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给他装起来了
这瘦猴双手持棍，将汤瑟的冰刀挡在身前。
汤瑟也不僵持，接上一角直踹。瘦猴脚尖向后一点，万幸躲开，侧身拿棍一捅。
汤瑟转腰闪避，两个大步试图逼近，但瘦猴的棍恰好封堵住所有的路线。
尽管两人棍刀相抵不下十次，但出手都相当克制，隔壁桌子的酒杯丝毫没晃荡。
两人拉开距离，彼此一笑。瘦猴又看了一眼干饭的步岛，带着两个跟班离开了。
汤瑟早就收起冰刀，跟其他客人说了声抱歉，并包揽了他们的账单，事情并没有闹大。
只是三人一直呆到了其他客人都离开。汤瑟让步岛和汤威把所有桌椅板凳搬到一边，叫来了冷汗直流的老板。
汤瑟坐在位置上，手里端着装着灰酒的酒杯，小抿一口，问到：“这批冰之折镜哪里来的？”
老板是个有着委屈的八字眉的中年男人，这时已经浑身颤抖，好几次看着汤瑟的褐眼，但每次都欲言又止。
“说！”
汤瑟一掌拍碎桌子，另一只手将木制酒杯捏碎。
这老板只是个普通人，顿时吓得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汤瑟先生，我真的，不敢说。抱歉。”这有些肌肉的中年老板，已经丧失了一切尊严，双手抱头痛哭。
步岛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惊，但更多的还是疑惑。
不就一个灯罩吗？为啥汤瑟已经商品部的人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他也不好打断汤瑟，只好朝身边的汤威凑过去。
“汤威哥，为啥因为那个什么，冰之折镜，就牵动了这么些人？”
“汤瑟没跟你说过吗？”汤威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见步岛确实不知道，汤威无奈地说：“你知道一批来历不明的冰之折镜代表了什么吗？”
步岛摇摇头，汤威只好接着补充：“水灵气的大家族早就瓜分了这座城的市场。一批来历不明的冰之折镜，也就代表了。。。”
“代表可能有货被私下转手了，或者，有来历不明的水灵气巨擘出手。”步岛经汤威点拨，也是明白了此中的含义。
汤威并不接话，只是踏上一张桌子，取下一个冰之折镜下来。
那盏灯顿时从柔和的黄光，变成诡异的蓝紫色。
汤威将这冰之折镜拿在手里细细把玩，是左看右看，神情专注。
这块冰之折镜厚度很薄，表面晶莹剔透，远看去甚至如一个柔和的球形，没有明显的棱角。
而在蓝紫光的投射下，这块折镜淡淡地发出黄光，温暖而安心。
汤威走近汤瑟，将这块折镜递给他。汤瑟粗看了两眼，就知道这件事情多么严重。
市面上的冰之折镜，表面都是凹凸不平，折射出来的光也是十分不均匀。
这批来历不明的折镜，在工艺上碾压了市场上的一切竞品！
而处理这件事的，是官方机构商品部，不是私人雇佣兵。
那就代表着，这批货并不是某家大企业的新产品，而是这个行业里的外来者，一条食人鱼！
而为什么商品部的人见到汤瑟，过了几招就走了，也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潜规则。
汤瑟毕竟是这家酒馆的灰酒供应商，是直接受益者，要是上来就抓人，就等同于打了汤瑟和灰烟村的脸面。
而要是汤瑟实力不济，那瘦猴可就不管了，直接几棒子招呼上来，一点情分都不会给。
商品部的那个瘦猴可不会无缘无故与汤瑟交恶，上面的领导可不会替他说好话，发现自己占不到便宜，于是便点到为止。
汤瑟也是遵循了这条潜规则，自己的地盘出了事情，自己会给出交代。于是便在无声中，交接了揪出这批折镜供应商的职责。
至于那些大企业会不会私下派人掺上一脚，就得看汤瑟的实力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线索在酒馆老板这儿断了。尽管老板十分恐惧的样子，涕泗横流，但没给出什么相关的信息。
汤威已是十分焦急，汤瑟虽然一张扑克脸，但显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酒馆老板他们也是知根知底。他曾经有过妻儿，但因为两年前一次酒后的家暴，妻子便带着孩子离开了，如今也已经改嫁。
这老板的名声也是人尽皆知，但因为酒馆的饭菜相当不错，还是有着稳定的客流量，不过主要是男人。
这些事汤威也跟步岛闲聊起。
两人一筹莫展之际，一旁的步岛倒是走上前去，凑近酒馆老板的耳边轻语了几句。酒馆老板的表情，从原来的害怕，到怒目圆睁，再到满脸的惊讶。
迟疑了几次，酒馆老板叹了口气，交代了一个地址。
丛森区西街道81号，一个底层仓库。
三人立马上路，朝这个地址走去。
路灯用的是规模较大的电冰灯。只是光线不大均衡，经常亮一块儿暗一块儿。
要不是路面较为平整，一定会造成不少人受伤。
“你跟酒馆老板说了什么？”汤瑟拿出根烟，向步岛问。
“我就说如果你不交代，就跟他前妻说他涉及非法事件被抓进去了，然后夸赞她的高瞻远瞩。”步岛喝着在路边买的热饮，身体舒适了不少。
“还有呢？”汤瑟又问。
“我又说如果你老实交代，就跟他前妻说那次家暴是受到了异能者的陷害，并不是他本性如此。”
汤瑟微微一笑：“你觉得他前妻这么容易就会相信你的话吗？”
步岛喝完最后一口，呼了口热气：“信不信是一回事，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而且说不定，这酒馆老板确实是被陷害了。”
“人性这么复杂，就算这老板显得胆小温顺，你怎么确定他酒后会做出什么来呢？”汤瑟问到。
“在商品部的人来之前，我看到有些熟客的结账都是直接放在桌子上的。这老板发现多给了，便急忙跑出门将多余的钱退回去。”
“那只能证明他比较传统吧，现在也有不少地方会给小费了。或者这是他营造口碑的一种方式。”汤威提出了异议。
“所以，我就在想他是为什么要进这批货。”步岛接着说到。
“如果这批货贵，他没有理由多花钱还负担风险；如果这批货便宜，他是个贪财的人，他又为什么要把多给的钱还回去呢，毕竟也是熟客，当成是小费不好吗？”
汤威还想反驳，但想不出有什么漏洞。
汤瑟摆摆手，正色说到：“或许马上会有一场恶仗，你能力受限，先回去吧。”便将旅馆的钥匙与一张地图递给步岛。
步岛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没事，你们正面上，我负责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