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啪啪打脸
绚辰娱乐公司。
十七楼。
艺人部。
总经理办公室阳光明媚。
君子兰叶片刚刚被精心擦拭过，叶片厚绿，在大理石窗台上拉出一道剪影。
周璐靠在转椅里面刷着手机。
身体微微晃动。
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没错。
周总经理正在看企鹅音乐网的新歌榜。
早晨她还在睡觉养皮肤时，就被孙鹏打电话吵醒。
咆哮着让她看榜单。
从看到榜单开始，周璐再也没有睡着。
精干沉稳的她忽然变得有些兴奋。
自己手里的两名新人，名不见经传。
其中一个还是个大一的孩子。
却有要一鸣惊人的势头。
叫人怎能不欢喜。
新人的潜力巨大，新人才是绚辰的希望。
她一直在播放《少年》，关注榜单。
除了洗澡之外。
化妆时要把手机立在化妆台上，时不时瞟上一眼。
吃饭不用说，放在餐桌上佐餐。
开着小车上班路上，更是全程播放《少年》，把手机牢靠夹在手机架上，在保证行车安全的前提下，不时瞄数据变化。
十点召开高层例会。
她打算在开会之前，一直看手机。
而且，她想好了今天在高层例会上的发言。
无需赘言，只要把《少年》的数据搬出来，就会让boss和颜悦色。
令其他对头部门羡慕嫉妒恨，老老实实把嘴巴闭严。
《少年》上线九小时。
日榜第一。
周榜榜首。
把第二名甩的望尘莫及。
她和孙鹏同样最关注的是月榜排名。
绚辰花资源打榜，当然要打月榜才能展现绚辰的实力，才能让歌火起来，从而获得相对应的丰厚回报。
新歌榜月榜的好成绩才是王道。
现在《少年》月榜排在第三。
紧追第二名。
《毒药》依然排在第二名，由逸霄娱乐公司出品，歌手是逸宵旗下一线歌手吴宇林演唱。
吴宇林这半年活跃在卫视综艺。
很出风头。
据传收到了第一季《哥哥是传说》邀请函。
第一名还是《花海的海》。
这首歌来自锦田公司。
歌手是情歌王子郑建锋。
郑建锋开过全国巡回演唱会，拿过金曲大奖。
虽然年龄大起来，巅峰已过，但随时可能巅峰。
这首《花海的海》便是公司花高价请曲爸为他量身定制的歌，目的是要他巅峰重现。
一个一线。
一个是大牌。
逸宵和锦田，都是实力和绚辰相当的知名大公司。
其他公司和歌星工作室本月1号推出的歌并不弱，无奈遭遇了《毒药》、《花海的海》，只能望其项背。
《少年》仅仅推出九小时，竟然飙到了《毒药》菊花后面。
《毒药》下载量：31.2w
《少年》下载量：29.3w
目前可以肯定的说：
《少年》的品质足斤足两。
周璐没有过高要求。
只希望在召开例会前一秒。
她能看到《少年》爆掉《毒药》进入第二名。
在例会上，她和老孙就可以一起拿出来堵住那些说三道四的嘴巴。
让boss露出久违的笑容。
会后，她和老孙就可以被boss口头邀请。
堂而皇之前往boss办公室喝杯老板亲手制作的现磨咖啡。
boss用这种亲民的办法鼓励手下高管。
手下以此为荣。
嗯，喝着咖啡，顺理成章的向boss要资源。
想想都美。
是否成真，就看《少年》冲劲。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
该去开会了。
《少年》下载量和《毒药》接近。
眼看要爆掉。
但就是不能超过去。
一千下载量的差距，持续了二十分钟。
就像短跑比赛。
眼看有半个身位就要超过前一名。
用绝了力气，也无法超越。
把看台上的支持者急的咬牙切齿攥紧拳头。
周璐有些失望。
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
拉开抽屉拿笔记本。
拿起镜子照了一下脸蛋，女人出门特别注意形象。
等她从眼前移开镜子瞥桌子上的手机时。
她的眼睛睁大了。
“爆了。”
周璐立即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
拿上会议笔记本和手机抱在胸前，周璐潇洒的搓了声响指。
喜滋滋出了门，去二十楼核心会议室开例会。
细高跟在楼道地板敲出一串欢快的节奏。
亮可鉴人的楼道里。
恰好看到林超越迎面走来。
小林脸蛋红扑扑，眼睛里星星闪烁。
手里紧紧掐着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
显然，她看到了《少年》进入第二名。
准确而言。
她一直在看。
林超越在艺人部二分部。
分部部长老潘不让在办公室玩手机。
她偷偷跑到卫生间，插上门看。
“周姐……”
林超越扑上来，抱住周璐，哽咽一声之后居然哭了。
周璐轻轻拍了拍林超越后背。
这么早庆祝显然太早。
今天才六月六号。
到月底早着呢。
笑到最后的才是王。
周璐在办公室里独乐乐，是她的事情。
而在手下艺人面前，她表现的异常冷静：
“先小小祝贺一下，回部里安心工作，我先去开会。”
如果没有公司安排演出和排练，玻璃人要在公司老老实实朝九晚五。
林超越虽然去年因为参加《清女》，表现出一丢丢潜力。
却因后来的几首歌没能起来，反而把老本吃尽。
是周璐念了一点和林超越的私人关系才把她继续留在绚辰，并且给了这次唱《少年》的机会。
林超越的亲姑姑叫林莉萍。
舞蹈家。
大腕。
数次登上春晚。
和周璐私交甚密。
艺术圈和娱乐圈，不是一个圈子，就是一个圈子。
合作愉快，便能你来我往。
本质上来讲，林超越老本吃尽，已经被分部部长老孟打上了玻璃人的标签。
从悬崖边上看到了生的希望，林超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情绪。
她心里清楚：
公司不会拿这样的好歌不去冲第一。
《少年》若能冲上新歌榜第一，她作为歌手，功不可没。
终于不用再靠姑姑了。
姑姑也不想让她靠了，希望她长大。
有了《少年》，可以让姑姑欣慰。
一路上被“周总早”“周姐早”问候，周璐踩着节奏来到核心会议室门前，刷脸进入。
商业上，因竞争白热化，出于你死我活的需要，时刻涉及间谍活动。
大公司设有核心会议室。
这里只有公司的高层高管进行人脸识别才能进入。
年轻的副总裁胡道明曾经在人力资源部做部长。
去年周璐和他竞争副总裁位置。
周璐竞争失败。
胡道明胜任副总裁后，主管财务部和人力资源部。
今年第一季度，艺人部成功包装打造出两名三线艺人进入一线阵营，boss有意提拔周璐到副总裁位置。
既为满足周璐的存在感。
也为让她继续和胡道明保持竞争。
内部的竞争，更有利于激发创造力，便于人员管理。
可是第二季度艺人部业绩下滑严重。
周璐不但没有被提拔。
连艺人部总经理的位置亦岌岌可危。
原因是一方面潜力艺人缺少。
另一方面，胡道明利用分管财务部的权力，在艺人推广资源上有意压缩成本，目的就是要让周璐下课，置她于死地。
胡道明已经备好了替代周璐的人选。
一旦周璐下去，他找个合适机会向boss力荐。
会议在副总裁聂韬的主持下，逐一发言。
轮到胡道明。
胡道明汇报完本质工作后，立即指出艺人部严重浪费公司资源。
表情严肃。
言辞锋利如刀。
并举证说：
“上月两首新歌由艺人部推荐的歌手演唱，
“推送到全网打榜，花掉公司一千八百万元资源费，连前三都没有打进，
“这月更惨，
“投入一千一百万资源费，推了三首歌，截止到昨天晚上，三首歌中最好的成绩已经退到第六，如果再滑，估计前十难保。
“方便的话，建议周总在会上把原因讲一讲。
“也好让在座的各位老总为艺人部出出主意。”
略作停顿，矛头一转，指向孙鹏：
“当然，也许问题没有出现在艺人部。
“如果艺人的选择没有出错，那歌曲质量可要提高了。”
孙鹏是周璐引荐来的。
还有一层同学关系。
正好一箭双雕。
说完后，细长眼睛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周璐。
看你怎么回答。
怎么回答都很难堪。
可惜核心会议室的地板质量太好，没有一丝缝隙。
胡道明不知道《少年》的成绩。
原因很简单。
胡道明最近两天被公司委派前往棒子国交流。
昨晚回到夏国。
下了飞机，花天酒地会所嫩模。
没有关注周璐和孙鹏一起鼓捣的新歌《少年》。
昨晚双飞过度，今天胡道明起晚了。
爬起来匆匆忙忙来到公司便到了开会时间。
周璐和孙鹏对了一下眼神。
艺人部总经理嘴角微微拉开。
把恬淡自然的微笑浮现在妆容精致的脸上。
周璐的这个轻松表情让胡道明微微一愣。
难道这个女人不该满脸黑线吗？
只见周璐朱唇轻启。
话语不多。
“尊敬的邢董，各位老总。
“胡道明副总可能因事务繁忙，没能抽出时间及时关注新歌榜单。
“今天凌晨，由艺人部和作曲部合作打造的歌曲已经跻身新歌榜第二名。”
言毕。
漂亮的艺人部总经理，拿起手机。
唰。
手指灵动的潇洒一滑。
起身来到大boss邢为身旁，双手把手机递上：
“邢董，请您过目。”
鬓角见霜的大boss气质沉敛，他接过手机，从口袋里摸出花镜戴上。
看到第二名歌曲名字，轻轻念出来：
“少——年。”
周璐立于身后立即说：
“对，就是这首少年。”
高层们纷纷拿起手机划开看榜单。
清楚看到企鹅音乐网新歌榜单第二名的歌名。
胡道明脸上阴晴不定。
他感到困惑。
什么特么情况？
见鬼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会有这等事情发生。
这期新歌榜，胡道明让秘书做过调查，排在前五名的歌曲都非常有打榜实力。
你凌晨发了一首歌，能杀进前二。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
胡道明一脸狐疑的打开新歌排行榜。
看到第二名歌名时，他依然不相信这个事实。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但周璐不是三岁孩子，怎能在高层会议上开这种玩笑，除非她打算辞职不想干了，拿一群老总消费寻最后一次开心。
“哦，不错嘛。
“周总，播放出来，让大家听一听。”
大boss先肯定了一句，把手机递还给周璐。
周璐接过手机来，点动三角形播放按钮，并把音量调到最大。
“Wu oh oh……”
歌曲这东西，很多人不会唱但是会听。
大boss开始两条胳膊压在桌子上听。
听着听着，身体后倾，靠在椅子上。
从心理学和行为学来讲。
这个坐姿是内心极为放松的表现。
其他高层听得很专注。
一遍放完，互相点头称是。
大boss说话：
“大家觉得这首歌怎样？
“我认为很好听。
“这么快出成绩，一定有它的道理。
“周总功不可没，还有孙总作曲部功劳也是不小嘛，哈哈。”
胡道明满脸黑线。
啪啪啪。
这脸打的。
他低下头。
玛德，为何会议室的地板不给留一道缝隙。
各位高层频频点头，说《少年》好听。
只听大boss建议道：
“既然好听，不妨再听一遍。
“周总为大家再放有一遍。”
周璐遵命。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每个人，即便他事业有成，身居高位，黄金满屋，年过而立或者不惑，但他有过少年时代。
一句话唱出了中青年人的怀念。
花了三分五十秒，重播一遍。
“作曲是哪一位？”
歌曲戛然而止后，大boss望向孙鹏，面带笑容问词曲作者是谁。
高层们听到boss对作曲总经理孙鹏的问话，心中纳闷：
难道不应该先问歌手是谁吗？
高层们有所不知。
各家有各事。
老板邢为在读庆都大学经管学院的女儿邢阑珊一早晨都在听这首《少年》。
早晨坐在餐桌旁，女儿嚼着吐司喝着牛奶，和爸爸聊起这首歌特别提到了词曲作者苏东坡，并且把情怀感十足的歌曲推介词背诵给爸爸，托爸爸到公司后帮忙打听一下苏东坡其人。
绚辰艺人部和作曲部打造了一首爆款歌曲这件事，大boss一大早已经知晓了。
歌手林超越用的原名，大boss耳熟有这么个艺人。
但词曲作者苏东坡，他不得而知。
在他知道的本公司曲爸里没有这一个人。
词曲作者多用笔名。
所以，他想在会上知道词曲作者是谁。
女儿留了作业，他得完成啊。
在大夏国，孩子被家长高度重视。
孩子的事情比天大。
孙鹏和周璐对了一下眼神。
他的表情有些怪诞。
爆款歌曲的词曲作者不是作曲部的曲爸搞出来。
而是艺人部的艺人。
还是个崭新的新人。
作曲部可是有三个分部，养着七八十号人。
报告老板，这首歌不是作曲部写的，是艺人部一个十九岁的孩子写的，他刚来，叫陆寻。这样的话，孙鹏怎好说得出口。
两鬓见霜的大boss见怪不怪，宽容一笑：
“孙总不好公开说么？”
周璐接过话茬儿：
“邢董，是这……”
周璐把孙鹏不好说的话说了。
说的孙鹏心花怒放。
特别强调了词曲作者陆寻这个人才是孙鹏总经理发掘出来的这句话，非常养耳朵。
老同学果然是老同学，统一阵线，互相补台。
“陆寻？”
大boss眼睛一亮。
这个名字他熟呀。
周璐三天前因为《雪人》物色主角特意到他的在办公室里说过陆寻。
炸裂。
对。
当时周璐说这个大学生演技炸裂。
大boss想起和陆寻关联的东西越来越多。
“歌曲推介词是苏东坡亲自写的。”
孙鹏不能捡着便宜当哑巴，他补充了一句。
并把“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这句推介词当场说了一遍，强调了歌曲评论区对这句有情怀感的推介词被引用次数过万，按照网络风向评估，这句话很可能成为年轻人流行的一句经典语句，目前歆浪微博等影响力超大的自媒体，已经大量使用和转发。
大boss听得饶有兴致。
一场高层高管周例会，成了《少年》专题会。
“回头我要见见他。”
大boss笑笑说道。
别看这么一句随性简单的话，关键看从谁的嘴里说出来，立即令各位高层心里起了波澜：
那个姓陆的小子有福喽，
并且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有一位胡姓之人内心慌张苍凉，之后的其他会议话题，他半句话也没有参与，像个哑巴。
玛德，活的不够缜密啊啊啊，自己一手制造了车祸现场，受害者是自己。
周璐和孙鹏这边春风得意。
歌曲不但用以打榜。
哦。
原来还可以用来打脸。
过瘾哟。
爽。
会议结束。
大家起身往外走，大boss叫住了周璐和孙鹏。
漂亮的艺人部总经理，如愿喝上了大boss亲手制作的现磨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