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老好人与讨厌鬼
1月3号，元旦假期的最后一天。
李歌和张俊洪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来到公司宿舍所在的小区。
中楠时代花园，算是中海不错的地段了。
这里离环球大楼很近，步行20分钟就到了。
钥匙上面房间号是2701。
来之前两人还在猜测会有几个室友，还打算请这些人出去搓一顿，增加一下感情。
直到打开门的一刻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居然是一个装修极好的LOFT。
5米6的层高隔成上下两层恰到好处，一楼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一个书房，二楼就一间卧室跟一个超大的阳台。
家具家电一应俱全，还都是不便宜的品牌。
还是他最喜欢的正宗北欧极简风。
这样的房子居然只有李歌一个人住！
“这得有七八十平了吧？”张俊洪的嘴张的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鸵鸟蛋，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你确定不是走错了？”
昨天他刚跟李歌炫耀月光给他准备的宿舍，突然觉得不香了。
“去去去。”李歌其实也有点没底，这种在他看来哪里是宿舍啊？在中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里简直就是豪宅！
不过林萧给的钥匙确实就是这个房子的啊。
算了，不管那么多。
两个人把行李忘在门口，人已经楼上楼下跑了两圈了。
楼层也足够高，没有被遮挡阳光，在阳台上可以中海一览无余。
李歌整个人大字型躺在松软的床上。
这一刻，他对环球充满了好感。
就在这个时候，环球制作部某个内部群里突然间炸开了。
“1号房今天有人搬进去了！”
“1号房？是哪位大神吗？你看见了？”
“不认识，应该不是大神吧，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
“真假的？不是大神，难道是几个大股东的公子哥？”
“都不是，我听人事部小柳说，是王总钦点的，让林总亲自去签的。”
“我滴个乖乖，看来是个厉害角色。”
“管他是谁，想要从我们身上踏过去，总得让我们心服口服才行。”
……
元旦假期结束了，李歌也正是开始上班。
上午9点，人事部的同事带着李歌去他的办公室。
环球娱乐公司大楼一共56层，其中17到42一共26层都是制作部的地盘。
每一层有4-5个制作组，环球娱乐公司一共有87个制作组，每个制作组由一个制作人总负责。
制作人合同里面就规定了，每年必须拿出一部C级作品，连续两年达不到要求就会被辞退。
李歌要接手的是制作部第17组，简称17组，它的前任制作人就是因为没达到业绩指标，刚刚被辞退的。
人资的同事叫来了17组的其他组员，然后向他介绍到。
“这位是贺晓明，负责编曲。这是你们新任制作组长李歌。”
李歌主动去握手，贺晓明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一个刚毕业的大男孩，脸上有一些青春痘，标准的肥宅模样。
“这位是许谦，负责混音。”
李歌同样先伸出手，不过这个长得也很年轻的许谦倒是一幅冷酷的表情，丝毫没有握手的意思，场面尴尬了那么几秒钟以后才懒洋洋的伸出手。
好像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纠葛。
算了，不管他。
人事部门的同事对这种情况也是司空见惯了，继续介绍到，“这位是陈明东，负责录制组。”
陈明东是这几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正常的。
他微笑着跟李歌说：“组里还有个叶青青，负责后期制作还有跟其他部门的沟通，挑选歌手什么的可以跟她说。这会她去艺人部了。”
人事部的同事任务完成就回去了。
制作人都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李歌的办公室在整层楼的东南角，按照风水来说，位置极佳。
李歌第一天上班几乎没出过办公室，他仔细了解了下环球各部门的情况，听了一整天排行榜上的歌。
下班，打卡。
同一时间，某个群里又开始悄悄话了。
“青青：听说新制作人今天来了？怎么样怎么样？帅吗？”
“谦谦君子：一般吧。”
“晓明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整天了，他都没有去徐总监那里报道。。。”
“谦谦君子：他！要！完！了！”
……
第二天刚上班就通知二处制作人开会。
制作部分成5个制作处，由五位副总监分管。
李歌的17组属于第二制作处，归徐锦恒副总监管。
二处的其他制作人早就惦记上了刚毕业就李歌。
王总钦点，林总接待，对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新人来说这是前无古人的待遇。
而且，入职以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顶头上司徐锦恒，这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徐锦恒是公司最早一批中层领导，向来看不惯这些毛头小子，众人想着他这一次开会肯定要给李歌一个下马威，都等着在一旁看好戏呢。
李歌刚踏进会议室的时候，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他自己也觉得比较奇怪，不是说九点半开会吗？怎么时间还差5分钟，其他人都已经到了。
坐在最中间的徐锦恒，点了一根烟，手朝着最边上位置指了下，“坐。”
“说一下现在工作情况，现在整个一处都在筹备许向笛的专辑，不出问题的话，成绩不会差。”说道这里，徐锦恒停顿了下，“公司最近处于一个相对困难的时期，接下来的动作会很多，抓住了我们就能有成绩。听上面说，魏总要请那一位出马了。”
“谁啊？”
“还有谁？丁子墨啊！”
“真正的一线啊！”
“她不是一年多都没出专辑，去拍电影了。”
徐副总监抬起手虚按了几下，“如果我们能把这位大佬争取到二处的话，这几年的日子都好过了。”
“当然……这件事上面没发话之前都是虚的，我们只能先做好准备工作。”又话锋一转，”各制作室情况怎么样，我怎么听说若森的动画电影《扣篮高手》配乐又被退回来了，这个是谁接手的？”
这个时候坐在李歌边上的头顶微秃的中年男人发话了，嘴里恨恨道，“我们23组做的，这若森真的是钱少事多，80万跟我提那么多要求，我那首歌还不够激情，还不够青春吗？总监你评评理。”
“但是人家甲方爸爸不满意，上帝不满意了，你能怎么着吧。”
“又要激情，又要带些许遗憾，又要让人畅享未来，他们怎么不去请个大神。”
“老秦，你们21室之前做过一个热血的题材，要不转给你们。”
”总监，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我们组昨天刚接了一部电视剧的配乐。现在是想接也没时间了。”
“就没人愿意搭把手？”
“反正又不是我签的合同，我管不了那么多。”
“徐总监，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做不了。”
“若森这些人的要求太难了。”
“咚咚咚”徐锦恒敲了几下桌子，“解决问题，不要推来推去。有没有人愿意接这个单子？”
所有制作人都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徐锦恒眼睛来回扫动，最后停在了李歌身上：“小李，要不你们组接了？”
这时候在座的人都转过去看着李歌。
“宿主请注意：现在发布新任务，请宿主帮助若森完成动画电影，奖励视最终电影票房情况发放。”
就这样李歌被迫接了入职一个第一个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