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乎的别名是痛苦
“你都听到了，现在还不相信吗？”
金泰妍收好手机，转过头对一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方恩予问道。
“如果在首尔只剩下一个人还惦记着你，那个人一定会是珠泫。”
“所以你要我做的事情和怒那有关吗？可就算我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没错，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方恩予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情。
很早以前，方恩予就下定决心不再为了其他人而心思烦扰，就连刚刚和柳智敏分手都没有让他像现在这样惆怅，但方恩予还是久违地破例了。
对方恩予来说，也只有裴珠泫有这个魔力。
“我说过了，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人和人之间也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有感情就可以在一起，泡菜剧都没法拍了金泰妍xi。”
“你说谁幼稚呢。”金泰妍感觉哭笑不得，“呀，我说你，明明比我还小了六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的。总之我不管，我都答应你帮你照应智敏了，你可不许撕毁自己刚刚的承诺。”
“何必大费周章呢，这是我跟怒那的事情，根本和你没什么关系的。”
方恩予递过一杯饮品放在金泰妍面前，那个杯子刚刚因为他的情绪波动差点被打碎。
“我没法一直看她那样坐视不管，更何况她的队友都看不下去来找我了，她那种纯净善良的人不应该承受那种痛苦。”
说了这么久确实有点口渴，但金泰妍无暇去碰那杯果汁，只是依旧坚持。
“行，我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方恩予也算是直率，如果结局是注定的，那么过程如何他倒不会特别看重。
能重归于好，那今天算是金泰妍给了自己一个契机，答应做的这点事也不足挂齿。
但要是彼此都还无法妥协呢...
那就当做是最后一次吧，彻底的诀别，和她之间做个了结。
有人喜欢在过程中享受，但方恩予不一样，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和东西，拥有和失去对他来说是天壤之别。
心里有了决断的方恩予也坦然起来：“所以你具体想让我做些什么呢？金泰妍xi。”
“第一件事，先改口叫我怒那。”金泰妍严正声明。
“没问题，但是仅此一件，你想好了。”
方恩予戏谑地笑笑，这金泰妍，还真是得了便宜就卖乖。
“嘁，作为男生，不能大度点吗？跟我斤斤计较。”金泰妍表示不满。
“我又不喜欢你，干嘛要对你大度？”方恩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再说了，你都比我大了半轮了，还要我大度吗？”
“你也知道我比你大啊，那还不叫怒那。”
“在我眼里这是个意味着亲近程度而非年龄次序的词的词，既然我不喜欢你，当然不会这么喊你。”
金泰妍本来只是想小小的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刚刚凝重的气氛，没想到方恩予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算了，懒得跟你说，今天我也只是临时起意过来，具体做些什么我之后想好了再跟你商量，不过...”
“不过什么？”方恩予端起杯子，喝了口最爱的西瓜汁。
“不过同样是这么久没有联系，对我的称呼就是‘金泰妍xi’，对珠泫就是喊怒那，你不是说这是个亲近程度的词吗，也就是说你心里和珠泫还是很亲近咯？”
金泰妍抓住了方恩予的马脚。
“咳咳咳...”
方恩予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真的是喝果汁不小心，还是因为没法反驳。
“不愧是姐弟啊，这份口是心非的傲娇也是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
金泰妍啧啧感慨，接着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即便珠泫现在依旧很忙，她也早就愿意为了你让步了，没人能经受这么久的思念带来的煎熬。”
“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怒那一直不肯主动和我把话说开呢？”
方恩予觉得自己提了个很傻的问题，一个问完他就知道了答案的问题。
是和自己一样的原因吧。
“之所以她不敢主动示好，不是固执到一定要等到你认输，也不是因为没有台阶下，恩予你知道的，你是少有的几个她愿意为了而放弃倔强性子的人之一。
只是因为太在乎你了，她怕你不想见到她，她怕会适得其反。我想，这份患得患失的心情，你应该感同身受，因为我今天能看出来，你也是这样。”
方恩予沉默，因为金泰妍说的一点都没错。
方才的电话里，裴珠泫说提起自己她会难过，可自己听到她的名字时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对方恩予来说，裴珠泫就是这样特殊的存在，再怎么样他也无法否认心底有她的位置。
“这次见面，感觉你的这种冷淡的性子比以前要更严重了呢。”金泰妍打量着方恩予，“或许我能知道，你为什么会养成这种性格吗？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
“或许我生性凉薄吧。”方恩予不置可否。
“我可不信，这杯是我喜欢喝的口味，这么久了你还记得，要说是巧合我可不信。”金泰妍喝了口饮料，举起杯子晃了晃，“你不是个只顾着自己的人，但你似乎很抗拒别人走进你的心里。”
“可以不要谈这个吗？”
“你刚刚也答应我今天和我好好说话的。”
方恩予偏过头去，眼眸中涌现出悲伤，他很少会显露出如此浓烈的情感。
“我的身世，金泰妍xi应该清楚吧？”
“经历那样的事情，变成什么样都不奇怪不是吗？”
“我知道，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我很抱歉，只是我不明白，越是这样，你不应该更依赖陪着你一起渡过难关和长大的珠泫吗，怎么会这么决绝呢？”
“不，你错了。”
方恩予摇摇头：“我也算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或许我这样的想法别人很难理解，但是对我自己来说却再正常不过。过往的经历让我懂得一个道理，越在意才会越痛苦，只有把心放在自己而非别人身上，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伤害。和怒那那次的争吵，算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我小时候经历了一场车祸。”
方恩予没理会金泰妍的疑问，自顾自地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