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会选
“糟糕。”
擂台底下，林歌心提到了嗓子眼，三长老昨日伤了段风又杀了高家之人，万一北玄宗的长老怪罪下来就完了。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段风接下来的话。
“在下先前和一位前辈切磋技不如人，多谢师伯关怀。”
“什么？”林歌诧异的看着台上的段风。
四周群众也都很震惊，但身为当事人的段风都圆过去了，他们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段风当然不可能说出实情，身为北玄宗弟子，败给林贤是他的耻辱。
“不急，你已经突破太玄境，未来还有很大的空间，下一届北玄宗长老的竞选你也有资格了。”郑老也并没有过于深究这件事。
抬头看向众人道：“诸位，今日是我北玄宗的会选之日，规矩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再赘述了，接下来凭借各自手中的名额上来抽签。”
不一会儿，场下的年轻弟子纷纷上前，人数不多，不超过百人，会选的名额唯有亘北州大家族才能够获得。
林歌也混入了人群当中，负责抽签的是北玄宗的一位长老，林歌运气不错，抽的签较为靠后，可以更好的观察其他人。
抽签结束，郑长老再次出声道：“接下来按顺序上台，会选第一关检验灵海！”
说完郑老袖袍一挥，场中升起一块高两米左右的石头。
看着灵石升起郑老接着道：“诸位只需将灵力汇入灵石当中即可。”
一旁负责抽签的长老也开口道：“第一位，亘北州冷风城刘家刘玄！”
听到自己名字，让原本就抽到这倒霉签的刘玄紧张颤抖起来。
颤颤巍巍地走向灵石，按照郑长老所说抖索着手，在众人地注视下将灵力注入灵石。
灵力一进入其中，灵石顿时破碎成万千碎石漂浮空中，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形成了一道近乎两百里的星空。
“刘玄灵海一百八十里，灵力纯度中品。下一位，亘北州凉城马家马维！”老者抬头只一眼便看出了刘玄的灵海，声音平静毫无波澜。接着让下一位来测试。
郑长老等人也是微微摇头，显然刘玄的灵海并没有入他们的法眼，向来在北玄宗修炼的他们，见过了太多惊才绝艳之人，外面所谓的天才，在他们眼中只是稀松平常。
此时马维也来到了灵石处，刚刚破碎的灵石早已合为一体，光束消失，上空百余里的星空也消失了。
作为第二个出场检测的，马维的定力明显要高于前者，深吸一口凝聚自身灵力汇入灵石。
石头再次碎裂，蓝光冲天，这次形成了一片三百里的夜空，颜色也比前者更深，灵海质量明显更高。
负责抽签登记的老者也是笑道：“马维灵海三百里，灵力纯度上品。下一位……”
“不错，此人倒是勉强合格了。”郑老摸了摸胡须道。
“这样的人也能算合格？那郑长老你的要求也未免太低了吧。”身侧一直未曾出声的年轻女子冷笑道。
“哈哈，北冥长老从小在宗内长大，天赋异禀，这次是第一次出来，殊不知在外面这已经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了。”郑长老扯着皱褶的脸皮恭谨道。
此行他虽然以他为首，实力上他也是唯一的破尘境，但他却是十分尊者这位年轻的女长老。
“哼，什么臭鱼烂虾都能进入北玄宗，难道我北玄宗是收留所吗？”北冥长老依旧不留情面道，完全不怕得罪他人。
她说话的声音不小，连场边的林歌都听见了。
林歌也不经汗流，这马维灵海虽远不及自己，但在一般修行者中已然罕见，这北冥长老竟然说他是臭鱼烂虾。
……
“第五十七位，亘北州飘雪城段家段玉！”
在马唯之后陆续检测了几十人，但鲜有人灵海能够与其媲美。
而段家段玉算是此次会选的热门人选之一。
段玉身材纤细挺拔，宛如一棵青松；面容俊朗，眉清目秀，宛如画中人物；肌肤白皙如玉，细腻光滑，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一身锦服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彰显出他的严谨和细致，妥妥的大家公子风范。
念到名字也没有丝毫紧张，反倒是不羁一笑，自信地走向灵石。
注入灵力后，灵石依旧碎裂，映射出四百里的星空，深邃而无垠。
“段玉，灵海四百里，灵力纯度上品。”
随着老者的一句话，四周安静的可怕。
“哈哈，段风你段家当真是人才辈出啊，很好，很好啊，哈哈。”寂静地氛围被郑长老打破，台下众人也是窃窃私语起来。
“这段家真是上天眷顾啊，接连出现如此多地妖孽，飘雪城其余几大家族都已经比不上了啊，哎。”
“谁说不是呢，那亘州城的欧阳公子怕是也比不过这个段玉啊。”
“不好说，欧阳公子毕竟是亘北城的天之骄子，如今不过二十五岁，已经达到了御灵境中期。”
“下一位，亘北州亘北城欧阳家欧阳极”
就在众人议论段玉和欧阳公子谁更胜一筹时，好巧不巧，负责抽签的长老念到的正是他。
“哇靠，要不要这么刺激啊，下一个居然就是欧阳极。”
“哈哈，有好戏看了，欧阳极和段玉到底谁才是亘北州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呢？”
在众人的注视下，欧阳极一步步登台，他的气质高贵而不傲慢，温文尔雅而不失风度，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由自主地为之倾倒。
注入灵力后，显示出灵海达到了五百里，灵力纯度为中品。
“我靠，五百里灵海啊，这什么概念啊，比那段玉的还有宽一百里啊。”
“只是这灵力纯度稍微差了一些，向来是一味追求灵海宽度，而忽略了压缩灵力所致，灵力太过驳杂了，威力也会欠缺一些。”
“说的容易，让你来吸收灵力，扩充灵海，你能达到五百里吗？”
在下方众人议论之时，台上几位长老也是你一言我一语。
“郑长老，你决定这孩子资质如何？”一位青衣长老看向为首的郑长老道。
“不好说啊，灵海检测是过关了，但之后第二关，若是遇到段玉不一定能胜，灵力不纯，难以发挥其全部威能。”
郑长老摇了摇头，这种情况他并非第一次见，少年吸收灵力太过，灵力纯度不够，属于是急功心切了。
但能达到五百里灵海的规模，不得不说欧阳极在这一方面的造诣。
灵海检测完，退到一旁的欧阳极感受到了一股凉意，回头一看正是先前的段玉，二人眼神交锋着，似乎把彼此当成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
“下一位，亘北州飘雪城林家林歌！”
后面又接连检测了不少人，不过均是平平无奇，在第七十位终于轮到了林歌。
“到我了吗？呼！”被念到名字，林歌也是深吸一口气。
“无妨，你的灵海可是八百里呢，有谁能与你相比，哈哈。”身侧的三长老林贤倒是丝毫不慌，他对林歌的灵海颇为自信。
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接下来第二关的较量，林歌毕竟太年轻了，才十七岁，灵海检测中平平无奇的人，不少在二十岁以上，达到了御灵境的程度。
虽然这场较量考虑到每个人实力和年纪不同，只看实战能力，不看结果，但是赢了总比输了的好。
来到灵石面前，林歌并未急着注入灵力。
反倒是闭上双目，意识游走于灵海空间内，如今的灵海范围已经更近一步了。
睁开双眼，一掌拍向灵石，蓝光皱起。
“什么？”
“这怎么可能？”
“八……八百五十里灵海？开玩笑吧。”
“啊？”
就连台上端坐着的众长老也是站了起来。
“八百五十里灵海？”
“不过这灵力纯度却是下品。”
在众人从那庞大的灵海中反应过来后，也是发现灵海庞大带来的弊端，灵力纯度的不足。
但细心观察会发现，庞大的灵海四周有几条光线，正是灵江。
灵江上的灵力纯度则是达到了恐怖的极品。
可惜在场之人，并没有认出灵江，修行方式的不同，局限了他们的眼届，包括北玄宗之人。
北玄宗来的众长老中，似乎只要那个年轻女子，北冥长老注意到了这灵江的异常，不过也仅仅如此。
“父亲交给我的天灵汇，竟然如此奥妙，灵江当中的灵力纯度竟然达到了极品？”这也是林歌第一次检测灵海，抬头颇为好奇的观察着。
天灵汇的神奇之处在于，修行者通过灵江来调用灵海当中的灵力，灵海中驳杂不纯的下品灵力，在经过几条灵江分类，便不再驳杂，同化成极品灵力。
只是林歌目前只凝聚出了三条灵江，能够调动的灵力有限，一旦调动过多，三条灵江便工作不过来，无法及时分类驳杂的灵力同化成极品灵力。
……
“灵海四周那三条光线是什么？”就在众人惋惜灵力纯度仅仅为下品的八百里灵海之时，北冥长老却看向了三条灵江。
“这三条光线的颜色比之灵海要更加深沉，像是上品甚至是极品的纯度才有的颜色。”她虽然不清楚灵江是何，却也看出了灵江的品质。
一念及此，一直冷淡漠视众人的北冥长老难得露出了笑容，看向林歌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平淡地眼神中满是探索，好似发现了他地秘密，见到了稀奇的事物。
“小子，你究竟是如何在灵海境中期达到这般恐怖的灵海的？”郑长老从震惊中走出来，审视着林歌。
以他的实力，自然一眼就看穿了林歌的境界，区区灵海境中期，在全场天骄中，境界几乎垫底，灵海却能比拟两个到三个人的规模。
“回长老，再下不通修行之道，在聚灵境之时，一味地吸收天地灵气聚灵成海，方才达到这般规模，可惜灵海太过庞大，想要提高灵气品质太过困难了。”林歌叹息道。
语气满是后悔，丝毫不做作，毕竟他说的是原本的事实，若非有父亲相助的话。
“呵。”
一旁的笑声打断了郑长老，也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发现众人的视线，北冥长老也顿了一下，知晓一些情况的她，自然认为林歌在演习，看着他那生动地表情，有些没忍住。
尴尬的哼了一声道：“你很不错，接下来万万不能疏忽对灵力地修行，好了郑长老下一位吧。”
“是。”郑长老颔首道，他原本还有些话要询问，也只能作罢。
“下一位，亘北……嗯?道林州？”长老脱口而出亘北州，却发现上面写了道林州。
“苏乘风？苏乘风是何人？”
“正是在下。”人群中，一位邋里邋遢地糙汉子走了出来，和林歌并立在广场中央。
他的形象像是乞丐一样，身上穿着破麻布袋子，脚下的布鞋还破了一个洞，露出了两个脚趾，和名字当中乘风的潇洒完全不同。
“你是何人？”负责抽签的长老也呆了，能来参加会选的，无不是家族当中的佼佼者，个个光鲜亮丽，此人却打扮的像个乞丐。
“在下就是苏承风啊。”男子并不在意众人嘲讽的眼神和话语。
“你是道林州的人？为何会有我北玄宗的会选资格？”长老也不再纠结他是不是苏乘风，到时检查身份文牒便知。
他好奇的是对方哪里来的名额，北玄宗会选的名额需要宗内下发的令牌，而这令牌只会给亘北州中的大家族，不可能会分发到道林州。
“启禀长老，苏乘风的名额是在下给的。”郑长老身旁一直安静的段风道。
“哦？你不是段家之人吗？段家的名额不是给了段玉？”长老也是颇为好奇道，他为何会认识这个道林州的邋遢小子。
“段家名额确是交给了段玉，但我身为飘雪城城主，也拥有一个名额。”段风缓缓走向广场中央。
先看了一眼林歌，眸子里深深的忌惮，然后才看向苏乘风道：“在下惜才，苏乘风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只因家中变故才来到飘雪城。”
“哦？能让段城主如此看重，不惜将名额交给一个外人也不给段家子弟的天才，我很好奇。”郑长老说完又看向北冥长老，对方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
“北玄宗并未规定不能招收其他州的弟子，之所以只将名额分发到亘北州，是因为其他各州都有自己的道统，所以无妨。”北冥长老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那就开始测试吧。”见对方没有意见，郑长老也是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