是知道第四辰山的努力的，可是不知为何，第四辰山的斗气似乎格外地依赖肉身，几乎无法脱离第四辰山成型。
因此，哪怕是如此长时间的训练，第四辰山还是无法做到斗气外放。
“哥，你别安慰我了，我看他们一个个的都学会了，就我一个人学不会，哪里会有什么体质问题嘞？肯定是努力不够的原因。”
第四辰山却是不自信地道。
因为听说第四辰山是被莫默的斗气外放打败的，这几天院子里都是修习斗气外放的人，而除了第四辰山，所有人都成功了，这也让一向心高气傲的第四辰山十分受打击。
“哎！我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体质原因了！”
看着垂头丧气的第四辰山，莫默却是眼神一亮，道。
“什么办法，哥？”
第四辰山飞快地转过头来，甚至因为转得太快，半个身子的脂肪都抖了起来。
“我自有妙计。”莫默看着远处一个小巧的阁楼里的灯影，微笑道。
正好如今伤势已经恢复了，是该在风卷异灵来之前再把这摊水搅浑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属于肉坦一派的新生便在莫默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走向了刺客一脉盘踞的村落一角。
只不过莫默一个瘦瘦高高的刀客领着一群走起来好似移动城墙一般的壮汉，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而已。
当然，肉坦们是没什么意见的。
因为有意见的都在莫默的刀下走过一刀了，所以这群在武夫里也是格外“武夫”的家伙也是对莫默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找第四辰山的话来说。
“一个偏输出的刀客，和咱们肉坦硬对硬，咱还输了，那这人，咱得服！”
这里也得解释一下，武夫里的肉坦，因为承受伤害的能力极强，且因为积累的缘故，拥有较高的爆发和耐力，因此是独立于刀客，剑客而独立培养的。
而正常情况下，低级武夫里，同等级的刀客剑客等都是很难对付肉坦的，更是几乎没有能够硬对硬胜过肉坦的，而这个院子里，也只有莫默能硬对硬对拼肉坦，这也是为什么肉坦们对莫默格外服气的原因。
当然，莫默是不会告诉他们第四辰山是自己靠着自己的一股蛮力把自己撞晕的。
毕竟得给辰山兄弟留面子嘛。
“你，你们要干什么！”眼见气势汹汹的一帮人好像一群猛兽一般向自己这边走来，守门的刺客连忙喝道。
但，肉坦们会怕这种小小的刺客的威胁吗？
哼，不骂一声“声音不够大”就算是不错了。
肉坦们黑着脸，继续向前走着。
而那个守门的刺客，见到这股架势，也是连忙进门找人去了。
于是，就这样，一群肉坦浩浩荡荡，毫无阻碍地进入了刺客一脉的大厅，并径自搬动椅子坐了下来。
“第四辰山你不要欺人太甚！”正当莫默一行人在大厅里聊得热烈的时候，却听见一道娇喝声从门外响起。
旋即便是无数黑影从大厅的各处角落中浮现，严阵以待地看向大厅中间的莫默他们。
至于莫默他们？
老实说，以前期的刺客的爆发力，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至于主动出击？
肉坦们不屑的眼神，就能告诉你：
追不上！
打不着！
够不到！
因此，其实一直以来肉坦和刺客们的关系其实就不算很好，因为两边都在看不起对方。
再加上刺客首领“第七清烟”和原本的肉坦首领“第四辰山”之间的不合，二者的关系就更是微妙了。
因此，一刹那，大厅里便已经满是风雨欲来的紧张气息了。
“小燕子，你可别跟我在这咋呼，要动手的可是我哥，不是我。”
第四辰山的身上覆盖起一层薄薄的黑灰色斗气，脸上却满是不屑地应道。
“你连我都打不过，还不如早早投降，跟着我大哥干！”
“呸！粗鄙的莽夫！”
“狡诈的老鼠！”
“好了好了，二位，让我来说一句吧。”眼见第四辰山和第七清烟便要打起来，莫默却是连忙站出来道。
“看你还是个识大体的，说吧。”虽然知道第四辰山败给了莫默，但看到第四辰山在莫默一句话下便不再说话推至其身后的第七清烟却仍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也是让步道。
“其实大家也都是一个学院的，不要把关系搞得太紧张，毕竟以后还是要组队的，依我看……”
“不如就我打服了你，然后你带着刺客加入我吧。”
莫默笑嘻嘻地道。
但大厅里的气氛，却随着这句话的说出瞬间降到了冰点。
欠揍！
这是所有刺客看着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家伙，脑海里想得出来的唯一的词语。
莫默甚至能感受到已经有这刺客开始拿着暗器对准了自己。
“我觉得，大家有话得站在明面上说。”
暗中调动之前从未调动过的戒律之力，莫默再次开口道。
而随着莫默这句话的说出，就好像是什么奇迹一样，大厅里无数的阴影仿佛被奇特的力量强硬地从他们潜伏的地方挤了出来，甚至有的还因为那股奇特的力量太过强大直接从阴影中被扔了出来，手里的暗器叮铃咣当掉了一地。
如果说之前的一句话，让所有的刺客都对面前的男子产生了愤怒的话。
现在，这股愤怒已经完全地变成了恐惧。
满室的被挤出的刺客，丝毫不管自己掉落的暗器与周围的环境，尽都目瞪口呆地看向了大厅中央的男子，一股寒意从他们的背后冒了出来。
一个可怕的词汇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脑海。
掌握圣光的或许有很多，但同时掌握圣光与戒律之力的职业，就只有传说之中的——
“僧侣！”
原本只当莫默是某个掌握圣光之力的普通刀客，或是普通圣徒的第七清烟，此刻清秀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沉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