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茵蒂克丝，我会救你
无奈的跟着银发修女向前跑去的魔女是谁呢？没错，就是我。
少年知道，自己没有死，完全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
上条当麻跪在地上，抬头往上一看。
以蓝色的满月为背景，神裂火织就站在眼前。
“红线？不，那是被我鲜血染红的钢丝。”上条当麻咬着牙齿说“…原来你根本不是魔法师。”
那把长到不像话的日本刀，根本是误导我的幌子。
上条当麻看不清拔刀那一瞬间的动作是因为神裂火织根本就没有拔刀。她只是稍微把刀拔出后迅速的将刀推回去。这个动作只是在掩饰操纵钢丝的手。
“你的情报史提尔早已经告诉过我”神裂火织以陈述的口吻说道，“我和你的能力在完全不同，就像猜拳一样，无论你在怎么出石头，也赢不了我的布。”
上条当麻握紧沾满自己鲜血的右手。
“你不要误会，”神裂火织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惜的意味。“我不只会七闪这一种小技巧。七天七刀绝不是装饰品。”
“更何况——我还没说出魔法名。”
上条当麻的拳头依然紧握着。
“请不要让我说出魔法名，少年”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说出那个名字。”
“谁要…认输啊！”
少年的紧握着的拳头正在发抖，即便是这样，上条当麻依然没有松开拳头的打算。
茵蒂克丝当初为了不连累他，即便被神裂砍中背部也没有选择认输。她只想救上条当麻。
“你在说什么？…我没听见。”
“少废话，你个混蛋。”
上条当麻沾满自己鲜血的拳头，朝着眼前这个女人脸上挥去。
“呜啊…”比少年拳头更快的是神裂火织的长靴。上条当麻被她一脚顶在心窝，七天七刀的黑色刀鞘如同球棒一般击打在上条当麻的脸上。
来不及发出呻吟，因为神裂火织长靴的鞋底正打算把他的头踩烂。
上条当麻急忙向旁边滚去。
“七闪”
斩击将附近的路面斩碎，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子弹一般的细小碎块砸在上条当麻的身上。
简直像是被五六个人围殴一样的痛楚，让上条当麻不断在地上打滚。
“何必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你已经在伦敦排名前十的魔法师手下存活了三十秒，如果她知道的话绝不会怪你的，你已经尽力了。”
上条当麻的意识逐渐朦胧。
上条当麻明白，无论自己做出怎么样的选择，茵蒂克丝绝不会责怪自己。
因为茵蒂克丝从不责怪别人，只会自己一个人苦撑下去。
正因为如此，上条当麻才不想放弃，不想放弃这个即使受尽艰辛也能露出完美笑容的少女。
上条当麻这样想着。身体…又能动了。
“你是个心存怜悯之心的人吧，即使面对我这样随手就能杀死几百次的敌人也不愿对我下杀手。”面前的神裂火织已经表示出很多次愿意在说出魔法名之前解决这一切。
神裂火织看着趴在地上的少年，沉默不语。
“茵蒂克丝因为你们的缘故失去了一年前的记忆，你们一群人追赶她一个弱女子，让她饿昏在地上…甚至你们用刀砍她的后背….这种事根本不应该发生的…你应该知道才对！”
“到底是…为什么”上条当麻咬紧牙关。
“我只是个…赌上性命也保护不了一个女孩的丧家之犬…我只是个眼睁睁看着你们把茵蒂克丝带走，却什么也做不了的弱者。”上条当麻仿佛像个随时会哭出来的孩子。
“但是你不一样…”上条当麻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以你的能力，可以保护任何人，任何东西…你可以拯救任何人”，上条当麻甚至不知道在跟谁说话。
“为什么，你要选择这么做。”上条当麻终于说出口了。
沉默。
这个少年几句话把伦敦排名前十的魔法师逼得不知所措。
“我本来也不想伤她...我不知道她身上的“移动教会”结界消失了...我以为绝对不会砍伤她的...”
上条当麻无法理解神裂火织说这句话的涵义。
“我也不是心甘情愿做这种事情...”
神裂火织继续说道：
“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她就无法继续活下去...她会死。”
神裂火织就像个快哭出来的小孩般说着：
“我所属的组织名称，其实跟那孩子一样...是英国教会的——必要之恶教会。”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吐出血泪一般：
“她是我的同袍——更是我最重要的好友。”
分割线
“那边有很强的魔力波动，我不能让当麻为了我而受到伤害。”茵蒂克丝迈着虚弱的步伐朝着上条当麻消失的方向跑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伊蕾娜看着坐在一旁的史提尔说“你最好老实一点。”
伊蕾娜用法术加固了史提尔身上的魔力锁链后也跟着茵蒂克丝一起赶去。
越是接近魔力波动巨大的地点，满目疮痍的泊油路，有光滑切口的电线杆与街边的绿植。
再往前看去，是一个女人站在趴在不远处的上条当麻附近，少年满身鲜血的趴在地上，茵蒂克丝看到后不管不顾的冲到上条当麻身旁。
“当麻，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样的。”茵蒂克丝的眼泪滴在少年的脸庞上。
“茵蒂克丝，抱歉，我保护不了你。”趴在地上的少年虚弱的说道，
“不，当麻，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茵蒂克丝用袖口擦干泪水。
“我愿意跟你们走，但是你们要放过他。”茵蒂克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担心上条当麻的伤势还是对追杀她的神裂火织而感到恐惧。
“史提尔在哪？”神裂冷清的声音传来。
“他没有事，被我制服后用魔力锁链困住了。”伊蕾娜对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神裂火织。
“把他交出来。”神裂火织平静的语气仿佛是在指使伊蕾娜一般。
“放了他吧。”茵蒂克丝察觉到伊蕾娜询问的眼神后对伊蕾娜点了点头。
“我把茵蒂克丝故事告诉你们吧。”在伊蕾娜把史提尔带回这里后，神裂火织盘腿坐在了路边被她摧毁的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泊油路上。
分割线
“以前，我和史提尔奉命保护茵蒂克丝，原因是茵蒂克丝有绝对记忆能力，所以必要之恶魔法协会选择让没有魔力的茵蒂克丝成为十万三千魔法书的魔导书图书馆。书中的知识占据了茵蒂克丝百分之八十五的记忆容量。”
“茵蒂克丝记忆力过于优秀，她所见到一切都会被记录在脑海中，剩下百分之十五的记忆容量只需要一年的时间就会被填满，如果不消除茵蒂克丝脑中的记忆的话，茵蒂克丝的大脑就会像一个被球棒挥击过的西瓜一样炸裂开来。”
“我与史提尔也曾扮演过上条当麻现在的角色，我们曾用尽魔法的一切手段想让茵蒂克丝的记忆恢复，可是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们曾抱着茵蒂克丝痛哭流涕一整天。最后还是为了保住茵蒂克丝的性命，我们只好消除掉茵蒂克丝记忆。”
“最初的几年里，我们尝试记录与茵蒂克丝愉快玩耍的照片，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吃茵蒂克丝最喜欢的食物，可是，这些都没有让茵蒂克丝被消除的记忆有所恢复。”
“只要记忆被消除之后，茵蒂克丝就不会记得任何关于你们的事了，就像她现在看着我们的眼神一样，一旦当她重新醒来，不管你多么的爱她，她只会把你当做想抢夺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敌人。”
“你们没有告诉过她，你们是茵蒂克丝的朋友，过去是站在她那边，以后也会站在她那边吗？你可以把这个写在你们的圣经上，因为这件事绝对不会改变！”上条当麻越听越不对劲。
“别说的好像你什么都懂！你知道我们从以前到现在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夺走她的记忆？你什么都不懂！你把史提尔叫成杀人狂，但你知道他看着你跟那孩子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你知道他有多痛苦？你知道要他当那孩子的敌人，需要让他下多大的决心？被最重要的朋友当成敌人，那种心情你能体会吗？”神裂火织显得十分激动。
“我们..我们也一起努力过，我们只是想让她记住我们。”
“.…..可最后，还是没有用。”
“就算读了日记，就算看了相片...那孩子也只会跟我们说对不起...！就算我们重新创造跟她的回忆，不断地重复...到最后，不管是家人、朋友、还是情人，一切都还是会归零！
神裂火织全身发抖，十分激动。
“我们已经...无法再承受下去了！我们没有办法再继续看着她的笑容！”
以茵蒂克丝那种个性来说，分离想必比死亡还痛苦。
不断地尝到离别的痛苦，那跟置身地狱有何不同？
“所以我们准备当茵蒂克丝的敌人，将她的回忆全部染成黑色，这样一来，最后的地狱对茵蒂克丝来说，也就会不那么难熬了。”
不知为何，上条当麻可以明白她的感受。
这些人都是使用魔法的专家。他们可以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在茵蒂克丝不断失去记忆的这段期间，他们一定努力地在寻找「不用消除记忆就可以救她的命」的方法吧？
但是，却一次都没成功过。
而失去记忆的茵蒂克丝，也绝对不会责备史提尔或神裂火织。
就跟平常一样的笑容。
与她的关系一切从零开始，那种感觉让神裂火织等人感到自责，最后只能选择堕落。
“这...这算什么...上条当麻咬紧牙齿说道：这些都是你们单方面的想法吧！你们有为茵蒂克丝想过吗？笑死人了！别让茵蒂克丝去背负因为你们的胆怯所带来的后果！”
“还有多长时间。”上条当麻咬着牙问。
“三天。”神裂火织说道“这三天里，你多陪陪茵蒂克丝吧。”
“当麻。”茵蒂克丝显得十分不舍，她不想忘记和上条当麻这个少年的回忆。
“茵蒂克丝，我会救你。三天，用科学的方式救你！”少年发出了这样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