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大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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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是他,范阳卢氏的弟子!”

“兄台何故如此吃惊,来人莫非有大来头?”

“就是,就是,兄台可是知道什么内幕?崔鼎岳可都败了,这个什么范阳卢氏弟子能力挽狂澜吗?”

“这你们不知道了吧,范阳卢氏祖上名人辈出,就说近的也出过三位帝师,族学渊源何其深厚。而这卢斌据说在范阳卢氏也是杰出的子弟,文武双全的奇才,别问为啥来国子监求学,人家是来求官的。”

人多了,嘴也就杂,三言两语的就把面前这人的身份给扒了出来。

“长宁侯刚才册封,就来我国子监挑衅,可是我国子监在侯爷没有得势之前得罪过?”

卢斌笑里藏刀,苏尘也不露怯,笑着反问道:“我之前是不是说过缺钱了来国子监捞一笔吗?”

还不待众人回答,又接着说道:“其实不然,那是幌子,是你们国子监众多学子的老父亲和老父亲的老父亲得罪了我。”

“真有仇啊?父债子偿吗?”

“我家父辈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胡说八道,挑衅就是挑衅,还说什么我家长辈得罪过。”

“就是,他这侯爵也是新封,只有圣旨连印绶都不曾有,如此这般,未封爵之前绝对没有机会与我家长辈相识。”

“兄台,认真就输了,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苏尘的话让国子监众多学子一头雾水,私下里窃窃私语,都不知道长辈哪里得罪过这么一个人。

“长宁侯还真是个小气的人啊!”卢斌没有理会众人的吵闹,像是老友一般对苏尘调侃道,“不过家叔一心为我大唐江山计,虽然因此得罪了长宁侯却也问心无愧。”

这特么不像好人啊!

苏尘直接把卢斌归位反派一档,不过他自己本也没想过入仕途,对于名声倒也不甚在意。

但是老子自己不在意可以,可是也不允许你他妈当着我的面凭空污蔑呀。

“有些人活着活着良心就没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叼去了,瞎话张口就来,脸都不带红的,是吧?卢公子。”

卢斌的面色冷了起来:“我与家叔皆是好意,既然长宁侯不领情,那么多数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钱摆上桌,规矩自己打听。”苏尘鼻孔看人,玛德竟然抬举自己是吕洞宾,从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

“规矩我懂,不过,长宁侯输了我也不要钱。”

“怎么?想让大唐侯爵给你下跪?你承受的起吗?”

“范阳卢氏承受的起就够了。”

苏尘面色凝重,想了想说:“得加钱。”

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长宁侯到底是多贪财呀?”

“……还小心眼好吧!”

“你们这么一说我觉得我被长宁侯盯上了?”

“……怎么说,你怎么惹着他了?”

“小心眼的财迷,我没给他钱可不是得罪了他吗?”

哈哈哈……有道理,长宁侯可千万别找我们呀!

“黄金百两,价值千贯,十倍于赌资,如何?”

卢斌挥手,随身的侍从把一小箱黄金般上桌面。

“黄金啥时候这么普及了?主流的货币不都是铜钱吗?”

“范阳离长安千里之遥,铜钱笨重携带不易,怎么?长宁侯不喜黄金?我让人换了就是。”

“不用。”苏尘摆手制止,他只是好奇一问,真论喜欢,铜钱摆上一大堆虽然看着震撼,但也实在是不方便,“出题吧。”

“边塞吧,我范阳卢氏居于幽燕之地,对于边塞多有感触,而长宁侯颇善诗词,想来我如此严阵以待也不算是欺负。”

苏尘哂笑:“你这么说,待会儿欺负你的时候我也好多拿出几分力气。”

卢斌不语,一柱香的时间他虽然可以作出一首诗来,但绝对说不上惊艳,但是他不能输。

不过,范阳卢氏乃名门望族,大儒文豪实在太多了,没有传送出去的诗句也多不胜数。

有一位叔公年少时作的一首从军,甚为惊艳而且展现了极大的抱负,所以他想借用这首诗,一来有把握战胜苏尘,二来他是为求官来的。

“快看,卢公子落笔了。”

“别挤,也别吵吵,我离得近,我念给你们听。”

“念啊,混蛋,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是?”

“急个蛋啊,等人写完,别打扰了卢公子的思路,百两黄金你赔不起的。”

“完了,完了,听好了,从军……”

卢斌制住这人,说:“我来念吧,突厥南下生灵涂炭,卢某于心不忍故作此诗,望能得圣颜,一展抱负。”

酝酿了一下感情,卢斌缓缓朗诵出声:

“从军

铁蹄阴山下,烽火三关外。

少有凌云志,漠北无王庭。”

卢斌诵读完最后一个字,赞美铺天盖地而来。

“大气磅礴,卢公子牛逼啊!”

“这志向,我大唐有卢公子幸甚!”

“卢公子定能一展抱负,横扫突厥!”

“卢公子牛逼!大唐万胜!”

“哈哈,长宁侯惯会写思乡,这边塞咏志他怕是不成了。”

“谁说不是呢,到现在都没动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卢公子的从军给吓傻了!”

这他妈绝对是水军,苏尘觉得,搞人心态呢不是?要不是碰到的是一个挂逼,真对手还真不好过。

不过,出于不影响未来学生背诗的考虑,苏尘还是问道:“你确定你叫卢斌是吧?没小名吧?不改名吧?”

“斗诗关我姓名什么事?”卢斌嘴角上扬,群众的赞美让他很是受用,面对苏尘的发问忍不住嘲讽道,“难不成长宁侯怕输?想说什么我的名字与你八字不合,哈哈!”

哄堂大笑,听了卢斌的话,不管是国子监的学子还是看热闹的人都大笑出声。

“说话放尊重点!”程大彪是粗人,铁塔一般的身躯往那一站就有一股子压迫感。

“怎么,斗诗斗不过改武斗了?”卢斌只是慌了一下,便想起自己一方人多怕什么,但又因为刚刚的慌张而感到脸热。

“大彪,不碍事的,现在他站的越高待会儿就会摔得越惨。”

苏尘开始在纸上书写,也是从军行。

不过不同于卢斌的从军,他那是淹没在滚滚历史洪流中的路人甲,而自己要抄写的是著名边塞诗人,七绝圣手王昌龄的大作。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一边挥毫,一边吟诵,悲壮激烈,慷慨激昂。

让人忍不住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戍边将士盔甲破败却依旧在战斗,仿佛看到了雄关相隔千里遥望守卫汉家疆土。

“这,不可能,怎么会……”

卢斌失语,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叔祖怎么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