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精神病院
吴院长听到他的话后，大笑道：“哈哈哈，张警官这句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岂不是把我几个也兜进去了？”
张宏赶紧道歉：“吴院长别介意，这个小姑娘刚刚入世，不懂人心险恶，我故意这么说，是希望她以后能多加小心。”
“不介意不介意。”
吴院长摆了摆手：“我刚刚工作那会儿啊，正值开放，是需要自己去跑业绩的。经常为了一单生意求爷爷告奶奶，跟人喝酒喝到吐，喝到去医院。那时候我才明白，那些人根本不是想和你喝酒，只不过是想耍猴。”
张宏叹了口气，坐了下来，他也不是没有参加过类似的酒局。
当年刚刚毕业进入警局时，偶尔也会被领导拉去应酬，其中苦乐只有自知啊。
想着想着，他慢慢倒了半杯酒，举起对着吴院长：“同是天涯沦落人，吴院长，我敬您，您随意。”
“哈哈哈。”
吴院长大笑着在自己杯中倒满了酒，举杯呼应，随后一饮而尽。
他身旁的两人看到他的动作后，正犹豫要不要也喝一杯时，却听他说道：“这是张队敬我的，你们俩就不必喝了。”
他接着对着张宏说道：“张警官，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看看我，原本每天庸庸碌碌不知所忙，但自从到了这精神病院，你猜怎么着，我的精神好多了。每天活得特别充实，整个人的生命感觉都有了意义。”
张宏笑道：“那我恭喜吴院长了，以后有机会，也让我来你们这住上一段时间。”
“没问题。”
张宏随后没有再动筷，他用极快的速度为自己再倒了半杯酒，举杯对向吴院长三人。
“吴院长，多谢您的款待，但是公务缠身，不能继续在这陪您了。辜负了您这一桌好菜，我自罚三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再次倒酒，吴院长却开口道：“张警官，算了，你刚刚还跟我说什么同是天涯沦落人，现在就别来这一套了。”
“行。”
张宏放下杯子，看了看一旁趴在桌上的姜槿，犹豫片刻后道：“吴院长，麻烦您安排两个院里的同志，帮我把姜记者送到她的房间。”
“嗯。”
吴院长用右手轻轻点了点桌面：“小杨，你去喊两个人来，帮张警官把这位姜女士送到她的房间。”
“好的，院长。”
没过多久便有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他们将姜槿扛到担架上后，便开门离去。
张宏道了声谢后，也跟着离开。
张宏跟着他们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电梯，乘坐电梯下到一楼，来到了另一处小院子。
此时周围只有两盏昏黄的灯光，整个院子显得特别安静，白大褂将姜槿推入了这处院子。
张宏对这个环境十分满意，这是他特意跟吴院长打过招呼的，希望不要让姜槿和其他精神病人住在一起，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随后，张宏跟着他们走进了房间，一同将姜槿扛到了她的床上，并在她的脚腕上装上了特殊的脚环。
“辛苦你们了，麻烦你们先走吧，我这边还有点事需要处理。”
“好的，张警官，那边有个铃，如果你有需要可以随时按铃联系我们。”
张宏在他们走后，盯着落地窗外的小院子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慢慢掏出了手机。
“梁先生，我...”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落地窗外院子的阴影里，渐渐出现了半个人影。
那个人影拿着电话，慢慢走进了房间。
“张警官，又见面了。”
张宏笑着点头：“梁先生，原来你早就到了啊。”
“也不算太早。”
梁先生看着躺在床上的姜槿，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记者？”
“嗯。”
梁先生闭着眼睛先是围着姜槿的床走了半圈，随后伸手右手食指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
片刻后，他开口道：“目前看来没什么异常，那台手机我带回去也让师尊看过了，不像是有什么邪物作祟的模样。”
张宏听到他的话后，眉头反而紧皱：“那令师能不能看出是谁在向姜记者透露信息？”
梁先生摇了摇头，并从口袋中掏出了姜槿的手机，递了过来。
“家师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将手机归还于她。”
“归还她？”
张宏听到后，仔细思索片刻，点头答应：“好，既然是令师的意思，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他接过手机后，将手机放在了姜槿的床头。
梁先生点了点头，默默的走到床边拉起姜槿葱白的手臂，轻轻用手指在她的手臂上画了几下。
随后他放下姜槿的手，对着张宏说道：“张警官，师尊另外还有一句话让我带给你。”
“哦？梁先生请说。”
“师尊说，他看过赵婉背后的图案，虽然确实和卷宗上记载的一模一样，但那图案上少了一份戾气，未必就是他们做的。”
张宏听到他的话，站了起来：“不是他们做的？”
梁先生笑道：“我可没说一定不是他们做的，只不过给你做个参考。卷宗上记载的几起杀人案，图案周围遍布戾气，普通人看上一会儿心神便会受到影响。但这次，你们在现场调查的时候，又或者仵作，哦不法医验尸的时候，有没有过心神荡漾的感觉？”
张宏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摇头道：“没有。”
梁先生点头：“这只是家师给的线索，给您参考，具体的真实情况还是需要您自己调查。”
说完，他再次走向落地窗外的院子，边走边道：“此间事已了，贫道告辞。”
话音刚落，他便隐入了黑暗之中。
张宏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皱眉思考了半天，掏出手机。
“小林，我在城南的精神病院，你应该有地址的。最近你带几个人在附近找个酒店住下，姜槿的手机我已经还给她了，你们看看会不会有人主动联系她。”
挂掉电话后，他推门走出房间，在向吴院长告辞时，不忘多说了一句。
“吴院长，麻烦给姜记者手机充电器。”