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死徒
来辛感受着小世界里，从猩红光环散发的波动。“不死使徒之主，灵界创造者，超脱世界的伟大意志……”
将呼唤者拉到小世界。
这又是来辛耍的小伎俩，他其实可以直接将安娜这种与灵性紧密结合的人拉入小世界。
扎眼间，天地变幻。
没有经历传送门一样的感觉，安娜回首四周。
绿洲似乎毫不起眼，也无其余生物，安娜抬头看着天上，就知道那奇异天体是不死灵性的根源。
来辛的虚影出现在她身边，安娜回头震撼的问道：“这里是？”
来辛神秘一笑，说：“灵界。”
“灵界…我身上的不死灵性在蜕变。”安娜身为二阶骑士的敏锐，瞬间就感知到自身不死灵性，受到根源的影响产生了奇异蜕变。
不死灵性曾经的霸道不在，与她的心神交融在一起。
她抬手，四周风停了。
来辛就看着，看到安娜已经能操控灵性后，点点说：“回去吧，你还不适合真身在这待的太久。”
安娜也确实感觉，就刚才那么一下，心神变得非常疲惫，这要是不死灵性没有蜕变时，或许她都在失控边缘了。
奶茶依旧在冒着烟气，光线从琉璃窗透过，安谧的气氛在房间中蔓延。
女骑士徒然睁开紧闭的双眸，金色眼瞳中有一抹淡淡的粉红溢出。
“安娜……”
来辛声音缥缈，如远在另外一个世界。
安娜突然有些口干，拿起杯子大喝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冲击着味蕾，温暖顿时充斥全身。
安娜的小脸变得红扑扑，金色双眸里不再高傲凌厉，起身行了个贵族礼，徒然就从骑士变成一位娉婷袅娜的贵族女士。
“感谢您的指引，大祭司。”
安娜重新坐回，看着来辛好像还有许多话想问。
来辛却摇头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成为大祭司也非常巧合，很多事情也不了解。”
安娜一脸你继续忽悠的表情。
“反正情况也不会更差，我得到的灵界启示，就是引导在世间迷失的不死使徒。你感受下灵性，也许会有所收获。”
来辛给安娜加了一些权限，比如可以感应稍远距离的不死灵性携带者，能够剥离失控者的不死灵性，必须是打死以后。
安娜神色了然，点点头，说：“看来我就是使徒了，以往遇到失控者只能封印或吞噬，现在终于多了一种办法，而且是最好的方法。”
来辛看着女骑士变得意气风发，发现她戏还挺多。说道：“我只能引导十二名高等使徒，如你有需要，可以在灵界呼唤我的名字。你也能自行引导不死者进入灵界……”
来辛看着陷入沉思的女骑士，内心表示，名额什么的当然是为了逼格。
“现在你大概知道魔女教会性质是什么样子的了吧。”
安娜有些的摇摇头。
来辛大义凛然，双手展张开。
“为世间生灵不再被不死诅咒束缚，让不死权柄回归伟大意志。”
“为世界回归正确，让灵界光明驱散死亡的阴霾。”
女骑士安娜似乎一下子有些跟不上来辛的节奏，不死者是被帝国各个组织严密打击，被世人恐惧的存在。怎么突然就跟伟大、光明、正确，这些概念靠拢了。
“额…好吧。”
来辛也觉得牛皮吹的有点大了，就现在眼前的二阶龙骑士他也打不过啊。
想想还是赶紧送客吧，来辛说道：“安娜女士，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知道这次突如其来的交流算是结束了，安娜摆摆手起身道：“没，我就住在顶楼，大祭司有事可以来找我。”
走的时候终于不是走的窗户了，将安娜送到门口，来辛注视着她走进魔法浮梯在控制板上拨动，浮梯平稳的升起。
“一名贵族二阶职业者，而且如此年轻……”
来辛重新握着热杯站到阳台窗户前，外面开始下起了小雪，天空阴霾不见太阳。
沟通小世界，来辛消失在原地。
天穹上多了一颗星辰，那是安娜的气息。仍然数十颗星辰隐藏这颗星辰四周，那些都是不死者，有些气息甚至比安娜更强。来辛甚至能从黯淡的星辉中看到其后的身影，环山城的不死者比他预想的要多得多。
帝国历4989，冬，环山城。
魔女教会的传闻，开始流传在各种神秘的圈子里。
西区虽是上城地带，但这里依旧有贫穷与晦暗。
由于水脉丰富，环山城地下水道建设的非常庞大，底下如同迷宫。
冬季水源减少，有大半的地方会出现干涸的情况。下水道里就会数目可观的低阶魔兽藏身在里面，以度过北境严寒的冬季。
其中会有些生活拮据的人进入其中狩猎，狩猎魔兽、或者狩猎一些误入此地的生物。
来辛捂着口鼻看着黑洞洞下水道入口，他回头对魔女说：“我们真的要下去？”
魔女点点头，说：“里面有几头失控者。”
“好吧，回头我自己下去就好了，先去吃个东西。”
魔女一般不理他的时候都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水道入口出形成了一个小型集市，都是一些不入阶的人在售卖一些水系魔兽。偶有法师学徒会来此处闲逛，看中鲜活的魔兽会买下来。
来辛在集市里买了一条形态怪异的鱼，为了这鱼，摊主与三个买家喊的喉咙冒烟，买的嫌贵卖的死咬着不愿降低半个半个铜板。
集市旁就有能处理这些食物的酒馆，来辛推门进入，一名侍女站在门内左侧，或许是正式施法者非常少出现在这里，侍女眼神有些惊讶，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
来辛走上去低头看着小侍女的头顶，将手里提着的怪鱼递给侍女，说：“卖鱼的说你们这里能把它弄去好吃……”
酒馆大厅只有几名大汉在吧台上喝着酒，看到来辛外套里面的法师袍，就将目光收回去了。
吧台后面一名成熟的女人走了出来，面容与小侍女有些相似，却是成年版的那种，穿着普通的兽皮毛衣，身子如成熟的蜜桃。
非常可惜的是，她少了一只耳朵，脸上也有一块从耳朵到下巴的伤疤，半个侧脸没法看。
来辛随意撇过并未深究，将鱼转手递给这个女人，说：“怎么这么小的孩子就让她干活，整个安静包间，鱼你做两个好吃的菜，多余你处理。”
一枚金币出现在来辛手中，丢给女人。
女人接过金币与怪异，还巅了下鱼的重量，反而对金币不是十分看重。无所谓的说说：“不干活，老娘白养活她？”
然后瞪了一眼小女孩。“带客人上楼去。”
老板娘潇洒转身进了吧台后面的厨房。
几名喝酒的大汉哈哈大笑。
来辛也懒得计较，带着魔女跟上小侍女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
二楼的房间更有些像是住家大厅改成，居然还有壁炉。
来辛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
能看到半条街的面貌，路街临河，河水水位已经很低而且结着冰，有些孩子在冰面上玩耍。
下水道入口就在河道旁边，集市依旧非常热闹，不断有手持灯具与火把的人进入。
也许还有别的出口。
小侍女忙忙碌碌，擦桌子倒水将一些坚果盘子放在桌子上。
“小姑娘，你大多？”
小侍女声音小的如蚊子叫：“11。”
“你也坐下把，别忙了。我问你一些事情…”来辛觉得他好像是坏叔叔在诱骗小学生。
魔女坐在上桌一头，正在小口的喝着侍女倒给她的白开水。腮帮嚼着松子一般的东西，似乎不太好下口。
来辛给魔女剪了平刘海，挂上黑框眼睛，玩偶般精致的脸庞也变得有些土气儿。
来辛也抓了一点来吃，微苦…
“我叫来辛，小妹妹叫什么名字？”
小侍女被他推到椅子边，双手提着手臂让她坐上去。
“伊芙，我叫伊芙。法师老爷想问什么…”
小姑娘有些被吓到了。
来辛在桌子上堆放三枚金币，说：“三个问题，三枚金币。”
伊芙摇着头。
“你随便问…不用钱。”
来辛将金币塞到她手里，说：“给你就拿着。”
伊芙有些小雀斑的脸变得通红，将金币收进口袋。
“你最近有没听说下水道里发生什么怪事？”
伊芙听到下水道就有些着急，说：“你们千万别去里面。”
“怎么了？”
“妈妈说里面有吃人的怪物！”
“怪物出现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