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有很多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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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没钱,爱咋咋地

许舟整理着装,扶住腰间的刀,手掌轻搭在刀柄上。在老掌柜和伙计们诧异的眼神中,一步一步地登上二楼,来到天字一号包厢门前。

他先是清清嗓子,然后抬手敲门。

“咚咚咚。”

包厢里,随即传来走路的声响,“咯吱”一声,包厢的门被打开。

许舟瞧见不久前那个可爱的“人贩子”。

青雀赌气似的站在门口,小圆脸气的鼓鼓的,像只斗志昂扬的小公.....母鸡。

她上下打量许舟一眼,言语冷淡:“进来吧。”

进入包厢,许舟自觉挺直胸膛。巡视片刻,目光便落在窗边榻上,一位气质很哇塞的年轻姑娘身上。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瞧见她那光滑的侧脸轮廓,以及高挺的鼻梁。

“来了。”徐白芷微微转身,抬手轻撩衣袖,看向门口的许舟。

“倒是比想象的更加年轻。”徐白芷又评价道。

“嗯?”

许舟摸摸自己的脸,轻声疑惑。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

如果说陆芸是小巧黏人的风韵小妇人,那么眼前这位就是高冷的邻家御姐形象。

只见那一袭青衫女子闲坐在榻上,两条圆润的大长腿在衣裙下若隐若现,一头柔顺乌发并未盘起,而是用青色发带绑住,束在腰间。

玉臂支在小案上,单手托香腮,落落大方,又不失大家闺秀的秀雅。脸蛋玉润光泽,面部如水墨勾勒,一双薄唇,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眸子中显着一丝疲态。

“青雀,给客人看座。”徐白芷抬手,大气端庄。

青雀连忙搬来一张板凳,距离徐白芷十万八千里,就差对许舟明说一句:你不能离我家小姐太近。可许舟偏不,他瞥一眼板凳没坐,而是径直走上前,取下腰间的刀“铿锵”一声放在榻上的案子上。

案子为之一震。

然后,他心安理得地在徐白芷对面坐下。

二人相隔不足米数,中间只隔了一张梨花方案。

许舟笑吟吟地打量对面的女子,在她不解的注视下,从袖口中掏出请柬慢慢推过去,道:“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姑娘已经知道广顺街徐福记发生的事,想来是替钱大钟找回场子的喽?”

徐白芷听罢,没有说话。

许舟不知道面前的女子是谁,但几天前在广顺街徐福记铺子前远远见过一面。

当时瞧见的不是很真切,因为徐白芷躲在油纸伞下面。

今日她差人过来送请柬,许舟本不想来,可看清请柬上面的内容,许舟蚌埠了。原以为天衣无缝的报复计划,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识破。

好聪明一个未来老婆!

“你是?”许舟需要先确定对方的身份。

徐白芷拾起案子上的茶杯,抬袖遮面小呷了一口,润润红润的薄唇才道:“徐家,徐白芷。”

许舟饶有意味地点点头。

徐白芷,徐福记的大掌柜,徐府长女!

许舟略有耳闻,没想到今天见着个活的。

刚想开口介绍自己,可一想对方都已经知道自己报复钱大钟的事情,想必提前将自己祖宗十八辈都查的一清二楚。

自己在她面前算是透明人,没穿衣服。

介绍自己,没这个必要了。

徐白芷望向对面小自己几岁的年轻人,鼻翼微吸,察觉到一股难以言明的气味。家里有个药罐子,徐白芷对气味很是敏感,平日里对空气的需求也很苛刻。

“我是狱卒,牢里的腐臭味,见谅。”许舟抱拳。

“不是。”徐白芷摇摇头,这不是牢里的腐臭味。

许舟一怔,又道:“死人味。最近我和几具尸首待在一起,开膛破肚,身上难免染上一些。”

闻言,徐白芷身子微微一颤,表情倒是没多大变化。可屋中的青雀反应极大,小脸紧绷,瞳孔瞪大,连忙将临街的几扇窗户全部都打开。

屋内,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

许舟在寻思,对方找自己来做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一个老酒保找自己寻仇?

冷静片刻,许舟试着开口问道:“不知徐掌柜今日找我有何贵干?”

“你知道的。”徐白芷淡淡道,所言不明不白。

许舟瞄了徐白芷一眼……搁这儿跟哥哥打哑谜呢。

他抬手捋平袖口上的褶皱,然后手指无意间落在小案上的刀鞘上面,轻轻地敲打。这般动作自然落到对面徐白芷的眼里,心里呵呵一声:吓唬我吗?

许舟确实在吓唬对方。

官商有别!

商贾再厉害也只是商贾,遇见带刀的官差,还是要绕道走路。

被人拿捏住把柄,许舟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想试着吓吓对方,说不定就有奇效。

二人暗中的较量如火如荼,侍女青雀在旁看的揪心。若是她,她会直接言明今日之目的,不会像自家小姐一眼跟许舟打哑谜,看的好生令人揪心,头痛。

“来这儿的路上,我遇见了一桩趣事。”许舟故意岔开话题。

“哦?怎么有趣?不妨说来听听。”徐白芷眨着美眸,拾起茶杯放在唇边,认真倾听。

许舟想了想,组织一下语言,才道:“方才我在来这的路上,瞧见一衙门小吏和酒楼大掌柜起了冲突。二人大打出手,打的头破血流,还惊动了街上的捕快,事后二人双双被缉拿回县衙。”

“然后呢?”徐白芷下意识问道。

许舟微微一笑,继续讲故事:“原来是那小吏是为了给家中发妻讨回公道,不得已跟酒楼大掌柜起正面冲突。”

“小吏家庭和睦,家中有位性子软的发妻,发妻平日里做点小买卖为生,酒楼大掌柜是个色鬼,时常上门叨扰,调戏。小吏得知后,气不打一处来,故上门讨要说法,可能是言语过激,行动过激,导致双方大打出手。”

故事讲完了。

许舟希望徐白芷能理解自己的苦心,他不是有意跟徐福记过不去,而是事发有因,只是为了给芸娘出头。

芸娘性子软,害怕钱大钟,害怕徐福记,可他不怕。

徐白芷听罢,轻声道:“这个故事可不怎么好。”

“我觉得挺好。”

“好在何处?”

“那小吏是个人,也是个丈夫!若被人欺负上门,忍一时倒也无妨。可若家中的女眷被欺负,想来是个丈夫都不会忍耐。”

“你的意思是,先有钱大钟调戏你家中妻子,后你才不忿报复?”

“徐掌柜都能查到这件事是我在背后布的局,问这些还有意思吗?”许舟脸上微微不悦。

徐白芷也不恼,倒不是不曾想许舟是个牙尖嘴利的,一句话被怼的不知说什么为好。

一时间,屋中沉默下来,静的可怕。

许舟一杯一杯地喝着茶水,他现在反正一点都不慌,就算这事闹上明面,闹上公堂,也是他有理。是钱大钟这个老泼皮无耻,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上门调戏芸娘。

'原主真是个大傻叉,好好的媳妇不守着,偏偏跑去县衙里住,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事。'

许舟心里无力吐槽,又喝了一杯茶,揉揉鼻子后便要开口讲话,可不曾想对面的明艳女子比他先一步:“抱歉,这事是我徐福记管教不严。”

许舟一愣,没想到徐白芷这么大的掌柜竟然会道歉,一时间愣在当场。

“没事没事……”许舟摆摆手。

哪知徐白芷一抬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神色:“我方做错的事情,我这个大掌柜给您道歉,可您做错的事情呢?”

“???”

许舟额头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这时,青雀发挥她侍女的作用,上前一步,代替主家出来言语:“广顺街徐福记,你闹事的那一日,正是我徐福记入选皇商的关键时期。因钱大钟一事,我徐福记名声一落千丈,被户部下令整改,强关几个铺面,损失颇大!”

“啊?”

许舟皱起眉头,嘴角抽抽,不可置信。

“损失得你来赔!”徐白芷用指尖敲打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徐白芷来之前,也打听过许舟的家庭情况,就算砸锅卖铁也还不上几个铺面关门的钱。

“多少钱?”许舟试着问道,小心脏砰砰直跳,本就还欠着何宝的钱,这又……

徐白芷说了一个天文数字。

许舟捂住额头,满脸忧愁,一时犯了难。

……

徐福记!

商贾!

过了许久,许舟眼前一亮,直起身子,似是想起什么好主意,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对面的徐白芷:“我有办法了。”

徐白芷略微错愕,忍不住说道:“就你?家里一间不入流的酒肆,一栋老宅?”

许舟的全部身家,小酒肆和宅子全部都卖了,也不够一间徐福记分铺。

这些徐白芷都提前调查过。

她想要的,只不过是许舟聪明的小脑袋瓜为她所用。

钱财倒还是在其次。

“等着,我马上就回来!等着啊.....”许舟一溜烟跑出包厢,不知去往何处。

ps:这章三千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